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的商务车驶离市区,在盘山公路上疾驰。
车内,孙凯和那几个黄混混被捆得像粽子,也被胶带死死封住,只能发出“呜呜”的闷响,眼中满是惊恐。
他们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去,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。
那几个黑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。
不知过了多久,车子猛地一个急刹,停在了荒无人烟的山沟里。
车门拉开,凛冽的夜风灌了进来。
“滚下去。”
几个人被踹下了车。
他们刚站稳,那辆黑的商务车便发出一声轰鸣,绝尘而去,只留下两道刺眼的车尾灯,很快消失在山路的尽头。
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风声和不知名野的声。
“这……这是哪儿啊……”一个黄带着哭腔问。
没人能回答他。
……
三天后,余家别墅。
余芳正坐在沙发上,对着刘云哭天抹泪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京海的治安有多差,自己的宝贝儿子失踪了三天,活不见人死不见尸。
刘云被吵得头疼,脸上挂着不耐烦,却又不好发作。
就在这时,佣人带着一个人进来。
一个衫褴褛,浑散发着馊味,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人影,踉踉跄跄地扑了进来。
“妈——”
余芳愣了一下,“小凯!我的儿啊!你这是怎么了!”
抱着鼻青脸肿的孙凯,嚎啕大哭,“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!是哪个天杀的把你打这样!妈要心疼死了!”
孙凯压抑了三天的恐惧和委屈瞬间发,抱着余芳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。
客厅里所有人都围了过来。
余振看着外甥这副狼狈的模样,脸铁青。
“哭什么哭!一个大男人,像什么样子!”他呵斥一声,“说!到底怎么回事!”
孙凯被他一吼,哭声憋了回去,哆哆嗦嗦地把那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。
“我……我那天就是想去找心宝……跟打个招呼,我刚看见,话还没说上一句,就……就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一帮人,把我们给绑了……”
“他们把我……把我们扔到山里去了!手机钱包全被抢了!我走了三天才走出来……”
他说得颠三倒四,但众人还是听明白了。
“反了天了!”余芳一听,又炸了,一拍大,“天化日之下,朗朗乾坤,还有没有王法了!哥!你可得为我们家小凯做主啊!这京海的治安也太差了!”
余振沉着脸,没说话。
他心里也觉得这事着蹊跷。
绑架?图财?可孙凯他们几个就是一群小混混,上能有几个钱?至于费这么大劲?
“你说,你刚看见余心宝,就被人绑走了?”一直没说话的余心蕊,忽然幽幽地开口。
孙凯点了点头,“对啊!我刚喊了一声‘表姐’,眼睛一花,人就没了……”
“呵,”余心蕊冷笑一声,“这可真是巧了。”
刘云也皱起了眉,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。
那伙人行事如此干脆利落,目标明确,绝不是一般的地流氓。
“行了!”余振不耐烦地打断了们的猜测,“别在这儿胡说八道!这事跟心宝能有什么关系!肯定是你们在外面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!”
他看向孙德旺,“你儿子了些什么狐朋狗友,你自己心里没数吗?”
孙德旺被噎得满脸通红,不敢吭声。
“哥,你可不能这么说啊!”余芳不干了,“我们家小凯平时是爱玩了点,但绝对不是会惹这种大祸的人!这事肯定有鬼!”
“好了好了!”余振被吵得心烦意乱,为了安抚这对活宝,也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,他大手一挥,“这事我来理!”
他又看向余芳一家,“我东边新开的那个盘,不是还有几套装的现房吗?我让人给你们收拾一套出来,你们先住着。”
“真的啊哥!”余芳瞬间喜笑开,刚才的悲愤一扫而空,“我就知道,哥你对我们最好了!”
孙德旺和孙凯、孙莉的眼睛也亮了。
京海的房子!还是新盘的装现房!这可真是因祸得福了!
一家人立刻围着余振,千恩万谢,马屁拍得震天响,仿佛刚才那个被打得半死的人不是他们儿子。
客厅里,再次恢复了其乐融融的假象。
只有余心蕊,看着自己表哥那张肿猪头的脸。
一个念头,在心里,悄然生发芽。
难道……真的只是巧合吗?
等余芳一家千恩万谢地被余振派去新房,客厅里终于清静下来。
刘云坐在沙发上,着发疼的太阳,满脸的疲惫和嫌恶。
“妈,”余心蕊坐到边,“你觉不觉得,孙凯这事……太巧了?”
刘云掀起眼皮看了一眼,“什么巧不巧的,你那个表哥就是个惹事,在外面得罪了人,自己倒霉,有什么好奇怪的。”
“可他是在我们学校门口,刚看到余心宝,就出事了。”余心蕊的指尖微微收紧,“那些人,行动那么快,目的明确,就像是……专门在等他一样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?”刘云的眉头也皱了起来。
余心蕊深说出了那个让心惊跳的猜测:“会不会……是陆家的人做的?”
“胡说什么!”刘云立刻否认,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慌乱,“陆家的人?怎么可能!陈曼说想尝尝养儿的滋味,我们才送过去的。说白了,就是个下人,陆家凭什么为了一个下人,去动你表哥?”
“可我上次看到……”余心蕊咬了咬,“看到一辆劳斯莱斯来接。”
刘云嗤笑一声:“一辆车就把你吓这样?陆家是什么门第,别说劳斯莱斯,就是飞机都多得是。说不定是哪个司机看长得还行,想占点便宜,顺路载一程罢了。”
“妈,你不懂!”余心蕊的声音有些急切,“京海谁不知道,陆凛这个人,就是个活阎王!这些年想爬他床的人,哪个有好下场?连带着全家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!如果……如果余心宝真的不知死活惹上了他……”
不敢再说下去。
那个后果,们余家,本承不起。
刘云被儿眼中的恐惧骇住,沉默了半晌,才干地安道:“不可能……陆凛那种人,怎么会看得上。你别自己吓自己了。”
“如果心宝真惹了他,那我们现在的安乐日子哪里来的?你爸爸公司的生意倒是越来越好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