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意外,意外周京延會過來接。
仔細一算,他們有十來天沒見面。
這次的離別,好像特別久,仿佛很多年,很多年沒見。
仿佛……一日不見,如隔三秋。
黑的邁赫旁邊,聽著許言喊他的聲音,周京延驀然回頭。
看許言出來了,他連忙把沒完的香煙掐滅在旁邊的垃圾桶。
月清亮,把兩人的影拉得很長很長……
兩手揣回兜,周京延溫聲打招呼:“忙完了?”
右手抓在挎包的肩帶上,許言邁開步子朝他走近,點了一下頭:“嗯,忙完了。”
待許言走近,兩人的影子漸漸重疊在一起,周京延低頭看著,發現清瘦了。
抬頭看著周京延,許言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,周京延很自然幫打開副駕駛室的車門,“那回家了。”
十來天沒見,周京延也清減了不,眼里也疲倦。
看他大老遠的跑過來,想著他應該是出差才落地,許言應了一聲‘好’,便彎腰上車了。
車子駛出實驗室園區,海浪輕輕拍打著礁石,月和路燈把前路照得一片明亮,讓郊外的夜景格外浪漫。
兩手握著方向盤,周京延轉臉看了許言一眼,看目不轉睛盯著前面的路,周京延懶聲道:“陸硯舟勞役起你們不客氣的。”
周京延開口跟說話,許言一笑說:“他還好,只是自己項目組的事,自己得負責。”
許言笑的有些客氣,言語間也有些疏遠。
接著,又轉臉看向周京延說:“對了,陸硯舟把我的專利買過去了,他說我要謝你。”
周京延漫不經心的笑笑說:“那倒不用,我是圖后期掙錢。”
聽著周京延說是圖掙錢,許言也附之一笑,然后又看向了前面的路。
車子里很安靜,只有些許的風躁聲音。
忙了整整一天,一不坐在副駕駛座上,許言不知不覺就開始打瞌睡了。
腦袋左右晃了兩下之后,后來干脆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。
一旁,周京延扭頭看了許言一眼,看睡著了,他抬手按著按鈕,把空調溫度稍微調高了一些,又把外套蓋在上。
車子里依然很安靜,偶爾看著旁邊睡著的許言,他們好像又回到了從前。
直到凌晨一點多,車子停在別墅門口,周京延看許言睡著沒有醒,他先下了車,然后輕手輕腳把抱回樓上,讓就那樣睡了。
……
第二天早上,許言醒來的時候,的鬧鐘被關了。
周京延也走了。
洗完澡,匆匆忙忙在家吃了早餐,開著車子就去公司了。
下午,事不是很多的時候,許言時間去了一趟墓園,去看看的父母。
盛夏的天,仍然很悶熱。
墓碑跟前,許言彎腰把鮮花放下之后,便站在跟前靜靜看著碑上的照片,看著父母。
對于母親的記憶,已經很久遠。
畢竟母親是在八歲那年離世的,于是后來的這十幾年,都靠著那點僅有不多的思念,以及照片懷念。
不知在墓前站了多久,許言溫聲說:“爸,媽,我會照顧好爺爺,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,你們不用擔心。”
天漸晚,工作人員前來檢查打掃的時候,許言才離開。
回去的路上,忽然下起了臨時暴雨,許言雙手握著方向盤,想著以前,想著工作和項目的時候,放在旁邊的電話響了。
秦湛打過來的。
許言接通電話,笑著打招呼:“秦。”
電話那頭,秦湛說:“許許,聽說你專利賣出去了,還升了項目負責人,恭喜你啊。”
兩手握在方向盤上,許言笑說:“昨天和陸總簽的合同,謝謝秦的祝賀。”
秦湛說:“工作有新開始是好事,但也別只知道工作,有時間還是和大家聚聚。”
許言說:“好啊。”
接著,和秦湛聊了幾句掛斷電話之后,沈聿的電話也打過來了,也是給道喜的。
后來,連續又接到了幾通電話,都是給道賀的。
大家陸陸續續打過來的電話,許言的心比剛才明朗了很多。
這時,外面的暴雨也停止了。
放眼去,許言看見了彩虹。
看著前方的彩虹,許言會心的笑了一下。
生活,好像還有好。
想到這里,想到大家剛才對的祝福,許言便給秦湛他們幾個又打了電話,問大家晚上有沒有時間,說想請大家吃晚飯,當是慶祝掙到自己的第一桶金。
秦湛和沈聿聽說許言吃飯,二話不說立馬就答應了。
掛斷電話之后,兩人就把自己原本的聚會都推掉了。
定好位置后,許言還是落落大方給周京延發了一條信息,【晚上請大家吃飯,你有時間嗎?】
周京延很快給回了信息【有。】
許言看著他的回信,就把酒店地址給他發過去了,邀請他一起。
周京延和秦湛他們的關系更好,也是他往項目上投了錢,所以不可能單獨撇開周京延,和他的兄弟一起聚會。
六點鐘。
許言到達酒店包房的時候,秦湛和沈聿剛到,賀朝他們也來了。
周京棋比先到的,在幫忙招大家。
看許言過來了,周京棋過來就抱住了:“言言,你太厲害了,高中時的專利現在含金量還是那麼高。”
抱著周京棋,許言一臉笑道:“謝謝京棋,辛苦你幫我招呼大家。”
“沒事。”周京棋:“只是你剛剛打電話的時候,好像不在市中心,你去哪了?”
松開擁抱,許言笑笑說:“去看了一下我爸媽。”
聽著許言的話,周京棋又抱了許言一下,輕輕拍了拍的后背:“沒事的,你還有我,還有大家。”
許言點了點頭,這麼多年也多虧周京棋陪在邊,讓還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。
兩人再次抱完,秦湛調侃道:“許許,我也要抱一下。”
許言被逗笑了,笑著說:“好啊。”
說罷,展開雙臂準備客氣的,輕輕的抱一下秦湛時,然而秦湛看到門口那道郁的眼神,他連忙把胳膊收了回來。
他說:“京延的眼神要殺人,還是算了。”
秦湛話音落下,許言轉臉看過去,只見周京延來了,兩手抄在兜,眼神冷冷清清的看著秦湛。
許言見狀,角噙著一抹笑,客氣的打招呼:“你來了。”
說著,連忙又給周京延把路讓出來,幫他拉開旁邊的椅子:“坐。”
對待周京延,許言比對待秦湛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客氣,而且明顯的有距離。
秦湛他們幾個見狀,看周京延的眼神有點同了。
畢竟,他是許言的老公。
周京延卻只是冷不丁白了秦湛一眼,好像是記仇他剛剛想抱許言。
沒一會,服務員開始上菜,大家向許言道著恭喜,許言一臉笑的一一回應。
今晚,倒喝了不酒。
于是散場的時候,兩發,走路也有些不穩。
盡管一直在強撐,但質擱在那里。
不勝酒力。
酒店門口,許言努力睜著眼睛,努力穩著步子時,周京棋直接把放進周京延懷里,讓兩手摟在周京延的腰上,說:“這個時候不用我哥,還什麼時候用?再說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了,讓我哥抱著。”
話到這里,周京棋又抬頭看向周京延叮囑:“言言今天去看爸媽了,哥你今晚諒一點,別給言言甩臉,別給心里添堵。”
確實也是因為下午去看了父母,所以許言晚上多喝了幾杯。
周京棋的提醒,周京延淡淡看了一眼,繼而抬手把許言臉上的散發開了。
整個人靠在他懷里,許言抬起雙手摟住周京延脖子,喃喃低聲道:“京棋,我今晚就在你這里睡。”
“……”
垂眸看著許言,左手摟著許言的后腰,周京延從兜里拿出車鑰匙,遞給秦湛說:“讓老劉等會把我的車開過來。”
秦湛:“直接讓他送你和許許回去。”
周京延:“開過來就行了,不用他送。”
秦湛:“也行。”
秦湛把車鑰匙接過去之后,周京延看許言把他當周京棋,看兩手摟著脖子,整個側臉埋在他口,他整理著許言粘在臉上的頭發,繼而又低頭在臉頰親了一下。
一旁,周京棋目瞪口呆,剛剛喝的幾杯酒,醉意瞬間全醒。
怔怔盯著周京延看了一會,周京棋打了一個酒嗝,一臉疑看著周京延問:“哥,你今晚喝假酒了?”
周京延見狀,抬起右手,直接撥開周京棋的臉,讓去一邊待著。
周京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,還好秦湛把扶住。
這時,司機把周京延的車先開過來了,秦湛幫忙打開副駕駛室車門,周京延扶許言上車的時候,還特別注意了一下車門,防止的腦袋被磕到。
他還彎下腰,把許言的安全帶系好。
車輛旁邊,秦湛看著周京延的細心,他轉過臉,意味深長看著旁邊的周京棋問:“京棋,你說你哥和許許這婚離得嗎?”
周京棋看著繞過車頭上車的周京延,還是不太相信他,說:“我哥是不是什麼刺激了。”
秦湛一笑,拍了一下后腦勺:“走了,送你回去。”
于是接下來,大家就各自散了。
今天晚上,所有人都端杯了,除了周京延以外。
這會,外面的天已經很暗。
今天晚上沒有月亮,周京延的車速不快,偶爾轉臉看著許言,只見睡意很淺,很容易驚。
十點多。
車子停在臨灣,許言是自己回家的,非說沒喝多,能自己回家。
周京延拗不過,只好在旁邊護著。
等兩人回到臥室的時候,許言就坐在沙發上一不了。
周京延見狀,把的包包和手機放下之后,他蹲在許言跟前,兩手輕輕握著許言的手,輕聲問:“怎麼了?”
眼睛有些微紅地看著周京延,許言傷的說:“京棋,我沒有媽媽,也沒有爸爸了。”
許言的聲音很輕,很淡。
周京延頓了一下,握著手的力度也比剛才更重了。
他輕輕了手兩下,安道:“你還有我們。”
周京延話音落下,許言沉默不說話了。
看著的傷,周京延抬手了的臉。
許言看著周京延,手抓著他手腕,淡聲道:“京棋,謝謝你。”
喝太多了,以為陪的人是周京棋。
周京延沒有糾正,只是輕的臉,低聲道:“洗不洗澡?不洗的話那就直接睡覺。”
許言聲音淡淡道:“我洗澡。”
說罷,兩手撐著沙發站了起來,周京延也跟著站了起來。
周京延看不太清醒,他走去帽間就把睡幫拿了出來。
結果,還沒轉過,許言就從他后把他抱住了,兩手輕輕攬著他的腰,側臉在他健壯的后背上。
周京延被抱得一愣,被抱得心下一。
片刻。
他轉后,只見許言睡眼朦朧,又把臉在他前。
的睫很長,鼻子很漂亮,哪哪都漂亮。
低頭看了許言半晌,看難得不客氣,難得依賴他,周京延著的下,提醒說:“許言,你看好了,我是周京延,不是周京棋。”
許言兩手環在腰間,抬頭就看向了他。
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,喊了他一聲:“京延哥。”
在學校那會,都是這麼他的。
許言久違的一聲京延,周京延手里拿著的睡,就這麼低頭看著了。
四目相,周京延從許言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,還……看到了過去。
盯著周京延看了半晌,許言兩手輕輕從他腰間拿開時,只見周京延著的下,俯就吻上的。
許言被他嚇了一跳,連連往后退了幾步。
周京延見狀,拿著睡的左手,攬住的后腰就把抱住了。
這一次,許言沒有推開他,只是睜著眼睛,很震驚的看著他。
的眼神,很明顯,還是結婚前的狀態。
目不轉睛看著周京延,著周京延的溫,著周京延瓣的,許言松開的兩手再次摟住他的脖子。
輕輕閉上眼睛,任憑周京延親吻,也配合著他的吻。
這是周京延吻以來,第一次閉上睛眼,第一次給了回應。
許言的回應,周京延嚨一,打橫就把許言抱起來,離開了帽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