顧時序發出一聲極輕的自嘲，靠在寬大的真皮椅背上，無力地閉上雙眼。
他喃喃自語，聲音里帶著一自己都未察覺的痛苦：“昭昭，你就這麼恨我？這麼想把我徹底整死嗎？”
他從未想過要的母親，哪怕姜淑慧得，哪怕自己被輿論得快不過氣，他都死死守住了這條底線。
可卻一點余地都沒給他留，直接將他最不堪的一面，暴在所有人面前。
就在這時，孫杰的手機突然響了，屏幕上跳著“姜士”的名字。
孫杰下意識地看向顧時序。
而顧時序早就把母親的聯系方式拉黑了，姜淑慧找不到他，只能給他助理打電話。
孫杰不敢不接，只能著頭皮按下免提鍵。
姜淑慧尖利的聲音立刻在辦公室里回：“時序！葉昭昭那個賤人是不是瘋了？真以為我們顧家人是柿子，任由拿？我告訴你，你要是再不出手反擊，指不定能把朵朵被抱養的事都抖出來！到時候，咱們顧家就徹底完了！”
“不會的。”
顧時序猛地睜開眼睛，眼神冷得像冰，“那麼朵朵，絕不會讓朵朵為輿論的中心，絕不會讓孩子被這些污水潑到。還有，我想安靜一下，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這種電話！”
“安靜？這都什麼時候了，你還想安靜？”
姜淑慧的聲音更加激，“以為曝了設備的事，母親就安全了？我告訴你顧時序，事已經到了這一步，咱們都被網友罵篩子了，索一不做二不休！直接停了母親的設備，拉著那個老東西一起死！我看以後還怎麼囂張，我要讓痛苦一輩子！”
顧時序的臉徹底沉了下來，眼中翻涌著怒火和疲憊。
他沒再理會電話那頭母親的囂，直接對孫杰冷冷道：“掛了。”
孫杰連忙按斷電話，辦公室里終于恢復了安靜。
顧時序聲音里滿是郁：“以後我媽的電話，你不必接，也不必通知我。”
“是，顧總。”
孫杰連忙點頭應下，轉準備離開。
可走到門口時，他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。
早知今日，何必當初呢？
當初太太多好啊，溫賢惠，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，對顧總更是掏心掏肺。
可顧總偏要和蘇家那兩個糾纏不清，把好好的日子攪得一團糟。
現在太太徹底撕破臉反擊了，顧總又開始念起舊，擺出這副深的模樣，真是讓人看不懂。
孫杰走後，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。
書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怯意，小心翼翼地從門里出個頭來：“顧總，東們都已經在會議室等著了，他們……希您能給個說法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顧時序了發脹的太，聲音里滿是疲憊。
他現在只覺得頭痛裂，可他沒有退路，只能著頭皮往會議室走去。
剛推開門，里面抑的氣氛便撲面而來。
十幾位東圍坐在長桌旁，各個面凝重，沒有一個人說話，卻都用帶著審視的目看著他。
而最讓顧時序意外的是，長桌主位上坐著的人竟然是他的父親，顧正東。
看到這個男人的瞬間，顧時序的眼神冷了幾分。
他對這位父親向來沒什麼好，從小父母的婚姻就是名存實亡。
顧正東常年和薛曉琴母子住在外面。
在他的記憶里，父親永遠是一副嚴肅的模樣，從未給過他什麼父。
當年顧正東鐵了心要和姜淑慧離婚，甚至不惜放棄顧氏的一切。
若不是爺爺臨終前為了穩住集團，保留了他“董事長”的名頭，顧正東早就是顧家的外人了。
這些年，‘董事長’這個頭銜不過是個空架子，顧氏的實權早已被他牢牢握在手里。
顧時序萬萬沒想到，顧正東會在他四面楚歌的時候，突然就殺回來了。
他正開口，提及當年顧正東答應爺爺不再手顧氏事務的保證，顧正東卻先一步開口。
聲音不高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：“原以為把顧氏給你，你能打理得井井有條。沒想到，你把好好的家業折騰這副模樣。我要是再不回來，顧氏恐怕真要毀在你手里了。”
顧時序臉沉了幾分，因為理虧，所以無法辯解。
旁邊的東們見狀，立刻有人附和。
一位頭發花白的老東推了推眼鏡，直接看向顧時序，語氣帶著幾分不滿：“顧總，是我們幾位老東聯名請顧董回來坐鎮的。當年顧董雖然也有過緋聞，但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把顧氏推到這麼大的風口浪尖上，連價都快崩了。”
他頓了頓，看著顧時序繃的臉，繼續說道：“現在的局面，很明顯您已經控制不住了。我們這些人手里握著顧氏的份，不能眼睜睜讓集團跟著栽進去。顧董當年執掌顧氏的時候，手腕和魄力我們都是見識過的，我們相信他能把事理好。也請您放下和顧董的私人恩怨，以顧氏的大局為重。”
周圍的東們紛紛點頭，目齊刷刷地落在顧時序上。
顧時序握著拳頭，拼命克制著。
他知道，東們說的是事實。
這次的輿論危機確實是因他而起，若不是他和蘇雅欣的糾纏，若不是姜淑慧的添，顧氏本不會落到這步田地。
為了穩住東們的心態，他只能暫時下心頭的火氣。
他忍下顧正東這突如其來的“奪權”，深吸一口氣，緩緩開口：“我知道各位的顧慮，也明白現在的況急。既然大家都信任顧董，那暫時就由顧董協助理集團的事務。”
他的目掃過顧正東，帶著一冰冷的警告：“但我希顧董記住，這只是權宜之計。等這場風波過去，顧氏的運營，還不到外人手。”
顧正東聞言，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。
他轉頭對著東們說道：“既然大家信得過我，那從今天起，顧氏的公關和對外合作，暫時由我接手。我們先把輿論下去，再談後續的打算。”
會議室里的氣氛稍稍緩和，可顧時序的心里卻像了一塊巨石。
他知道，這場和顧正東的較量，才剛剛開始。
……
會議室的燈亮了整整一下午，這場關乎顧氏未來的會議，一開就是幾個小時。
散會時，窗外的天已經徹底黑。
會議最終敲定的方案是由顧時序親自面對鏡頭道歉。
不過，這并非東們的迫，而是他自己的決定。
他心里清楚，這些年他欠葉昭昭太多，欠道歉，更欠一個本該明正大的顧太太名分。
只是他從未想過，這份“公開”，會是以這樣狼狽的方式到來。
走到回辦公室的路上，周圍的職員紛紛低著頭，誰都不敢在這時候跟他對視，他霉頭。
一整天沒吃東西，他卻毫無胃口，胃里明明空的，卻被一更沉重的緒填滿。
剛推開辦公室的門，就看見姜淑慧正坐在沙發上，臉沉至極。
“你怎麼來了？”
顧時序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厭煩，他現在連應付母親的力都沒有了。
姜淑慧猛地站起，冷著臉上前：“你不接我電話，我當然得親自過來！葉昭昭把事鬧到這個地步，你到底準備怎麼辦？必須讓付出代價，否則我們顧家的臉就徹底丟盡了！”
顧時序皺眉頭，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：“我會召開記者發布會，公開道歉。”
“什麼？”
姜淑慧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，震驚得瞪圓了眼睛，聲音陡然拔高，“你要道歉？顧時序，你瘋了嗎？這不明擺著承認全都是你的錯？到時候全天下的人都會指著我們顧家的鼻子罵！”
顧時序看著母親激的模樣，突然出一抹慘淡的笑，眼底滿是疲憊：“媽，我和雅欣的緋聞鬧了這麼久，滿城風雨，還用我親口承認嗎？”
他頓了頓，聲音低了幾分，帶著一自嘲，“這是我應得的結果，是我的報應。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，我欠昭昭的，該還了。”
姜淑慧還想爭辯，辦公室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，有人道：“是董事長夫人來啦！”
顧時序和姜淑慧同時看向門口。
姜淑慧臉上先是閃過一疑，已經很久沒人用“董事長夫人”這個名頭稱呼了。
直到門被輕輕敲響，一個穿著素雅長的影站在門口，溫婉的臉上帶著一拘謹，正是薛曉琴。
姜淑慧瞬間反應過來，那聲“董事長夫人”喊的本不是自己！
噌的一下站起來，口劇烈起伏，指著薛曉琴的鼻子就失控大罵，“你這不要臉的老賤人，跑到這里來干什麼？是來看我兒子的笑話，還是想趁機踩我們一腳？”
薛曉琴被罵得臉發白，卻依舊地開口：“慧姐，你別激。我是來告訴時序，正東他只是暫時回來主持工作，幫著理眼下的危機。等事平息了，我們就立刻離開，絕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，你們不必擔心。”
“你……你說什麼？”
姜淑慧如遭雷擊，踉蹌著後退一步，難以置信地看著薛曉琴，“顧正東回來了？他回來干什麼？我知道了！你們這對夫婦，是帶著你們的小雜種顧亦寒，準備趁機搶時序的位置，是不是？”
“慧姐，你真的誤會我們了，我們沒有那個意思……”薛曉琴的聲音似乎有些委屈。
顧時序看著眼前這混的場面，只覺得太突突直跳，一無名火涌上心頭。
他冷冷地看向薛曉琴，語氣里滿是驅趕：“顧氏的事我心里有數，不用你特意跑來通知。這里是我的辦公室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，請你離開。”
說著，他給一旁的孫杰使了個眼。
孫杰立刻會意，連忙上前，對著薛曉琴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：“薛士，這邊請吧。”
薛曉琴還想再說什麼，卻被孫杰半扶半請地往門外帶。
可姜淑慧哪肯放過這個機會，罵罵咧咧地追了出去，聲音隔著門板還能清晰地傳來：“薛曉琴你給我站住！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，別想走！”
孫杰很快就回來了，他站在門口，神有些尷尬：“顧總，夫人……追出去找薛士理論了，這要是在公司門口鬧起來，恐怕又要被記者拍到……”
顧時序閉了閉眼，深深吸了口氣。
再睜開眼時，眼底只剩下麻木的疲憊。
他擺擺手，聲音沙啞：“隨去吧，我現在沒力管這些。”
然後，他看向孫杰，語氣重新變得堅定，“你立刻去安排記者發布會的時間，越快越好。”
現在的他，只想盡快了卻這樁心事。
……
翌日早上十點，沈家老宅的客廳。
我和宋今若、沈老夫人剛坐在沙發上，電視屏幕上已經放起了記者發布會的直播。
宋今若猛地坐直了，攥著遙控的手指都在用力：“來了來了，我倒要看看他顧時序能說出什麼花來！”
很快，鏡頭切到了顧氏集團的發布會現場。
顧時序穿著一筆的黑西裝，那張素來清冷矜貴的臉，此刻卻著一難以掩飾的灰敗，眼底的紅清晰可見。
他站在話筒前，沉默了幾秒，才緩緩開口，聲音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沙啞：“首先，我要向所有關注這件事的公眾道歉。這段時間，因我未能理好自己的夫妻關系，占用了大量公共資源，也欺騙了所有人，是我的過錯。當然，我最對不住的，還是我的太太，葉昭昭。”
他頓了頓，目掃過臺下閃爍的閃燈，一字一句說得格外清晰：“我知道大家都在猜測我與葉昭昭、蘇雅欣之間的關系。今天我可以明確告訴所有人，葉昭昭才是我明正娶的妻子，是我顧時序唯一承認的顧太太。至于我與蘇小姐的牽扯，并非我本意，更不該發生在我已婚的份之下。”
說到這里，他的聲音低了幾分，帶著幾分自嘲和悲涼：“這次的事，我很謝我的太太。是勇敢地說出了我一直以來瞞的婚姻，讓我有機會正視自己的錯誤。至從今天起，我不用再遮遮掩掩，可以明正大地告訴所有人，是我的妻子。”
最後，他微微低下頭，語氣帶著一種近乎卑微的堅定：“我沒有離婚的打算。過去我欠太多，未來我會用所有的時間和行盡全力祈求的原諒。也請所有公眾監督我，再次，向大家和我太太說聲對不起。”
沒有離婚的打算？
我聽到這句話時，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，渾的都像是凝固了。
我們已經撕破臉了，到了這種地步，他居然還沒有離婚的打算？
所以顧時序對我的報復就是這麼耗著，把我耗到油盡燈枯嗎？
宋今若氣得直接淬了一口，道：“真他媽服了！這是當著全國人民的面跟你囂呢！還不離婚？離不離婚，由得了他嗎！”
一旁的沈老夫人輕輕嘆了口氣，眼神里滿是心疼：“要是宴州在就好了。我剛讓管家問了沈氏的人，說他這次去非洲談一個鉆石礦的生意，那邊地域封閉，他估計都不知道國鬧了這樣。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，幫你分擔一些？”
我搖了搖頭，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：“他不在，其實好的。”
現在我和顧時序的事鬧得滿城風雨，到都是污言穢語。
我不想把沈宴州卷進來，更不想讓他因為和我走得近，被別人著脊梁骨說三道四。
老夫人握住我的手，眼眶微微發紅：“好孩子，果然沒有看錯你。這些天，你承了這麼大的力，了這麼多委屈，卻從來沒在我們面前抱怨過一句。幫不上你什麼大忙，心里真是過意不去。”
“您已經幫了我太多了。”我反握住老夫人的手，道：“您幫我照看著朵朵和珊珊，才讓我沒有後顧之憂。”
正說著，宋今若突然拿起手機。
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敲擊著，里還念念有詞：“不行，不能就這麼讓他得逞！我剛讓我之前買的水軍全部上線，就盯著‘離婚’‘虛偽’‘不要臉’這幾個詞刷，我就不信了，他顧時序能扛得住全網的力，就這麼耗下去！”
看著宋今若氣鼓鼓的樣子，我心里涌起一暖流。
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。
幸好，有們在我邊。
……
醫院病房里，電視屏幕上還在回放著顧時序的道歉發布會。
蘇雅欣死死盯著屏幕里那個將責任推得一干二凈的男人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，幾乎要嵌進里。
網絡上現在罵顧時序的聲音反而了些，但罵的聲音更多了。
最多的就是“婊子”“下三濫”“心機婊”！
蘇雅欣恨得咬牙切齒，聲音里滿是怨毒，“他那些話是什麼意思？難道是我上趕著勾引他？這些年我為他付出的一切，究竟算什麼？”
王若芳坐在一旁，看著手機上不斷刷新的評論，氣得牙呲裂。
他狠狠將手機拍在床頭柜上：“顧時序這個王八羔子，真是個沒良心的！現在出事了，就把所有責任都往你上推！你看看這些評論，還有人說他‘浪子回頭金不換’，說他敢認錯有擔當！再看看他們怎麼罵你的？憑什麼所有指責都要落到你上？”
母倆正沉浸在憤怒和不甘中，病房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，夾雜著護士張的阻攔：“你們是干什麼的？這里是病房區，不能隨便進去！”
“廢話！蘇雅欣那個婊子是不是住這兒？就是這個房間！我之前早就調查清楚了！”
一堆尖銳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。
王若芳嚇得渾一哆嗦，下意識地撲到門邊，猛地反鎖了房門。
母倆在病房里，大氣都不敢，只能聽著外面的靜越來越大。
就在這時，一個悉的聲音突然響起，帶著抑的怒火：“你們太過分了！私闖醫院還想鬧事，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抓你們！”
是蘇雅欣的父親蘇仲平！
“報警？”
外面的人嗤笑一聲，語氣里滿是嘲諷，“你兒勾引別人老公，之前還買水軍裝害者，利用我們這些網友攻擊原配，把我們當傻子耍！現在被揭穿了，活該被潑大糞！這都是應得的！”
接著，便是此起彼伏的辱罵聲和東西撞的聲響。
蘇雅欣臉慘白，攥著王若芳的角，控制不住地發抖。
王若芳也慌了神，只能死死抱著兒，在心里祈禱著保安能快點過來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外面的聲音終于漸漸小了下去，約能聽到保安將人拉走的呵斥聲。
王若芳這才松了口氣，哆哆嗦嗦地走到門邊。
猶豫了半天，才敢慢慢打開一條門。
可門剛打開一點，一刺鼻的惡臭就撲面而來，熏得差點吐出來。
猛地推開房門，眼前的景象讓瞬間僵住。
蘇仲平站在門口，上的襯衫沾滿了黃褐的污穢，頭發上、臉上也濺得到都是，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。
就連病房的門板上，也被潑滿了同樣的東西，狼狽又惡心。
“爸！”蘇雅欣驚一聲，捂住了。
王若芳也被這場景惡心壞了，連連後退幾步，卻還是忍不住干嘔起來。
蘇仲平的臉漲得通紅，一半是憤，一半是憤怒。
他指著王若芳和蘇雅欣，聲音因激而抖：“我早就說過，讓你們安分點！不要總是惹是生非，不要去招惹葉昭昭，可你們聽嗎？你們偏不聽！現在好了，被人堵到醫院來潑糞，以後我們怎麼出去見人？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指指點點，跟過街老鼠一樣！這種日子，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！”
母倆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蘇仲平，再想到外面那些惡毒的評論和異樣的眼，一深深的絕瞬間將們淹沒。
可很快，蘇雅欣就勾起一抹冷笑。
那種笑近乎麻木的冷，看得王若芳和蘇仲平心里發。
“只要葉昭昭沒到教訓，這種日子永遠都不會到頭。”
聲音很輕，卻帶著淬了毒的狠厲，“我們得讓知道害怕，讓也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才行啊。”
王若芳皺著眉，滿臉疑地追問：“什麼意思？現在該怎麼讓教訓？顧時序都擺明了要護著，還口口聲聲說要復合，咱們手里還有什麼能拿的辦法？”
“辦法？當然有。”
蘇雅欣的眼神越發鷙，低聲音，像是在說什麼天大的，“你們忘了嗎？葉昭昭媽賴以保命的那臺設備，研發負責人可是我哥和我爸！”
蘇仲平的臉微微一變，還沒反應過來，就聽蘇雅欣繼續說道：“要是我哥或者我爸親自站出來，主舉報自己研發的設備存在致命缺陷，需要立刻回收復檢呢？你說，醫院敢不敢繼續用那臺設備？葉昭昭就算有天大的本事，還能攔著方的復檢通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