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章 沈宴州說,他愿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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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肯開門,怕那些拒絕的話面對著他的時候,就無法再說出口。

門外的沈宴州又道:“如果你不開門,我會一直在這兒等到你開門為止。”

他的固執,我實在沒辦法。

我深吸一口氣,轉門鎖,將門緩緩打開。

幾日不見,沈宴州似乎清瘦了些,可上那份矜貴冷傲的氣質毫未減。

他手里提著的那個印著進口超市logo的購袋,與他上定制的西裝格格不

我的思緒突然飄回從前。

那時我們還未對彼此吐心聲,他總是三天兩頭以“順路”為借口,提著菜來我家做飯。

他所有的關心和溫都彌漫在廚房的煙火氣里。

可現在,明明才過去沒多久,卻仿佛已經恍如隔世。

沈宴州沒有提那些輿論,也沒有安我,仿佛網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。

他只是提著購袋,徑直走進客廳,朝著冰箱的方向走去。

拉開冰箱門,他淡淡開口:“你最近一直住在沈家,這里的冰箱果然空了。”

他一邊說著,一邊將袋子里的新鮮果蔬、類一一放進冰箱,作自然得仿佛這是他自己的家。

我站在原地,鼻子一酸,眼淚差點掉下來。

整理了很久的緒,我強忍著哽咽道:“謝謝你,沈律師。但是以後,這些事我自己可以做,我們……”

“孩子們呢?”

我話還沒說完,就被他打斷。

他關上冰箱門,轉過看著我:“這次出差,我給們帶了禮。”

我的話被堵在嚨里,還沒來得及回應,就聽見後傳來腳步聲。

朵朵和珊珊手拉手從房間里跑出來。

看到沈宴州,朵朵下意識地停住腳步,站在原地,眼神里帶著一怯意。

而珊珊則毫無顧忌,歡快地跑到他面前,仰著小臉問:“沈叔叔,你來了呀!我就知道,葉阿姨在哪里,你就會在哪里?”

說完,瞥見沈宴州放在桌上的購袋,眼睛一亮:“你晚上要親自給我們做飯嗎?”

沈宴州彎了彎角,手輕輕刮了下珊珊的鼻尖,語氣溫:“是啊,想吃嗎?”

珊珊重重地點頭,道:“當然想!沈叔叔這麼忙,我們好久都沒吃到你做的飯了!”

沈宴州的目若有似無地瞥了我一眼。

隨即,他拿出兩個包裝致的盒子:“對了,給你們帶了禮。”

珊珊的眼睛瞬間亮了,接過盒子就開心地說了聲“謝謝沈叔叔”。

朵朵站在一旁,看著珊珊手里的禮,眼神里滿是羨慕,卻又不好意思上前。

就在這時,沈宴州將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遞到朵朵面前,語氣溫和:“這是你的。”

朵朵愣住了,小小的臉上寫滿了驚訝,小聲問:“我也有?”

“嗯。”沈宴州彎了彎角,“喜歡嗎?”

朵朵趕上前接過盒子,靦腆地笑了:“喜歡,謝謝沈叔叔。”

“你們晚上想吃什麼?”沈宴州收回目,看向兩個孩子,“我給你們做。”

珊珊立刻興地報起了菜名。

朵朵也小聲補充著自己喜歡的食,還將我喜歡的食告訴沈宴州。

沈宴州一一應下,轉走向廚房。

我看著他的背影,心里五味雜陳。

我沒法當著孩子們的面說那些敏的話,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練地系上圍,從冰箱里拿出食材,開始有條不紊地忙碌。

直到兩個孩子抱著禮,興致地回房間拆包裝,我才鼓起勇氣,走進了廚房。

沈宴州高大的影在廚房的空間里顯得有些局促,卻依舊從容。

他正在清洗蔬菜,水流聲嘩嘩作響。

他看起來那麼平靜,仿佛本沒有被那些惡毒的輿論影響到。

可我知道,他只是在強裝鎮定,只是不想讓我擔心。

畢竟,沈老夫人對他而言那麼重要,他不可能不知道老夫人被氣病的事,也不可能看不到網上那些針對他的污穢言論。

我站在廚房門口,看著他忙碌的背影,嚨里像堵了一團棉花,想說點什麼,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。

廚房的水流聲不知何時已經停了。

沈宴州先開了口,聲音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妥協:“那天……抱歉,是我沒有控制好緒。既然我接了你,我也會接朵朵。你不必擔心,我以後不會讓委屈的。”

說完,他又開始繼續忙碌著。

我想到他特意給朵朵和珊珊準備了一模一樣的禮,心里像被溫水浸過。

我知道,他在用行無聲的告訴我,他可以為我改變。

可正因為如此,我才不能這樣自私。

“沈律師,我們……”我每一個字都說得艱難,“我們沒有以後了。”

沈宴州的背影猛地一頓,連帶著廚房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。

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,卻只能著頭皮繼續說:“我覺得……”

“是因為網絡上那些事?”

他突然轉過打斷我,黑沉沉的眸子深不見底,像夜幕下沒有星的天空,“我已經在理了。相信我,一周,這件事就會被下去。該起訴的賬號和網站我會起訴,該追究的責任我也會追究。槍打出頭鳥,他們嘗到了後果,就不會再有人敢出這個頭說三道四。”

我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戾氣,那是一種被底線後的忍怒意。

我知道,這場輿論早已影響到了他,只是他一直強撐著,不想讓我擔心。

可他心里比誰都清楚,中國這麼多人,他堵不住所有人的

只要我們還生活在這個社會上,這些流言蜚語就會像影子一樣跟著我們,永遠無法擺

我不能讓沈宴州,一輩子被人著脊梁骨過日子。

他見我遲遲不說話,便放下手中的東西,一步步走到我面前,道:“最近你呆在家里,其他事給我。我保證,等你再回去上班的時候,絕不會有人敢拿這些東西說三道四。”

說完,他微微傾,似乎想擁抱我。

我卻像被燙到一樣,猛地往後退了幾步,避開了他的

“可是沈律師,你那天說的很對。”

著自己迎上他的目,聲音帶著刻意的冷漠,“其實到現在,我都沒想好要不要離婚。你覺得,為了我這樣的人,值得嗎?”

沈宴州的眉心微微蹙了下,隨即卻輕輕笑了,那笑容里帶著了然:“我知道你在激我,你不想連累我,也不想連累沈家。我都明白!至于那天我說的那些話,我跟你道歉。”

他的通,讓我的心更痛了。

我只能咬著牙,說出早已在心里演練了無數遍的話:“你太自信了!沈宴州,讓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,這幾天我已經想明白了。跟你在一起,不過是因為你能幫我解決掉許多麻煩。我跟顧時序二十多年的,不是你這樣一朝一夕就能抹掉的。”

說完,我立刻拿出手機,點開了一個塵封已久的QQ小號。

這個號是我上學時申請的,里面只有顧時序一個好友。

空間和相冊里,全是我和他從校服到婚紗的點點滴滴。

自從顧時序出軌後,我就再也沒登錄過。

可現在,它了我推開沈宴州最鋒利的武

我快速翻到空間里一張最刺眼的照片,將手機屏幕懟到沈宴州面前:“看吧,我和顧時序有很多回憶。這些東西,早就深骨髓,刻在了我心里。之所以跟你在一起,是我對自己的麻痹,我以為把轉移到你上,就能忘記他。但我發現,我忘不掉。”

照片里,年輕的我抱著顧時序的脖頸,笑得沒心沒肺。

灑在我們上,連空氣都著幸福的味道。

沈宴州的目落在照片上,瞳孔微微收,像是被那樣的幸福刺痛了眼睛。

我本來還怕這些話不足以說服他,怕他固執地不肯放棄。

可他只是沉默地看著照片,過了很久很久,才輕輕嘆了口氣,聲音里帶著一疲憊的沙啞:“我愿意讓你繼續利用下去。葉昭昭,如果我愿意呢?”

那一刻,我的心仿佛被一雙手生生撕扯了兩半,連淺淺呼吸一口,都痛到極致。

我不敢看他眼底那祈求和落寞,一字一句道:“可我不愿意。因為跟你在一起,已經影響到了我的正常生活。本來,我就是想利用你解決麻煩,可現在,我好像更麻煩了。”

沈宴州沒有再說話,只是靜靜地看著我。

很久之後,那雙深邃的眸子里,翻涌的緒漸漸平息,最後只剩下一片沉寂。

他緩緩點頭,沒有反駁,也沒有追問,仿佛默認了我的說法。

他轉拿起放在玄關的外套,路過我邊時,腳步頓了頓,卻沒有回頭。

我能覺到,那短暫的停頓,是我們之間最後一的斷裂。

從今往後,我們的人生,只會像兩條叉過的直線,越走越遠。

門被輕輕帶上,發出“咔噠”一聲輕響,卻像重錘狠狠砸在我心上。

我再也支撐不住,雙,順著冰冷的墻壁癱倒在地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。

我死死地咬住抑的嗚咽聲被我強行咽回嚨里。

口悶得發疼,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尖銳的酸楚。

我知道,我推開了那個愿意為我遮風擋雨的人,說了最殘忍的謊,做了最決絕的選擇。

可我別無辦法,我不能讓沈宴州因為我,毀掉他本該明坦的人生。

……

廚房外,兩個小小的開了個門,落在哭泣的上。

珊珊聲音帶著孩特有的困:“沈叔叔怎麼走了?葉阿姨怎麼哭的這麼厲害?”

朵朵小眉頭擰了一個結。

就在幾分鐘前,還鼓足勇氣想來廚房找沈叔叔道歉。

那天不該通風報信,差點搞砸了沈叔叔給媽媽準備的生日驚喜。

可剛走到門口,就聽見了媽媽和沈叔叔在說話。

媽媽說還沒有忘記爸爸,說和爸爸是青梅竹馬。

明明也盼著爸爸媽媽能重新在一起。

可此刻聽著媽媽的哭聲,朵朵的心里別提多糾結了。

一直以為媽媽早就不喜歡爸爸了。

可剛才媽媽那意思是,還喜歡著爸爸吧?

就在朵朵對著門板發呆時,口袋里的手機震起來,是爸爸發來的語音消息,問媽媽現在的緒怎麼樣?

朵朵看著屏幕,突然覺得今天的大人都好奇怪。

沈叔叔、今若阿姨,還有此刻的爸爸,好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繞著媽媽轉。

而媽媽,在哭。

悄悄跑進洗手間,撥通了爸爸的電話。

辦公室里,顧時序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名字,立刻揮手屏退了正在匯報工作的下屬,幾乎是秒接。

“朵朵,是不是媽媽緒不好?晚上吃飯了嗎?”

“爸爸,媽媽剛才哭了。”朵朵聲音悶悶的,嘆了口氣。

“哭了?”顧時序的聲音瞬間繃,隨即道:“是爸爸不好,把你媽媽惹哭了。那現在還哭不哭?”

朵朵頓了頓,把自己聽到的和盤托出:“好像不是你惹哭的。剛才沈叔叔來了,媽媽跟他說,還忘不了你。沈叔叔就走了,媽媽就哭了。”

聽筒那頭的顧時序,瞬間像是被注了一劑強心針,原本繃的驟然放松,連聲音都拔高了幾分。

“媽媽真這麼說的?你……聽清楚了?”

“對呀,我還以為媽媽討厭你呢!”

朵朵的聲音里帶著一恍然大悟,“沒想到媽媽說跟你很有,後面還說了很多話,我也聽不太懂。”

顧時序靠在椅背上,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。

他就知道,他和葉昭昭二十年的,不是沈宴州幾個月就能撼的。

他們夫妻之間的牽絆,從來都不是外人能輕易斬斷的。

他對著電話聲道:“朵朵,你在家照顧好媽媽,爸爸一會兒就過去。對了,你們晚上吃飯沒?”

朵朵如實說道:“本來沈叔叔來給我們做飯的,後來他走了,媽媽就哭了,我們還沒吃呢。”

顧時序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,連忙問:“那你沒有什麼想吃的?”

朵朵道:“媽媽心不好,我什麼都不想吃!”

沒好意思說,沈叔叔會做香味俱全的菜,而爸爸連煮個粥都能糊鍋底。

掛了兒的電話,顧時序的心瞬間變晴朗了。

雖然葉昭昭還陷輿論風波,但至終于正視了自己的心意,承認還著他。

至于那些流言蜚語,本就是沈宴州惹的麻煩,憑什麼讓他的昭昭跟著委屈?

就在這時,孫杰匆匆進來,神凝重:“顧總,查到了,網上料的那個匿名賬號,確實是喬麗的。”

他遞上一份資料,“這人自從被顧氏解聘後,就一直對太太懷恨在心。聽說之前在沈氏工作時,也因為故意刁難太太,被沈宴州開除了,估計對沈律師也積怨已久。”

顧時序的目瞬間沉了下來,周的氣低得嚇人:“我不管和沈宴州有什麼過節,敢昭昭的主意,就別想全而退。”

孫杰頓了頓,道:“沈宴州那邊應該已經出手了,現在整個海城找不到喬麗的蹤影,但我找人問了喬麗家的鄰居,家在今天事後就被砸了,鄰居還聽見的哭喊聲。聽說最後,是被人拖走的。不知道被弄到了哪里?”

顧時序磨了磨後槽牙。

這該死的沈宴州,又先了他一步!

不過,想到剛才兒跟他的事,他也無所謂了。

沈宴州再能耐,昭昭心里都是自己,他還能怎樣?

想到兒和老婆還沒吃晚飯,顧時序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,腳步輕快極了。

只要葉昭昭心里還有他,哪怕現在還不肯原諒他,他也有的是辦法讓看到自己的誠意。

他甚至已經想好了,路上先繞去朵朵最的那家甜品店,買喜歡的冰淇淋蛋糕。

然後再去葉昭昭喜歡的那家私房菜館,去買平時喜歡吃的菜。

車子剛駛出地下車庫,手機就響了。

看到屏幕上蘇雅欣的名字,顧時序瞬間蹙起眉頭。

他本不想接的電話。

可那天晚上的畫面不控制地涌腦海,一愧疚最終還是讓他按下了接聽鍵。

“時序哥……”蘇雅欣的聲音帶著明顯的虛弱,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,“我這兩天肚子好痛,什麼都吃不下……”

“怎麼會肚子疼?去看醫生了嗎?”

顧時序的聲音里帶著敷衍,腳下的油門毫沒有減速。

可蘇雅欣的話卻像一盆冷水,瞬間澆滅了他所有的好心:“看過了,醫生說……”

故意頓了頓,聲音里添了幾分委屈,“醫生說是因為那天夜里你……太激烈,弄傷了我。”

顧時序的手指猛地攥方向盤,指節泛白。

他最不想提及的就是那一夜的荒唐。

他強下心頭的煩躁,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:“這樣吧,明天我給你請個專家,好好檢查一下。我現在有急事,先掛了。”

“時序哥!”蘇雅欣突然哭了出來,哽咽的聲音過聽筒傳來,“你來陪陪我,好不好?我真的好難,自從流產之後,我的就特別虛……我想你,時序哥,我好想你……”

顧時序的心里像被塞進了一團麻。

畢竟,蘇雅欣為他失去過一個孩子,那天,他又因為醉酒占了的便宜。

愧疚終究還是占據了上風。

無奈之下,他調轉車頭,道:“你在家等我,我馬上到。”

電話那頭的蘇雅欣聽到這句話,角立刻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,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。

可當拿起手機,反復看著顧時序微博上為葉昭昭發聲的聲明,眼底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。

喃喃自語著:“你越是護著,我就越要讓敗名裂!”

說完,點開微博評論區,用自己的小號逐條回復那些嘲諷的網友。

自從顧時序發了聲明,網上的風向就變了。

原本罵葉昭昭的人,轉而開始支持這對“破鏡重圓”的夫妻,而這個“第三者”,徹底了眾矢之的。

“蘇婊終究是個三兒,人家夫妻深,你就是個跳梁小丑!”

“被人玩膩了扔掉的爛鞋,現在連面都不敢了,活該!”

“之前還裝可憐博同,現在真相大白,遭報應了吧!”

看著這些評論,蘇雅欣像是瘋了一樣,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敲擊著,用最惡毒的語言回懟過去。

甚至恨不得立刻申請十幾個小號,把這些罵的人都懟回去。

往日里,是眾星捧月的偶像明星,走到哪里都是焦點。

可現在,哪怕躲在家里,也逃不過被嘲諷、被唾罵的命運。

既然不好過,那葉昭昭也別想好過!

蘇雅欣的眼神變得越發狠。

幸好喬麗那個蠢貨也恨葉昭昭,早就聽說喬麗被沈宴州開除後,想進霍太太娘家在海城的分公司。

因此,私下里跟霍太太打了招呼,故意刁難喬麗,還讓喬麗誤以為是沈宴州下令封殺

走投無路的喬麗,這才會像瘋狗一樣,把沈宴州和葉昭昭的事捅到網上。

蘇雅欣,從頭到尾都藏在幕後,不僅坐漁翁之利,還干干凈凈地撇清了所有關系。

現在從早到晚唯一的事,就是跟那些罵的網友對罵。

顧時序給的錢足夠多,不用工作,還有保姆伺候。

有的是時間和這些網友和葉昭昭耗下去。

既然葉昭昭把弄得敗名裂,那就徹底把這潭水攪渾,拉著葉昭昭和沈宴州一起下地獄。

們全都陪著

……

深夜,朵朵在家里等了很久,始終沒有等來爸爸。

最後,是媽媽給和珊珊做的番茄面。

媽媽心很差。

朵朵悄悄觀察著媽媽的神,很想告訴媽媽,如果爸爸,那一定幫媽媽把爸爸搶回來,把壞人趕走。

可是,媽媽的臉看起來很憂郁,話到邊的問題也咽了下去。

最最最讓生氣的就是,爸爸又食言了!

說好來看媽媽的,說好晚上給帶好吃的。

和珊珊都洗漱完上床睡覺了,也沒見到爸爸的人影!

珊珊見朵朵氣呼呼的樣子,問:“朵朵,你怎麼了?葉阿姨心不好,你怎麼也這副樣子?”

朵朵滿心的心事,但還是沒有告訴珊珊自己跟爸爸的約定。

沈叔叔這麼優秀,珊珊好像很喜歡沈叔叔。

而自己爸爸這麼一比,就有點拿不出手了,朵朵覺得說出來有點丟人。

……

時鐘的指針越過十二點,客廳里只剩下壁燈微弱的

我靠在沙發上,拿著手機,毫無睡意。

手機屏幕亮著,推送的消息一條接一條。

沈氏集團剛剛發布了連夜聲明,不僅明確否認了所有不實傳言,還直接起訴了幾個煽風點火的大V賬號。

網友們見沈氏了真格,紛紛噤聲不敢再發言,各大平臺也開啟了第二波清網,那些沒指名道姓卻怪氣的帖子,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就在這時,手機鈴聲突然響起,是宋今若。

我接起電話,還沒開口,就聽見的聲音:“天啊,沈律師這波作也太有男友力了吧!你看看顧時序那個混蛋,什麼時候這麼護著過你?人家沈律師這手段,雷厲風行,簡直帥炸!”

我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,道:“今若,以後……別再把我和沈宴州聯系在一起了。我們不可能,永遠都不可能。”

電話那頭的宋今若瞬間沒了聲音。

過了好半天,才遲疑地問:“什麼意思啊?網上的事不是都解決了嗎?你倆這是鬧別扭了?”

我無力地嘆了口氣,道:“這就算解決了嗎?從今往後,只要我和他出現在同一個場合,所有人都會想起這些七八糟的傳言。他那麼優秀,完到幾乎沒有污點,我不想為他唯一的瑕疵。”

“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!”

宋今若的聲音拔高了幾分,帶著怒氣,“跟人渣結婚、被人渣傷害,這些都不是你的錯!是顧時序和那些造謠的人混蛋!”

“可我明知道他和顧時序的關系,還不自量力地靠近他,這就是我的錯。”

我忍著撕裂的心痛,道:“今若,別再提他了,好嗎?我離開他,才是證明他清白最好的方式。”

掛了宋今若的電話,我閉上眼睛,想將眼淚回去。

就在這時,門鈴突然響了,一聲一聲的,在寂靜的深夜格外刺耳。

我心里猛地一跳,下意識以為是沈宴州。

難道,他還沒走嗎?

我趕從沙發上下來,直到我看見監控屏幕里的顧時序。

心中涌起一抹失落和煩躁,我沒理他,葉沒開門。

門鈴還在執著地響著,跟催命似的。

我依舊沒有理會。

想著只要我不開門,總會回去的。

直到外面傳來了業的聲音。

“葉士,請問您在家里嗎?葉士!”業的敲門聲和呼喊聲一起傳來。

接著,是顧時序的聲音:“麻煩你們了!下午網上的事你們也看到了,我怕我太太一個人在家想不開……”

“顧總,要不我們報警吧?破門進去看看?”業的聲音里滿是擔憂。

我再也忍不下去,猛地拉開門,恨恨的道:“顧時序,你瘋夠了沒有?!”

“昭昭?”

顧時序看到我,眼睛瞬間亮了,臉上的焦急立刻變了欣喜,“我還以為你……”

他話說到一半,轉頭對業道,“不好意思,讓你們擔心了,我太太沒事。”

業見我好好的,松了口氣,對顧時序說了聲‘沒關系’,便轉匆匆離開了。

我下意識想關門,顧時序卻手抵在了門框上。

“昭昭,別這樣。”他的聲音雖輕,手上卻用了力氣,我本推不門。

心力瘁的我再也沒力氣和他拉扯,轉往客廳走。

顧時序關了門,然後跟在我後,將手里拎著的大包小包放在桌上。

“這是買給你和朵朵的,都是你們吃的。”

說到這兒,他有些尷尬的說,“不過現在太晚了,朵朵應該已經睡了吧?”

我沒接他的話,聲音冷得像冰:“說吧,你這麼晚過來,到底想干什麼?”

顧時序快步走到我面前,眼神灼灼地看著我。

突然,他握住了我的手,語氣激抖:“昭昭,朵朵都告訴我了。你心里還有我,你還念著我們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馬,對不對?”

我猛地愣住,反應了半天,才忽然想明白。

難道,我跟沈宴州說的那些話,被朵朵聽見了?

顧時序見我不說話,以為是默認了,握著我的手更了。

“昭昭,你知道嗎?當我從朵朵里聽到這些話時,我有多高興!這段時間我每天都過得像在地獄里,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原諒我了。”

我猛地將手從他掌心出來,眼神里滿是嘲諷:“顧時序,一個小孩子的話,你也信?你是有多稚?”

顧時序頓了頓,不解地看著我。

下一秒,他恍然大悟,道:“你故意說那些話,是為了退沈宴州。你不想連累他?”

我看著他,沒說話。

顧時序深吸了一口氣,仿佛在抑即將噴發的緒。

良久,他攥了拳,咬牙道:“葉昭昭,他清白了,那你呢?你才跟他認識多久,至于這樣為他付出?”

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顧時序,我跟你認識的時間夠久了吧?那又怎樣呢?有些人,哪怕只認識一分鐘、一秒鐘,我愿意為他付出,我心甘愿。有些人,我跟他認識二十年,我為他付出一切,卻賠上了我媽的命!”

我說完,顧時序臉瞬間白了幾分。

良久,他黑沉的眸鎖著我,語氣里帶著一急怒:“你以為你跟沈宴州分手,大家就會相信你們是清白的?葉昭昭,你把事想得太簡單了!現在圈子里多人等著看沈家的笑話,多公司盯著他們的項目,就盼著趁這個機會落井下石!”

我指尖微微發涼。

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在夸大其詞,但我知道,他不會只是‘替我著想’這麼簡單。

果然,下一秒他就湊近我,語氣帶著哄:“你要是想把這場戲演得真,讓外界徹底相信你和沈宴州只是一場誤會,那我可以配合你。只要你回到我邊,我可以幫忙作證沈宴州是出于長輩對晚輩的關心,才跟你走近了些。”

說到這兒,他輕笑聲帶著輕蔑,不以為意地道:“那些鍵盤俠,蠢的要命。他們那種階層的人,螻蟻罷了!我們想讓他看到什麼,他們就會相信什麼。之前我被噴得這麼慘,只要人設立得好,現在,不是也有不人希我們復合嗎?”

想到之前他回復那些網友的評論,一度被網友認為顧時序是個接地氣的總裁,很多人都逆轉了對他的看法。

搞了半天,只是顧氏的危機團隊給顧時序立的人設罷了。

顧時序骨子里依舊高高在上,目中無人,他什麼都沒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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