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蘇家別墅的寧靜截然不同,沈家老宅仍籠罩在一片肅穆之中。
盡管老爺子已經下葬,宅四懸掛的白綢卻仍未取下。
沈百川在客廳里來回踱步,腳步聲在空曠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。
“別晃了,晃得我頭都暈了!”尚舒雅著太,語氣中帶著不滿。
“回你房間去!”沈百川按著額頭,聲音里著疲憊。
“你怎麼這麼跟我說話?”尚舒雅頓時不悅,“爸才剛走,你就這樣對我?”
“媽,您先上樓休息吧。”沈嶠上前安道。
胡可馨也默默轉上樓。
留在這里也無濟于事。
“行,行!你們父子倆有什麼都不告訴我!”尚舒雅說罷起離去。
走後,沈嶠看向父親,“爸,我們有囑怕什麼!先休息吧。”
說不怕是假的。
那一份囑保險箱里面有一份,就很有可能還有別的。
明天,絕對絕對不能讓許立安去現場。
“蔣郁禮活了!”
沈百川不可置信的說,“他活了!”
“他明明活著,他今天葬禮才出現,擺明了就是告訴公司的所有人,他還活著!!公司他也有份!”
早不出現晚不出現,葬禮的時候才出現!
蔣郁禮是故意的!
“爸,他活著就活著唄。我們有囑,等我正式接手百川集團,就把他踢出去!讓他從哪兒來回哪兒去!”沈嶠上前扶住父親,“爺爺去世後您一直沒好好休息,黑眼圈這麼重。放寬心,好好睡一覺吧。”
沈百川緩緩坐下,他怎麼能放心!
他派去的殺手殺了蔣郁禮!
照片都給他傳回來了。
結果蔣郁禮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現在眼前。
又不是鬼!
他問了那個殺手怎麼回事,結果本沒有理他。
太可怕了。
“你不覺得可怕嗎?”沈百川喃喃開口,“全球直播,我們都看見他被槍擊了,他怎麼能站在我面前!”
“小叔說打偏了。”沈嶠回答。
“打偏了,打偏了,中了槍的人,這才幾天,就能那麼好站在我面前?”沈百川搖搖頭。
他不信!
“爸,電影里面都那樣。”沈嶠說,“他看起來狀態也不太好,憔悴的。”
“你到底在想什麼!”沈百川突然怒喝道,“你覺得他活著是好事?他在公司兩年多,業績有目共睹。你就不怕明天開會時,那幫老家伙不支持你?”
“我有囑我怕什麼!”沈嶠不解地說,“等我把他趕出公司,他就什麼都不是!”
沈百川扶著額頭,但愿是他想太多了。
拋開蔣郁禮不談,沈嶠手里的囑千真萬確。
只要明天不出現第二份囑,他就不怕。
天,亮了。
今天的天空格外沉。
一大早,百川大廈的停車場就駛了一輛又一輛豪車。
員工們議論紛紛。
“今天就要權力接了!”
“聽說昨天蔣總出現在葬禮上了!”
“什麼?!不可能吧,新聞明明說他中槍亡了!”
“是啊!都說他已經死了……”
“不愧是蔣總,居然能死而復生!”
“你瘋了吧!我可是唯主義者,他肯定是本沒死!”
“大難不死必有後福!”
“後什麼福啊?小沈總手上有囑!蔣總有什麼?母親早逝,父親不疼,被送出國,回來就當苦力管理公司,忙前忙後還不討好,太慘了……”
員工們議論不休,樓上的會議廳卻格外肅穆。
去往公司的車上,沈百川正在打電話,“把許立安給我攔住了!不許他出來!今天就讓他在家里老老實實給我待著!”
就算還有許立安手里另一份囑,那他也要讓那一份囑無效!!
沈嶠聽著爸爸的話,難道……許立安手里還有囑?
“爸,還是你考慮周到。”沈嶠說。
沈百川面沉,顯然一夜未眠。
“以防萬一總是好的。”
車子停下後,司機上前打開車門。
他們剛下車,旁邊也停了一輛車,車門打開,蔣郁禮邁步下車,冷冽的目掃了過來。
沈嶠最最最討厭的就是蔣郁禮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,尤其是那個眼神。
冷漠無!
好似所有人都欠了他似的。
“小叔,你空著手就來了,是來恭喜我當董事長的嗎?”沈嶠自信滿滿地主搭話。
“誰恭喜誰還不一定。”蔣郁禮語氣平淡。
“那肯定是你恭喜我啊!不過……”沈嶠故意停頓,“我也要恭喜你的,恭喜你死里逃生,那子彈打在心臟的位置,都能打偏,小叔,你命大的。”
蔣郁禮聞言,清冷的目掃過沈百川,“大哥,你也覺得我命大,要恭喜我嗎?”
沈百川勉強扯出個笑容:“那……恭喜你了。”
“謝謝大哥,既然死里逃生,我一定會好好活著,長命百歲。”蔣郁禮淡淡的笑了一下,便邁著大長快步離開。
沈百川心有余悸的拍拍口,剛剛蔣郁禮的迫太強了。
尤其是那張臉,居然還冷笑。
每次看過來的眼神,沈百川就覺蔣郁禮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。
蔣郁禮應該只是懷疑,沒有線索吧!
沒有線索就不怕。
今天最重要的事是……讓沈嶠接手百川集團,為百川集團的董事長。
沈百川拍拍沈嶠肩膀,“別怕,有我在。”
沈嶠鄭重地點了點頭。
會議廳線明亮,每個人都穿著筆的西裝,面嚴肅。
沈嶠和沈百川走進會議廳,就看見蔣郁禮面無表的坐在主位上。
沈百川心中冷笑,很快那個位置就要換人了。
蔣郁禮也坐不了多久了。
現在就讓他嘚瑟嘚瑟吧!
會議開始,沈嶠率先發言:“各位手中都有一份關于百川集團繼承權的囑復印件,上面寫得清清楚楚——由我,沈嶠,擔任百川集團董事長,繼承爺爺名下的所有份。”
東們盯著面前薄薄的文件,質疑道:“復印件怎麼能作數?囑原件在哪?拿出來看看!”
“囑當然是真的!”沈嶠將囑放在會議桌上,“不可能是假的,上面有見證人。”
“見證人許立安和林言才,那就讓許律師來證明這份囑是真的!”
“許立安人呢?”
“他是董事長的用律師,今天這種場合,難道沒人通知他嗎?”
東們紛紛質疑,會議廳的氣氛越發張。
其中一位東更是直接點名蔣郁禮:“蔣郁禮!你作為總裁,這種小事難道還要我們教你嗎?”
蔣郁禮從容不迫地抬眸,語氣雲淡風輕:“各位東不必著急,許律師……已經在路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