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得還小的時候,周京延一直就很照顧,其實周京延和周京棋也很照顧。
和周家的關系,一直都不錯的。
走到現在這一步,是因為和周京延走的太近了。
許言垂著眼眸,直勾勾看著他的眼神,周京律幫系好安全帶之後,認真又溫切的問:“怎麼了?”
周京律的問話,許言恍然回神,朝他搖了搖頭一笑道:“沒事,只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。”
許言的回話,周京律抬起右手輕輕了的頭發,繼而替關上車門,繞過車頭就回到駕駛室那邊了。
片刻。
車輛啟,周京律兩手打著方向盤,轉臉看了許言一眼說:“回來習不習慣,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,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。”
對于許言,周京律是無條件付出的。
他對許言的種種,從不需要許言的任何回報,不論是還是其他,他連謝謝都不需要。
看著長大的,看著失去父母,失去爺爺,看著乖乖巧巧……
他只想開開心心的長,開開心心的生活。
周京律的叮囑,許言突然想起老爺子前段時間找說過的話,他說周京律這兩年都沒回來,連春節的時候都沒有回來。
這會兒,他卻說有需要幫忙的,可以隨時打電話給他。
在的印象里他一直很像爸,有時候比爸還要嚴肅。
可能因為是家中老大的原因。
轉臉看著周京律,許言一笑道:“回來還習慣的,謝謝大哥。”
盡管周京律還是從前的周京律,但卻變了很多,也沒有從前那麼拘謹了。
許言的客氣,周京律說:“習慣就好。”
表面風輕雲淡,只有老天才知道,得知許言還活著,得知還好好的,他心有多激。
也正是因為許言還在,他才原諒了周京延,才跟周京延說話。
要不然,他這輩子都在後悔,後悔自己把許言讓給了他。
車輛的速度不快,時速一直在40公里左右,兩人聊得話題不多,但都在溫和的流。
周京律問了許言一些工作上的事,聊了的新項目。
雖然在部隊里工作,但周京律的工作跟高科技也不了關系。
半個小時後,車子停在周家大院里面,許言看了一眼別墅那邊,一時之間,概萬千。
兩年前走的時候,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A市,以為自己再也不會來周家。
但是生活,總是讓你始料未及,總是和你計劃的不一樣。
許言扭頭看著別墅,周京律說:“只是回家吃頓飯,不用有任何心理力。”
末了,又補充一句:“有我在,你不用擔心。”
話雖然沒有說的太開,但周京律的意思許言明白,他想說的是,和周京延的事沒人會提,更沒人敢再讓和周京延復合。
回頭看著周京律,許言突然想起兩年前那次和周京延回周家吃飯,周京延在飯桌上罵了一句破鞋,周京律幫撐腰說,說要是愿意,他很高興娶。
盡管只是表面的客氣話,是幫找回面子。
周京律卻很善良,他很顧及別人的,以前是這樣,現在也是這樣。
周京律給的底氣,許言激的一笑道:“謝謝大哥。”
這麼多年,一直是跟著周京棋管他大哥。
許言的道謝,周京律打開車門下了車,而後便往副駕那邊走了過來。
這時,許言已經下車,周京律就很自然幫把包拎過去。
老爺子和老太太不喜歡別人送禮這一套,而且不是親近的人,他們也不會請到家中吃飯,所以許言回來沒有刻意的太見外。
畢竟一直以來,不管是,還是秦湛和沈聿他們,大家來周家,老爺子和老太太定的規矩就是不許見外,不許搞外人那一套。
走在周京律旁邊進屋,許言一眼就看到周京延的車子。
來周家吃團圓飯,周京延在家是理所當然的事。
想到了,也做好了心理準備。
沒一會兒,兩人進屋的時候,周京棋正好從二樓下來,看到許言就激了,過來就挽住胳膊:“言言,你總算過來了,我說我過去接你的,可大哥和爺爺非不讓。”
周京棋的熱,許言笑著說:“爺爺和大哥太客氣了,我可以自己過來的。”
許言話音落下,周京延從樓下的茶室出來了,看許言過來了,他溫聲打招呼:“過來了。”
和許言說話的時候,周京延的眼神近乎了一灘水,兩眼直勾勾看著許言。
淡淡看著周京延,許言點了一下頭回應:“嗯。”
許言回應過後,周京延看向周京律,看他幫許言拿包,一時間,周京延心里吃味了。
盡管當初是周京律把許言讓給他的,但如今,只要看到別人和許言親近,周京延多還是介意。
幾人站在客廳說話時,陸瑾雲從廚房出來了,老爺子和老太太也從後院過來了。
一下子,家里的氣氛格外熱鬧。
看到許言的時候,老太太拉著許言,把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,里一直在說回來了真好,說的連眼睛都紅了。
老太太的容,許言回握住的手,溫聲說:“對不起,我讓你擔心了。”
老太太聽著許言的話,連忙說道:“言言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,只有別人對不起你。”
一旁,周京律看著老太太的激,他給許言倒了一杯茶遞過去:“言言,先喝口茶。”
接著,又看向老太太說:“,你讓言言休息一下。”
聽著周京律的話,老太太這才反應過來,連忙拉著許言說:“言言你坐,趕坐。”
接過周京律遞給的茶水,許言道了一聲謝謝,繼而便隨著老太太在沙發坐了下去。
大家旁邊,周京延則是在旁邊默默看著這份熱鬧。
老爺子老太太的熱,周京棋的高興,還有周京律對許言的照顧。
這一切的一切,他都像局外人,參與不進去的局外人。
眼神一直落在許言上,看眼里完全沒有自己,周京延到底還是有些失落了。
沒一會兒,周萬銘也回來了。
看許言過來了,他氣十足的打招呼:“言言回來了。”
聽著周萬銘的打招呼,許言連忙放在手中的茶杯從沙發站起來:“爸。”
從前喊爸習慣了,再次相見,還是這樣的習慣。
周萬銘見狀,抬手往下了道:“言言你別客氣,你坐著就行,陪爺爺說說話。”
周萬銘的若無其事,許言則是笑著坐了下去:“好的。”
這會兒,許言和周京棋兩人在陪老爺子老太太聊天時,周京律則是在旁邊接電話。
部隊那邊打過來的電話。
周京延則是翹著二郎坐在右邊單人沙發上看雜志,眼神卻時而落在許言上。
此時此刻的覺,仿佛還是和以前一樣,兩人還沒結婚時的那樣。
只是,許言的眼中沒有他了。
……
十二點整,陸瑾雲在餐廳喊大家吃飯,許言和周京棋便扶著老爺子和老太太過去了。
老爺子和老太太坐下之後,許言也坐下了。
周京棋讓坐在和周京律的中間,周京延和陸瑾雲,還有則是坐在他們對面。
除了剛剛進門時的打招呼,許言和周京延到現在一直沒有過流,一直沒有開口說話,仿佛是陌生人。
大家和許言聊天的時候,也很識趣的沒提和周京延的事,更沒人勸他們復合。
許言這次的回來,似乎又回到了結婚前的狀態。
“言言,多吃一點。”
“言言,這個也好吃,你嘗一下。”
“我不講客氣的。”
左右兩邊,周京律給許言夾完菜,周京棋馬上也給許言夾菜,兩人熱的招待,周京延什麼表現的機會都沒有。
雖然平時話就不多,但是眼下周京延的話比平時更,甚至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。
吃完飯,老爺子老太太就把許言和周京棋兩人喊去後院陪他們說話。
兩人陪了老爺子老太太一會兒後,干脆就在後院休息。
并肩躺在床上,各自把翹在墻壁上,周京棋轉臉就看了許言一眼慨道:“言言,這種覺真好,覺我們又回到了以前,還在讀書的時候。”
許言也轉臉看著周京棋:“我們會一直這樣好下去的。”
許言話落,周京棋又說:“我二哥今天蔫的,覺像個局外人,什麼事都不上說不上話,我看他總是在看你。”
不等許言開口說話,周京棋又說:“你說他早知今日,又何必當初呢?我算是看出來了,男人都是犯賤,你就不能對他們太好。”
“反正你現在是自由,是葉家二小姐,所以你也不用太在乎我哥,你隨他去就是了。”
周京棋噼里啪啦的一番話,許言沖笑笑沒再說話。
畢竟這話,也不好接。
許言笑而不語,周京棋又看向問:“言言,那你和霍卿最近怎樣?你還要跟他試一下,還要給彼此一個機會嗎?”
這幾次的見面,周京棋明顯比之前了很多,說話也比以前溫了很多,沒有那麼咋咋呼呼。
都說人25歲是一個長,看來是有據的。
周京棋的問話,許言看著天花板搖了搖頭說:“霍老接不了我離過婚的份,所以也不存機會了,盡管霍老後來找過我,說不應該干涉霍卿的事。”
“但那個時候,是我工作比較吸引人的時候,霍老有搖我能理解。”
“只是如果真和霍卿在一起,那以後和老爺子見面的機會多了,老爺子每次見到我都會想起來我曾經是周京延的妻子,他要無數次去接,去面對這個事實。”
“這樣的狀態是不極其不穩定的,我不想給我的生活埋雷。”
霍卿條件好,他有很大資本去找像白紙一樣單純的小姑娘,那些小姑娘也任他挑選。
所以,霍老的想法能理解。
許言的分析,周京棋有些心疼著說:“言言,你太面,太懂事了。”
又問:“那霍卿呢?他那邊怎麼說。”
雙依舊翹在墻上,許言說:“之前跟他已經表過態,但霍卿比較聰明,他後來跟我見面的時候沒提這方面的事,所以我也沒有自作多的說什麼。”
“如果他提的話,或者有合適機會的話,我會跟他把話說清楚。”
許言話落,周京棋忽然嘿嘿一笑道:“雖然言言你現在還單,不過你的經歷也比較傳奇了,不管是我哥,還是霍卿這都是難得的優秀男人,這事說出去也不吃虧,不丟臉。”
周京棋想得開,許言轉臉看了看就笑了。
其實這會兒,沒想方面的事,這次回A市本來也是奔著工作的,而且最近手上的兩個項目都重要的。
屋子外面明,兩人則是接著聊天。
……
與此同時,前院的別墅。
在樓上樓下晃了兩圈沒看到許言和周京棋,周京延兩手抄在兜去後院的時候,在花房門口和周京律上了。
他好像也要去後院。
兄弟倆的遇見,彼此都把步子停了下來。
想著周京律今天對許言無微不至的照顧,周京延的眼神一下就冷漠,凌厲了起來。
四目相,周京律的氣質和氣場一如既往的莊重大氣。
然而,看周京延的眼神卻沒有以前那麼遷讓了。
兩手抄在兜,看周京律步子也停了下來,周京延一笑的問:“大哥,你這是什麼意思?打算和我搶?”
周京延的問話,周京律側轉過,鎮定自若直視周京延道:“京延,言言不屬你,不屬于任何人,你和言言已經是過去式,讓你不一次,不會次次都讓你。”
此時此刻,周京律還是給周京延留面子了,沒說上次讓了他,他讓他很失。
周京律的強勢,周京延臉明顯變了。
盯著周京律看了半晌,周京延一笑道:“大哥你就那麼有把握,言言能和你在一起?是你在讓我?”
周京延的問話,周京律淡定道:“我沒想過讓言言和我在一起,無論做什麼樣的選擇,我都會支持,祝福,只是京延,你和言言,你們不合適。”
說到這里,周京律又道:“你不要打擾言言,不要給言言添麻煩,別讓困擾。”
周京律讓他別打擾許言,別讓困擾,周京延角的那抹笑意頓時就收了回去。
周京延驟變的神,周京律沒跟他說太多,只是氣定神閑的提醒:“你好自為之。”
說完,周京律回到前院,開著車子就出去辦事了。
看著周京律離開的背影,周京延冷著臉又轉頭看向了別。
同時,也沒心去後院晃了,于是轉就回二樓了。
結果剛上樓,又被周萬銘去書房了。
父子倆聊了一下工作的事之後,周萬銘又一臉心思看著周京延說:“你今天看言言的不對,那你和溫蕎又是什麼況?”
不等周京延開口說話,周萬銘又說道:“我看溫蕎等你這麼多年,對你也是一片真心,要不你給個機會,跟發展試一下?至于言言,對你好像也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了,你就別招惹了。”
周京延那三年的作所作為,周家上上下下已經沒臉勸許言給他機會,沒一個人說讓他們復合。
特別是想想到許言抑郁癥軀化,最後為了躲周京延不惜假死,周萬銘和陸瑾雲也怕,怕當年的事重蹈覆轍,怕這次真把許言給折騰沒了。
所以,逮到機會都勸周京延別糾纏許言,周萬銘更甚,直接讓周京延和溫蕎在一起。
他這模樣,好像是急不可耐要把周京延推出去。
冷清清看著周萬銘,周京延冷不丁地問:“爸,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”
周京延的質問,周萬銘若無其事道:“你也別這麼驚訝,畢竟溫蕎那孩說起來也不差,你看這次的芯片項目,把匯亞的檔次一下都拉起來了。”
“那篇論文我也看過,專業技含量很高,這孩一直都很努力,你試一下也不是不行。”
上說的這麼好聽,周萬銘其實就是怕周京延還要跟許言拉扯,怕他來強。
要不然,那就太對不住許家,他們以後都沒臉下去見許言的父母和許家老爺子。
周萬銘的勸,周京延嗖的從椅子站起來,冷不丁的說:“要試你自己去試,我和許言的事你們在中間摻和。”
周京延的脾氣,周萬銘一陣莫名其妙,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問:“你和言言還能有什麼事?你倆現在不是什麼事都沒了。”
周萬銘說完,周京延哐當一聲關上房門,頭也不回的就走了。
他怎麼覺得,大家都在盼著他遠離許言,都在害怕他和許言在一起?
沉著臉,兩手抄在兜下樓,周京延正準備離開家里的時候,許言從後院過來了。
這會兒,兩人不偏不移正好在客廳遇見。
看到許言那一刻,周京延風風火火的步子,下意識頓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