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想到這里，周京延就近乎窒息。
許言離開的這兩年里，他沒有一天不在后悔。
如果他沒有誤會，如果他能早些發現是喜歡他，如果他能早些承認自己的。
那該多好。
盯著白的天花板看了一會，周京延緩緩把眼睛閉上了。
不知道想了多久，不知道沉默了多久，周京延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，繼而拿起手機和車鑰匙就離開辦公室了。
……
與此同時，霍卿帶著許言去幾家研究所外面參觀了一下，帶看了一下A市這兩年的變化，他便帶著許言去了原來的那家餐廳。
他請許言吃過一次飯的餐廳。
那也是他第一次請許言在外面吃飯。
餐廳的雅間小包房，還是兩年前的那間包房，負責人也還是原來的負責人。
看霍卿時隔兩年才再次過來，餐廳的經理驚訝又高興地說：“霍書長今天過來了。”
又說：“霍書有兩年沒過來吃飯了。”
霍卿笑笑，然后點了幾道菜之后，又把餐單遞給許言：“葉老師，你再點幾個你吃的菜。”
大大方方接過霍卿遞過來的餐單，許言便點了兩個菜。
目不轉睛地看著許言，霍卿的眼神很和。
他沒有告訴許言的是，自從那場大火之后，他再也沒來這家餐廳吃過飯，給他送的機人，他幾乎每天都在使用，每天都會互一下。
有時候，霍卿也會看著機人慨，如果許言還在該多好。
萬萬沒有想到，時隔兩年，真的回來了。
霍卿直視的眼神，許言從容沖他笑了一下。
這時，霍卿則是笑著跟聊到：“這兩年，A市的變化還是有一些的，特別是工業科技發展方面。”
聽著霍卿的話，許言說：“是啊，是從星辰的發展就能看出來。”
許言說話的時候，霍卿一直在看，眼皮都沒舍得多眨幾下。
霍卿專注的眼神，許言不又笑了一下。
許言一笑，霍卿也笑了，他說：“葉老師是打算在A市長留，還是忙完工作就回去。”
霍卿話音落下，經理帶著服務員來上菜了。
直到服務員把菜上完，許言這才接著剛才的話回答：“忙完工作就回去。”
聽聞許言忙完工作就回去，霍卿神明顯黯淡了一下。
他想把留下來。
霍卿看著沒有說話，許言又一笑道：“應該還有一段時間。”
聽著許言這話，霍卿回了神，給許言盛著湯，聲音緩慢地笑著說：“如果我留葉老師，葉老師會留在A市嗎？”
雙手騰在半空，許言接碗的作頓住了。
沒想到霍卿會說這樣的話。
兩手在半空中頓了一下，許言緩緩把手拳頭，繼而又放松，接過霍卿遞給的湯，笑著說：“如果后期有好的合作項目，我可能偶爾會經常過來A市。”
實際上，不愿意再回A市的。
只是霍卿話到這個份上，就順勢給了一句活話。
許言的回答，霍卿燦然笑了一下。
兩年不見，比以前多，也更沉穩一些。
后來，霍卿沒有再和許言討論這個話題，沒有讓為難。
雖然居高位，但霍卿從來都不咄咄人。
至，他不會給許言任何力，無論在任何方面，他都不會給力。
兩人吃完飯，霍卿又帶著許言去江邊散步，帶看看夜景。
自從工作以后，他也是頭一次這樣放松自己。
這也只因為是許言了。
兩人并肩慢行在江邊，霍卿很會找話題和許言聊天，所以兩人的氣氛一直都很好。
和霍卿在一起，許言也很輕松。
兩年前，在霍卿跟前也沒有什麼力。
直到晚上十點鐘，時間不早了，霍卿這才開著車子送許言回酒店。
車子停在酒店門口的時候，許言打開車門下車，霍卿下車送。
肩膀上挎著背包，許言看著霍卿，客氣地笑著說：“謝謝霍書長今天的招待，也謝謝霍書長今天的晚餐。”
許言的客氣，霍卿一笑道：“有時間的時候常聯系，我后面這段時間不會太忙。”
實際上，每天都忙得要命，但對方是許言的話，他就可以不那麼忙。
如果說兩年前，他對許言的有忍，那這一次，霍卿是毫不遮掩了。
他不想再錯過。
看著霍卿，許言點了點頭：“好的，那我們再聯系。”
說著，許言再次跟霍卿打完招呼，轉就回酒店了。
酒店門口，霍卿沒有馬上離開，而是一直在目送許言，直到許言的影從他的視線里消失，霍卿也并沒有馬上離開。
甚至還沒忍住的笑了一下。
許言回來了。
沒什麼比這覺更好了。
不遠，兩手搭在方向盤上，周京延的神要多失落就有多失落。
兩眼直勾勾看著遠，眼神久久沒有收回來。
許言連話都不愿意和他多說，但卻愿意和霍卿一起待這麼久，接誰都不愿意接。
一直在怪他。
原本心中還有存疑，心想是不是他們想太多，葉時言只是葉時言，并不是許言。
但許言今天和霍卿的面，這讓他不得不懷疑，真的只是葉時言嗎？
車子停在停車場的暗，直到霍卿開著車子離開，周京延一直都沒走。
一時之間，他的心里空落落。
早在兩年前，他就失去許許了，徹底失去許許了。
他是許許的，只是他們錯過最好的時間。
這一晚，周京延的車子在酒店外面停了很久，他在這里想了很久，后來才啟車輛離開。
后來的兩天，他沒找許言，也沒有去打擾許言，只是生活和工作完全打不起勁，甚至莫名其妙還冒了兩天。
……
這天上午，許言在葉韶的行政辦公室忙著工作時，陳部長風風火火把門敲開了，一臉興對許言說：“時言，京州集團的控制系統出了些問題，幾個工程師過去都沒辦法。”
“那邊想請你過去看看，看看能不能找出是什麼原因，你看過去兩手呢，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港城，我們東升集團的厲害。”
聽聞別人那邊解決不了問題，一時之間，陳部長還高興的，覺得他們臉的機會來了。
抬頭看著陳部長，許言說：“京州工程師都解決不了的問題，我這邊恐怕也沒有辦法。”
聽著許言的話，領導好脾氣勸著說：“我們過去看看，能解決我們就解決，不能解決就算了，反正他們都解決不了的事，我們不會也不丟臉。”
不等許言開口說話，領導又說：“走走走，先過去看看再說，我車子都備好了。”
領導話到這個份上，而且只是工作技上的問題，只是過去實驗室看一眼，許言便沒有再拒絕，收拾著東西就跟他一起出發了。
四十分鐘后，兩人來到京州集團的實驗室時，果然是他們的控系統出了問題，就連老韓和賈一明兩人也過來了。
但問題到現在還是沒有解決。
看陳部長帶著許言過來了，老韓連忙笑臉迎迎地打招呼：“小許過……”
話還沒有說完，老韓馬上又改口說道：“葉老師過來了。”
客氣和老韓他們幾個打了招呼，許言就走近作臺那邊了。
這時，實驗證的技員便把問題和許言描述了一遍，說其實之前的工作就有些推不，今天系統完全崩潰了。
聽著對方的講解，許言氣定神閑道：“應該早就出現數據問題和代碼問題，后來才造系統卡死的，我先看看吧，看能不能解決，如果不能的話，你們可能要換新的作系統。”
許言說如果解決不了，可能就要換新的作系統，京州集團的幾個技員臉都蒼白了。
挨罵和批評，還有經費問題都不是最主要了。
最關鍵的是，太耗人了，太累人了。
大家都沒有再說話，許言便也沒有說話，坐在控臺旁邊，就讓工作人員把他們之前的資料都拿給了，然后專心幫他們檢查系統。
老韓和賈一明，還有其他工作人員則也是在旁邊幫忙。
……
總部公司那邊，聽聞許言在實驗那邊幫忙理系統故障，周京延會開到一半，便提前走了。
開著車子就去實驗室了。
現如今，但凡只要有機會見到許言，他一點都不想錯過。
半個小時后，周京延停好車子到達實驗室的時候，只見許言坐在主作臺旁邊，一會算著手中的數據，一會又作著電腦系統，老韓和賈一明他們也在旁邊幫忙。
大家都在忙。
一不的看著許言，看在為京州的工作投，周京延沒有過去打擾，他就站在不遠，靜靜看著許言。
許言他們從白天忙到晚上，周京延就在外面從白天看到晚上。
很久，他很久很久都沒有這樣看過許言了。
記得以前這樣看的時候，還是還沒畢業，在他房間玩耍的時候。
傍晚七點多，工作人員給大家買來盒飯，許言沒有心去吃，一頭扎在工作里面，只說自己已經有頭緒，讓大家別打擾。
許言這樣一說，大家便都不敢打擾，都在旁邊陪一起忙著。
兩手揣在兜，周京延在實驗室外面站了很久，看了很久。
直到凌晨三點多鐘時，只見許言突然把一挪厚厚的資料扔在主作臺那邊，長呼一口氣說：“找出原因了，有串代碼算錯了。”
接著，又抬手招來其他幾個技員，跟他們說道：“你們從這里起開始重推了，后面按這個邏輯去算，就不會有問題了。”
許言一針見把問題指出來，又給他們說了后續的思路，京州集團的幾個技員恍然大悟，一下就知道問題出在哪里。
“葉老師，你太厲害了。”
“葉老師，你真的太厲害了，而且也辛苦你了，陪我們一起忙了這麼久。”
聽著大家的道謝，許言這才從控制臺前面站了起來，淺笑道：“沒事，那你們看著忙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葉老師，辛苦你了。”
“葉老師，辛苦你了。”
雖然這些技員比許言的年齡還要大，但大家一口一個葉老師喊得格外尊敬。
客氣向大家點頭道過謝，許言轉離開的時候，只見周京延突然推開房門進來了。
從下午到現在，許言過來加班多久，他就在外面站著看了多久。
看到周京延那一剎，許言向前邁的步子，一下就頓住了。
看許言的步子頓住，周京延緩緩走近，溫聲說：“辛苦葉老師了。”
聽著周京延的道謝，許言淡然一笑：“周總客氣了。”
說著，轉臉去找陳部長的時候，只見陳部長早就不見了。
周京延見狀，又客氣對許言說：“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，我送葉老師回酒店。”
許言：“不用，我讓司機，或者我哥過來接我。”
結果把電話從包里拿出來，手機已經沒電了。
許言看著手機臉微沉，周京延說：“只是送你回酒店，而且你幫京州集團忙到現在，送你回去是應該的。”
手機沒電，又不記得葉韶和司機的電話號碼，而且眼下周京延說要送他，旁邊其他的人技員也不敢接話。
于是，只能客氣說道：“那謝謝周總了。”
沒一會，兩人到了實驗室樓下時，周京延讓許言在門口等一會，然后沒一會，他就把車子開過來了。
親自下去給許言打開的副駕駛車門。
“謝謝。”許言道了聲謝謝，而后便上車了。
車輛啟之后，車子里很安靜，許言兩手臂輕輕環著胳膊，一聲不吭看著窗外，防備意識很重。
車子開了一段路程后，周京延先開口了。
他說：“葉老師的專業很強，甚至超越很多男技員了。”
周京延的話，許言淡聲說：“還行，而且技不分別。”
兩手握著方向盤，周京延一笑：“也是。”
話音落下，車里又陷一陣安靜。
但盡管只是安靜，周京延卻也特別開心。
這兩年來，他甚至都不敢去想，還有機會能這樣和許言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