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泊禹問商崇霄:“你有沒有聽說恒榮地產?”
“恒榮地產?”商崇霄臉一變。
他當然聽說了恒榮地產,這可是全國關注的大案子。
“您說的是恒榮地產騙貸案吧?”商崇霄回憶道:“不,不僅是騙貸。”
而是卷款400億外逃無影無蹤的巨大金融犯罪案。
如果是這個案子,確實足以出上層甚至高到京市的大人。
恒榮地產的老板是北方人,印放,格豪爽,老大哥一樣的人,曾經也和商崇霄的爸爸商泊禹私甚篤。
由于野心太大,過于追求地產公司的急速擴張,不但項目遍地開花,甚至還進了造車、辦學校、投資國足等領域。但是步子邁得太大,難免扯到蛋,印放這麼一做,造了巨大的資金缺口。
四年前,由于缺口太大,不斷有供應商、施工隊、甚至建筑工人,來向恒榮討債。
眼見自己好不容易大展拳腳打下的江山,卻因為資金鏈斷裂而要垮于一旦,印放劍走偏鋒,竟然做了一筆漂亮的假帳還通過了數層審計,甚至通過了對項目的法律合規評估,之後拿到了國有銀行的高達400億的貸款。
拿到錢以後,印放不但沒有如他承諾的,會還清供應商的欠款,讓所有項目都重新運作起來,反而立即卷款外逃。
一時間恒榮地產的所有地產項目全部爛尾,給數個地區造了不可估量的損失,上層對他無法無天的行為震怒不已,想要將他抓回來,但是他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商崇霄回憶完這件舉國震驚的案子,忍不住問:“爸,那這事和你有關系?”
商泊禹說:“印放已經被抓了!”
商崇霄說:“他被抓回來了?”
“沒錯。他現在已經因涉嫌違法犯罪,被強制監了。他弄出的窟窿高達萬億,而且這400億也花了,可能會判無期徒刑。”商泊禹說。
施冷玉說:“竟然不能判他死刑嗎?”
商泊禹搖頭,他也不知道。
商崇霄問:“那他又怎麼會涉嫌到爸?”
商泊禹說:“他被抓後,咬出了很多人,其中就包括我,他說我幫過他轉移資金,所以才會把我帶走調查。”
商崇霄心驚,以他爸的這種格還真有可能。
畢竟也是私甚篤的同齡人,也都是富豪榜上的佼佼者,在不知道他雷的況下,可能會幫忙。
“那你幫了嗎?”商崇霄問。
“沒有。”商泊禹說:“當年你媽不讓,他是來求過我,說讓我幫他轉移一部分,購買我的幾套國珍級別的珠寶,等到去國外,再讓我用百分之九十的金額買回去。我不可能同意的,我還罵了他。”
施冷玉說:“這我可以作證,你爸當場就翻臉了,說爺爺輩都是一個戰壕里出來的,怎麼混到他這代要把資產轉移到國外?”
“還好……”商崇霄松了一口氣。
當時印放可能是心急了,想用商家的海外業務洗錢,如果商泊禹松了這個口,為了一點小利就放棄原則,商家恐怕就要被牽連,罰款不要,一旦了共犯,很多可以走的路就行不通了。
“那蘇黎的哥哥,難道是因為蘇家答應了用貨給他移資導致的?”
商崇霄想著。
蘇家做的是外貿,在國制造,選擇一些適合出口的商品,在國外銷售,而且國也有銷點。
只要印放在國買一批貨,到了國外再退掉,就可以轉換資金。
施冷玉說:“好幾年前,應該也是蘇大哥在位,人去帳清,就算轉移過,只要說不知,合同合法合規,應該就罰個幾千萬,不會有事。”
商泊禹說:“怕比這個嚴重。”
商崇霄擔心了起來。
此時他爸是沒事了,但是他怎麼跟蘇黎代。
商崇霄問:“爸,你有沒有遇到蘇恒?”
商泊禹搖搖頭。
施冷玉說:“事應該就是這個,印放把他咬出來了,有可能是誣告,查清楚就會釋放。但如果不是誣告,可能得一起判刑了。”
商崇霄和蘇黎才結婚三年,對蘇恒之前的事不太清楚,突然他想到,蘇恒在沒接班前是個律師,這事會不會跟他的律所有關系。
一查,果然。
蘇恒剛創辦律所的時候,就到了印放的提攜。將璟恒律所放了合作名單里,于是那時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律所,一下子名聲鵲起。
在京市召開地產企業大會時,蘇恒還陪同印放到那里,作為恒榮的代表律師。
那時印放無限風。
全上下都是頂奢,一條皮帶,都夠普通人一年的工資。
商崇霄查到了當時記者拍的照片。
商崇霄心中忐忑,大致明白了蘇恒被帶走的原因。
但是他還以為印放既然曾經這麼提攜一個晚輩,不應該會咬他的。但愿只是上面的人帶他去配合調查。
蘇恒只需要貢獻幾份證詞,罰一筆錢,就可以被釋放。
而不是被發現了什麼不利的證據……
商崇霄想完。
“爸,我先回去了。”他口而出:“阿黎還需要我照顧。”
“媽,麻煩你幫我再打聽打聽案什麼況,跟蘇黎哥哥有多大的牽連。”商崇霄說。
施冷玉忙點頭。
當然知道商崇霄有多重視蘇黎。
施冷玉在帝景宮住過一段時間,如果不是親眼看到,不會確定商崇霄有多蘇黎。覺得,商崇霄對蘇黎的態度遠比對前友蘇鎖鎖好。
忽然問:“備孕應該功了吧?”
商崇霄臉一頓,冷了些許,搖了搖頭,但他也沒有說出事實真相,只是說:“現在還沒有,但過段時間應該會有的。”
施冷玉還想問什麼,商崇霄想起蘇黎今天打了針,不能熬夜,急著要去醫院接回家。
蘇黎坐在病房,頓疲憊。途中保姆把大寶寶蘇寧帶來一次,寶寶吵著要媽媽,最後還是明瀾哄睡著由保姆抱走了。
折騰了半天,蘇黎去了一趟衛生間,再回到走廊時,突然筋,不知道怎麼回事,只好暫時蹲下來,抱著哭。
“怎麼啦?”
一個溫潤低沉的聲音傳來。
蘇黎抬起頭,驚訝于眼前出現的這個男人。
兩個月不見,裴璟行蓄了頭發,黑的狼尾在那長款皮外套襯托下,氣質顯得霸氣而狼,和一貫的沉穩良家而區別巨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