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昭昭的眼圈慢慢紅了,水汽在眼眶里打轉。
自從上次從墓園回來,就像把自己的緒鎖了起來。
沒笑過,也沒哭過。
沈宴州每天看著這副樣子,心里的擔憂就像藤蔓一樣瘋長。
此刻,那層堅的外殼終于裂開一道,有了緒,不再是那副麻木的模樣。
沈宴州悄悄松了口氣,試探著提議:“昭昭,我最近個時間,帶你去江城找霍伯父好不好?你現在的狀況,需要讓心理醫生再看看。”
葉昭昭卻緩緩搖了搖頭,聲音帶著一哽咽:“我哪兒都不想去……沒有任何醫生,能把我媽媽還給我……”
“其實……”沈宴州的話到了邊,又生生咽了回去。
還是先等沈玄青那邊的消息吧。
最終,沒有再勉強,道:“你不想去那就不去,都依你。”
沈宴州從葉昭昭房間出來時,剛走到樓梯拐角,就見沈老夫人站在那兒等。
“怎麼樣?昭昭……有沒有好些?”老夫人快步迎上去,聲音里滿是急切。
沈宴州輕輕搖了搖頭。
沈老夫人見他這模樣,心里便有了數。
老太太重重嘆了口氣,手了眼角:“這孩子真是苦命。方才我翻日歷核對下月的節氣,一眼就瞥見葬禮那天的日期,竟和份證上的生日是同一天。”
頓了頓,聲音里的心疼更濃,“你說這往後可怎麼好?每年生日都要撞上母親下葬的日子,一到那天,那些傷心事不就全翻出來了?這也太殘忍了。”
沈宴州的腳步猛地頓住,眉頭擰了結。
他倒是沒留意過這個細節,此刻被老夫人發現,他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,悶得發慌。
沉默片刻,他道:“您看看日歷,的歷生日是哪天?要是歷日子實在膈應,以後咱們就過歷的。”
別人生日時有的熱鬧與祝福,他想讓葉昭昭也有。
哪怕這份快樂來得遲些、淡些,也好過讓從此把生日當一個滿心瘡痍的紀念日。
沈老夫人連忙轉去客廳拿來日歷,戴上老花鏡仔細翻找,手指在日期上輕輕點著。
忽然“呀”了一聲:“哎呦,你看這日子,明天就是歷生日了!要不……咱們明天給過一下?就簡單弄點吃的,一家人熱鬧熱鬧。”
沈宴州立刻點頭:“這事我來辦,您別心了,好好歇著就行。”
“哎,你可得記著,”老夫人拉著他的胳膊叮囑,“母親剛走沒多久,千萬不能弄得太隆重,免得景生。就咱們一家人,做碗長壽面,買個小蛋糕,安安靜靜過了就好。”
“我知道了,您放心。”
沈宴州應下,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起來。
……
此時的兒房里。
珊珊已經寫完了算題,朵朵的小練習冊依然是空空的,一個字也沒有。
既不會寫,也不想寫。
珊珊見愁眉苦臉的模樣,走到桌前,問:“你是不是還在擔心葉阿姨呀?”
朵朵捧著自己嘟嘟的小臉兒,道:“媽媽是不是不想要我了?我覺得,是因為沈叔叔不喜歡我,所以媽媽現在對我也沒有笑臉了。”
珊珊沉默了一下,道:“不會吧?沈叔叔哪里不喜歡你了?”
“我又不是傻子,沈叔叔喜不喜歡我,我還能看不出來嗎?”朵朵有些泄氣地說:“他每次跟你說話都很溫,還會抱你。但是一看到我,就冷冰冰的。現在好了,連帶著媽媽都不怎麼理我了!”
霍珊也不知道該怎麼說,便安道:“但是最近葉阿姨也沒怎麼跟我說話呀?朵朵,你別想那麼多,肯定不是沈叔叔讓這麼對你的。沈叔叔是很好的人,真的。”
朵朵撇撇,不予評價。
就在這時,兒房的門被推開,沈宴州走了進來。
朵朵嚇了一跳,竊竊地看了沈宴州一眼,生怕沈宴州聽見剛才跟珊珊的吐槽。
幸好,沈宴州好像什麼都沒聽見。
霍珊笑瞇瞇地問:“沈叔叔,你是來檢查我們作業的嗎?”
“不是,我有事想跟你們說。”
沈宴州坐在沙發上,看著兩小只,道:“最近,昭昭發生了一些事,所以心不是很好。你們想讓開心一些嗎?”
兩小只趕點點頭。
“明天是的生日,我們一起給做個蛋糕,幫簡單的慶祝一下,好不好?”
沈宴州說完,朵朵和珊珊對視了一眼,然後,更加堅定地點點頭。
朵朵道:“只要能讓媽媽高興,我可以天天做蛋糕。”
珊珊連忙附和:“我也是!”
沈宴州欣地笑了下,道:“明天我幫你們跟兒園請假。等上班後,我們就在家里開始做起來。但是,為了給驚喜,我們先保,明白嗎?”
珊珊道:“放心吧,沈叔叔!”
朵朵默默地想,還是沈叔叔有辦法!
要是爸爸也可以學著如何讓媽媽開心,是不是爸爸媽媽就不會離婚了?
沈宴州走後,珊珊就開始找卡片和水彩筆了,準備給葉昭昭親手畫一個賀卡。
想了想,又道:“對了,那天沈帶我們去買的DIY小珠子你記得放在哪里了嗎?我們還可以給葉阿姨穿一條項鏈呢!一定會喜歡的!”
旁邊的朵朵看著霍珊忙碌的樣子,心里卻像被什麼東西堵著,酸酸脹脹的。
沈叔叔是很好,會給媽媽做飯,會陪珊珊玩,可他從來都對答不理的,好像只是媽媽和珊珊的附屬品。
所以,還是想自己的爸爸,想那個會把舉過頭頂、會關心的爸爸。
就這樣,趁著晚上珊珊去浴室洗澡時,朵朵從口袋里出那個的小手機。
手指在屏幕上按出悉的號碼。
當時,顧時序正拿著法院剛進來的離婚傳票仿佛看。
這時候,看到兒的電話,顧時序心中一陣,趕接了起來。
“朵朵?怎麼了?是不是想爸爸了?”
朵朵半天不吭聲,其實,是很糾結。
可顧時序一聽,立刻問道:“你在沈家是不是委屈了?沈宴州給你委屈了?”
那男人對他如此不滿,自然也不會對朵朵有多好!
朵朵道:“我沒有委屈。我就想問問你,知不知道明天是媽媽的生日?”
顧時序頓了一下,聲音里多了幾分復雜:“媽媽的生日不是早就過了嗎?”
他怎麼會不記得?
那天他看著葉昭昭抱著岳母的像,整個人像被走了靈魂,他以為,再也不會過生日了。
“不對呀!”朵朵急忙反駁,“沈叔叔說明天是媽媽的生日,還要帶我和珊珊給媽媽做蛋糕呢!”
顧時序心里一驚,連忙起去手機上的日歷。
手指在日期上快速,直到看到歷十七那一行,才猛地僵住。
他這才想起,葉昭昭的歷生日確實是這一天。
只是往年都習慣過歷,他也就漸漸忘了這個日子。
原來是這樣。
顧時序的心里瞬間涌上一怒意。
沈宴州為了討好葉昭昭,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!
可轉念一想,朵朵愿意把這件事告訴他,是不是說明,兒心里還是向著他的?
他聲音放得更加,問:“朵朵,你是不是還是希,媽媽能回到爸爸邊?”
電話那頭的朵朵輕輕嘆了口氣,聲音里帶著小大人的無奈:“爸爸,你以前一定對媽媽太壞了,不然媽媽怎麼會喜歡沈叔叔,不喜歡你呢?”
頓了頓,像是下定了決心,道:“明天你也親手給媽媽做個蛋糕好不好?”
顧時序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,又酸又暖。
兒的話像一劑強心針,讓他瞬間有了底氣。
他握手機,語氣無比堅定:“寶貝放心,爸爸這次一定努力,一定會讓媽媽重新接爸爸,咱們一家人重新在一起,好不好?”
“那你可不能讓我失哦!”
朵朵的聲音里終于有了笑意,像雨後的,真的可以跟其他小朋友一樣,同時擁有爸爸媽媽了嗎?
掛了電話,顧時序轉走進廚房,有對劉媽吩咐,讓現在就去準備做蛋糕烘焙的材料。
這一次,他絕不會再錯過機會。
顧氏莊園的廚房燈火通明。
不銹鋼的料理臺上攤著淡油、巧克力和低筋面。
顧時序正低頭專注地打蛋,蛋殼與碗沿撞的輕響,在安靜的廚房里格外清晰。
樓梯口傳來腳步聲,姜淑慧扶著腰,慢慢從樓上走下來。
自從上次在醫院鬧事被姜伯文和沈老夫人用拐杖打斷肋骨,就被顧時序接到了莊園“靜養”。
說是靜養,其實走到哪兒都有保鏢跟著,連大門都出不去。
此刻看到兒子系著圍在廚房忙活,臉上立刻堆起欣的笑,以為顧時序是心疼,要親自下廚。
“時序,你在公司忙了一天,回來就該好好歇歇。”
姜淑慧走到廚房門口,聲音里滿是疼惜,“媽吃廚師做的飯菜就行,不用你特意手。”
顧時序連眼皮都沒抬一下,手里的打蛋依舊快速轉著。
“這不是做給你的。”他的聲音平淡無波,“明天是昭昭的生日,我想給做個生日蛋糕,就像以前給我做的那樣。”
“你瘋了?!”姜淑慧的聲音瞬間拔高,像是被踩了尾的貓,滿臉震驚地瞪著顧時序,“葉昭昭那個賤人!把你害得多慘?你名聲掃地不說,還讓顧正東和顧亦寒鉆了空子!把剝皮筋都難解我心頭恨,你居然還著臉給做蛋糕討好?”
顧時序停下手中的作,轉過,臉上沒有任何表。
他眼神冷得像冰,道:“所有事的源頭都在我上。離婚司還有不到半個月就要開庭,如果昭昭能回心轉意,讓我做什麼都愿意。”
“我真是白養你這個兒子了!”
姜淑慧覺得心涼得徹底,往前沖了兩步,哭吼著捶打顧時序的胳膊,“我把你養這麼大,你給我做過一頓飯嗎?葉昭昭那個不要臉的賤人,給你戴綠帽子,用卑鄙手段算計你,你倒好,地湊上去給做蛋糕!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?”
顧時序任由捶打,臉上依舊沒什麼波瀾,只是轉頭對門口的保鏢冷冷吩咐:“把夫人送到佛堂,讓靜靜心。”
“你……你什麼意思?”
姜淑慧的哭聲戛然而止,不可思議地看著兒子。
很快,兩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走進來,公事公辦道:“夫人,請吧。”
“顧時序!你敢這麼對我?我是你親媽!”姜淑慧又氣又怕,聲音都在發抖。
顧時序的目落在上,帶著一不易察覺的郁:“如果你不想去佛堂懺悔,那就回房間待著,別再惹我。我和昭昭走到今天這一步,你‘功不可沒’。”
這句話像一盆冷水,瞬間澆滅了姜淑慧所有的氣焰。
看著兒子冷漠的眼神,心里突然涌起一陣恐懼。
發現,現在的顧時序好像真的六親不認了。
對葉昭昭,他百般遷就,甚至放下段做蛋糕;可對其他人,包括這個親媽,卻比以前更狠、更冷。
姜淑慧張了張,終究沒敢再說出半個字,只能狠狠瞪了一眼顧時序,灰溜溜地轉,一步步挪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廚房重新恢復了安靜。
顧時序低頭看著料理臺上的材料,手指輕輕挲著冰冷的碗沿。他知道,做一個蛋糕遠遠不夠,但只要有一能讓葉昭昭回頭的可能,他就不會放棄。
……
顧氏莊園的廚房亮了一夜的燈。
不銹鋼料理臺上堆著好幾個失敗的蛋糕胚,有的塌陷變形,有的烤得焦黑。
顧時序的額角滲著細汗,白的面沾在他的深襯衫上,顯得有些狼狽。
他已經和這些材料耗了整整一夜,從一開始的手忙腳,到後來的漸漸練。
劉媽披著外套走進廚房時,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。
實在看不下去,上前想搭把手:“先生,您歇會兒,我來幫您吧,做蛋糕這活兒,我。”
顧時序手里的抹刀依舊仔細地將淡油抹在蛋糕胚上,作專注得像在理一份重要的合同:“不用,我自己來。昭昭通烘焙,我要是做得太糟糕,一眼就能看出來。”
他不想在面前怯,更不想連一個蛋糕都比不過沈宴州。
凌晨五點半,當第一縷微過廚房的窗戶照進來時,顧時序長舒了一口氣。
一個不算完,但模樣周正的巧克力蛋糕擺在料理臺上,表面淋著的巧克力醬,還點綴著幾顆新鮮的草莓。
看著自己的果,顧時序的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。
他忽然想起,以前葉昭昭每次做了新的甜品,總會第一時間拍照片發給,外加語音嘰嘰喳喳地說自己用了什麼新配方。
那時候他甚至在想,多無聊的人,才有這種閑心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。
可現在,他明白了,因為葉昭昭他,所以才會把為他做的任何事,都當做一件無比重要的工作。
就像現在,他自己也是如此。
顧時序握著手機,對著蛋糕拍了好幾張照片。
心里的就,竟比談一筆上億的合作還要強烈。
他習慣地點開微信,想把照片發給葉昭昭,手指卻在屏幕上頓住。
他的微信,早就被拉黑了。
男人角劃過淡淡的苦,然後打開了微博。
自從上次輿論風波後,他的微博評論區每天都被罵聲淹沒。
但他既沒刪評,也沒關評論。
對他來說,只要顧氏的價維持住了,公司的危機解決了,這些罵聲不過是無關要的噪音。
以前空空如也的微博,如今倒也積累了不,每次發點什麼,總能引來大批評論。
盡管,都是罵他的。
但他只能發在這里,才有機會讓葉昭昭看到。
他將拍好的蛋糕照片整理好,配了一顆心。
點擊發送的瞬間,他心里竟有一不易察覺的張。
他知道葉昭昭不一定會看,但他還是想讓知道,他在改變。
沒過多久,評論區就炸開了鍋:
“渣男又開始作妖了?這蛋糕是做給哪個小三的?”
“哈哈哈,顧氏是不是要倒閉了?堂堂總裁開始走黑紅路線當網紅了?”
“這蛋糕是你自己做的?別說,還像回事兒!當老公不行,以後轉行做烘焙師也不錯啊!”
顧時序一條條看著,不僅沒生氣,反而覺得這些網友的評論有些好玩。
他指尖一,在第一條評論下回復:“做給老婆的。今天是我老婆葉昭昭的生日。”
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滾沸的油鍋,評論區瞬間更熱鬧了:
“???這是準備浪子回頭了?你們還沒離婚?”
顧時序回:“沒呢。”
“你還有臉喊人家老婆?你家對做了多缺德事?媽都沒了,你還好意思糾纏?”
顧時序回:“你罵得對,但目前,就是我的太太,這是法律賦予我的權利。”
“雖然覺得你臉皮厚,但浪子回頭金不換,希你是真心悔過,不是裝的!”
顧時序回:“請大家監督。”
他幾乎回復了每一條有代表的評論,語氣平靜,既不辯解,也不惱怒。
漸漸地,評論區的罵聲了許多,不網友開始對他的反差產生興趣:
“以前覺得他是個冷渣男,現在看他這樣,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兒。格還不錯!”
“居然真的自己做蛋糕,還一條條回復評論,這態度比某些明星強多了。”
“不管是不是裝的,至比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強,這緒穩定的一批!先當路人看看吧。”
“……”
顧時序沒再管評論區,開始心打包自己做好的蛋糕。
……
另一邊,我剛起床,手機微信許多消息彈了出來,同事們祝我生日快樂。
我無語,今天……是我生日嗎?
我生日不是在我媽媽下葬那天嗎?
手機屏幕上的微博艾特提醒跳個不停,攪得我心煩意。
我本想直接劃走,可那些帶著“顧時序浪子回頭”“生日蛋糕”“顧氏總裁高調給老婆慶生”的字眼,還是生生鉆進了我眼里。
我耐著子點進去,滿屏都是顧時序做蛋糕的照片,還有網友們看熱鬧的截圖,他回應其他網友的評論簡直把我惡心壞了。
我幾乎是憑著本能按下卸載鍵,看著微博圖標從屏幕上消失,才重重舒了口氣。
拉黑他還不夠,連這件都得一并刪掉,才能徹底眼不見為凈。
後來我發現,即便我卸載了微博,他高調作秀已經登上了各大網站的熱搜。
很多網友基本把我和顧時序的事當小說再追了。
這時,外面響起敲門聲,沈家的傭人問我要不要下去一起用早餐。
我強迫自己下翻涌的緒,推門下樓。
餐廳里,沈老夫人正坐在主位上,眉頭微蹙,見我進來,立刻換上溫和的笑:“昭昭醒了?快坐,剛燉好的燕窩,你得多喝點。補氣的!”
我道了謝。
剛坐下,老夫人就忍不住開口,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滿:“真是邪門了,顧時序怎麼會知道今天是你歷生日?大清早就在微博上發那些東西,明擺著是作秀給外人看!”
我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,心里滿是茫然。
我自己都忘了還有歷生日這回事,他顧時序怎麼會記得?
對面的沈宴州沒接話,只是目輕輕掃過旁的朵朵。
小姑娘像被燙到似的,猛地低下頭,拉著碗里的粥,耳朵尖紅得快要滴。
那副躲閃的樣子,幾乎把“是我通風報信”這幾個字寫在了臉上。
老夫人沒注意到這細微的互,轉從後拿出一個古樸的方形盒子,盒面雕著纏枝蓮紋樣,看著就有些年頭。
把盒子遞到我面前,聲道:“昭昭,這陣子你了太多苦,幫不上別的忙,就希這個能護著你。往後希你能平平安安,能多笑一笑。”
我連忙道謝,雙手接過盒子。
打開的瞬間,我呼吸都頓住了。
絨布襯著一枚帝王綠翡翠平安扣,圓滾滾的邊緣打磨得格外溫潤通,玉料里的綠濃得像一汪化不開的水。
簡直得不真實。
“,這太貴重了,我不能收。”
我慌忙把盒子推回去。
“給你,你就戴著。”
沈宴州的聲音在旁邊響起,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篤定,“這平安扣,本來是給我媽的。後來離開沈家時,又把它還給了。”
我心里猛地一跳,瞬間聽懂了他話里的暗示。
我臉頰莫名發燙,手指著盒子邊緣,竟忽然覺得力山大。
沈老夫人狠狠白了沈宴州一眼,語氣里帶著嗔怪,“你沒事說這些干什麼?好好的生日,凈說些掃興的話!”
說完,又轉向我,笑著打圓場,“別聽他胡扯,就是給你的生日禮。你戴著好看,看著也高興。”
為了緩和這略顯尷尬的氣氛,老夫人話鋒一轉,看向沈宴州:“對了,你的禮呢?”
沈宴州放下筷子,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,道:“晚上你就知道了。”
我著那枚冰涼的平安扣,心里又暖又。
這時,我看了眼時間,上午約了重要的采訪。
我催兩個孩子趕吃早餐,送們上學。
沈宴州接話道:“你去上班吧,我送們。”
因為時間快來不及了,我沒有跟他客氣,拿著包包匆匆離開了家。
剛走到單位門口,竟然看到顧時序那輛扎眼的黑豪車停在那兒。
顧時序就站在車旁,穿著筆的西裝,與周圍匆忙打卡的同事格格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