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若薇開門進屋,給手機上充電,轉就進了浴室。
沒過多久,手機充足夠的電量自開機,頓時叮叮當當響個不停——未讀信息和未接來電的提示音織,像一場響樂。
只是水聲淅瀝,正在洗澡的夏若薇并沒有聽見。
等洗完澡走出來,拿起手機,本來只想瞥一眼看看梁昊和許晴會不會發來八卦的消息,卻被一連串來自溫澤栩的信息驚得微微一怔——他居然真的找了整整一周?
回到沙發上坐下,看著他發的那些信息。
對他,要說有沒有覺,那自然是有的。
第一次見面是在商場專柜,他來替文嘉彥理那位“小人”,當時就誤會了他。
其實說到底,也算不上誤會——他本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。
那些他在國外的風流軼事,隨著他回國已傳得沸沸揚揚,連許晴都說要收回曾經對他的那句“他其實不來”的評價。
可后來,察覺到他似乎對晚初有著過分的關心。一次差錯,闖進他所在的包廂,索就將錯就錯“警告”了他一句:離已經結婚懷孕的林晚初遠一點。
卻沒想到,就是從那次起,這位溫家二就像黏上了似的。好不容易休個年假,竟也能在濱城和他相遇。
夏若薇還記得那天濱城的海風格外黏人,帶著咸的氣息,毫不客氣地吹的長發。
剛結束一場不算功的沖浪嘗試,正抱著板子深一腳淺一腳地從海浪里走出來,一抬頭,就看見了那個以為已經離開了的人。
溫澤栩。
他居然也穿著一沖浪服,材拔地站在不遠,古銅的皮在烈日下泛著健康的澤,角噙著一抹懶洋洋的笑,正看著,那眼神活像是逮住了什麼有趣獵。
夏若薇心里咯噔一下,差點沒抱穩手里的沖浪板。
魂不散!
昨天被他堵在酒店壁咚著要走了電話號碼,以為這紈绔子弟一時興起,逗弄一下也就罷了,沒想到他居然還沒走?
“巧啊,夏小姐。”溫澤栩邁開長,幾步就走到面前,視線在還滴著水的臉上轉了一圈,“看來我們有緣。”
夏若薇扯了扯角:“溫二是不是對‘巧’這個字有什麼誤解?”
可不信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。
溫澤栩也不辯解,只挑眉笑了笑,目投向不遠幾個正抱著沖浪板、明顯對他行注目禮的比基尼,語氣隨意:“這兒不錯,就是人多點兒。”
夏若薇不想跟他多糾纏,抱著板子打算繞開他。
卻不想,他下一句就是:“下午還玩嗎?一起?”
“不了,”拒絕得干脆,“我水平差,就不拖溫二后了。”
“沒關系,”他笑得意味深長,“我可以教你。”
最終夏若薇也沒讓他教。
但第二天,當跟著當地的沖浪俱樂部出海,登上那艘有些舊了的機船,準備前往更適合初學者的浪點時,溫澤栩又一次幽靈般地出現了。
他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套專業裝備,輕松地躍上船板,作練得像是常客,甚至還和船上的教練擊了下掌。
夏若薇別開臉,假裝看海平面上的飛鳥,心里卻忍不住嘀咕:這人怎麼跟牛皮糖似的甩不掉?
船到達預定地點。湛藍的海水清澈見底,白的浪花一層層推涌而來。
夏若薇深吸一口氣,抱著板子準備下水,卻見溫澤栩已經先一步躍海中,作流暢地趴上沖浪板,幾下劃水,順勢借著一道涌來的浪峰站起——
勾勒出他悍的形,他在浪尖上自如地掌控著方向,甚至還有余暇做了個簡單的切回作,引得船上其他幾個學員低聲驚呼。
他竟然玩得這麼好?
和他一比,自己那笨拙的劃水和屢次摔落簡直沒眼看。
夏若薇抿了抿,心里那點不服輸的勁兒被悄悄激了起來。
默默下水,更加專注地練習起來,刻意忽略掉那個時不時在附近破浪而過的影。
練了一個多小時,夏若薇力消耗大半,手臂酸地爬上船,決定換個項目。
看中了那輛停在海邊的水上托,這東西之前玩過很多次,還算在行。
跟管理員租了一輛,利落地坐上去,悉地檢查油門和制。
引擎轟鳴聲響起,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。喜歡這種風馳電掣、一切盡在掌控的覺。
正準備出發,后突然一沉,一溫熱的軀毫無預兆地了上來,兩條結實的手臂極其自然地環過了的腰,握住了前方的把手。
夏若薇渾一僵,猛地回頭。
溫澤栩那張帶著笑的俊臉近在咫尺,海風吹得他頭發微,卻更添了幾分不羈。他居然堂而皇之地坐到了后座上!
“你干什麼!”夏若薇惱火地想用手肘頂開他。
“搭個便車,”他笑得理所當然,手臂收,將更牢地圈在自己懷里,“一個人玩多沒意思。”
夏若薇氣得想直接把他踹下海:“下去!”
管理員是個皮黝黑的小伙子,看著他們“摟抱”在一起的姿勢,顯然誤會了,咧開一口白牙,笑著大聲囑咐:“帥哥!抱你朋友的腰啊!安全第一!速度不要太快!”
夏若薇簡直百口莫辯:“他不是……”
“好嘞!放心!”溫澤栩搶過話頭,答得無比順暢,甚至還低頭湊到耳邊,熱的氣息噴在的頸側,聲音帶著惡劣的笑意,“聽見沒?管理員讓你開穩點,‘朋友’。”
最后三個字被他咬得格外曖昧。
夏若薇耳發熱,一半是氣的,一半是因為他過近的距離和的溫。恨不得立刻加速把他甩下去,可管理員還在旁邊笑瞇瞇地看著。
“摟點啊帥哥!”管理員又補充了一句。
溫澤栩從善如流,手臂收得更,膛幾乎完全上了的后背。
夏若薇甚至能過薄薄的到他沉穩的心跳和上傳來的熱度。
繃得僵直,咬牙切齒地低聲音:“溫澤栩!”
“嗯?”他尾音上揚,心似乎好得不得了,“我抱了。可以出發了,‘朋友’。”
夏若薇深吸一口氣,知道再爭論下去只會讓場面更難看。
猛地一擰油門,水上托像箭一樣躥了出去,巨大的慣讓后的人也不得不更地抱住。
海風瞬間變得猛烈,撲面而來,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。
馬達轟鳴,浪花飛濺,在后拉出一道長長的白軌跡。
故意開得又快又猛,時不時急轉,試圖用離心力把他甩下去,或者至讓他知難而退松手。
可溫澤栩似乎毫不在意,反而在又一次急速轉彎時,發出了一聲短促而興的低笑,手臂環著的腰,穩得像磐石。
“技不錯啊!”他的聲音混著風聲灌耳中。
夏若薇抿,不理他,只是專注地控著方向,在廣闊的海面上劃出大大的弧線。
蔚藍的海水無邊無際,碎金般灑落,遠有點點白帆。
拋開后那個討厭的家伙不說,這種速度與自由的覺確實令人著迷。
不知開了多久,漸漸慢了下來,最終停在一片相對平靜的海域。
引擎聲低沉地轟鳴著,托隨著波浪輕輕起伏。
周圍只剩下海浪的聲音和海風的氣息。
覺到環在腰上的手臂似乎松了一些,但并沒有放開。
“累了?”他問,聲音比剛才低沉了些許,靠得太近,幾乎像呢喃。
夏若薇沒有回頭,只是看著眼前波粼粼的海面,忽然問:“溫澤栩,你到底想怎麼樣?”
覺到后的男人頓了一下。
隨即,他輕笑一聲,慢悠悠地開口,語調恢復了那種慣有的、讓人捉不的懶散:
“我說我想認真追求你,你信嗎?”
夏若薇的心跳了一拍,但很快冷靜下來。
這種話從他里說出來,簡直比濱城要下大雪還能騙人。
正要反駁,卻覺他忽然湊得更近,幾乎要上的耳廓。
“不過現在,”他拖長了調子,氣息灼熱,“管理員讓我抱點,我得聽話。”
說完,他手臂再次收,徹底將鎖在懷里。
夏若薇僵在原地,海風吹過發燙的耳尖,后是男人堅實滾燙的膛和擂鼓般清晰的心跳。
一片蔚藍之中,忽然有點分不清,那劇烈的心跳聲,到底來自誰的心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