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門口的靜,周京延和老太太抬頭看過來時,看到許言過來了。
兩人眼睛頓時都亮了。
驚訝盯著許言看了好一會兒,老太太才回過神,一臉笑的說道:“言言過來了啊,快,快,快過來坐。”
老太太的熱,許言把水果和鮮花放下,笑著就走了過去,握住老太太的問:“,你好些沒有?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?”
握著許言的手,老太太慨的說:“哎,我這說是病也不是什麼大病,年紀大了都這樣。”
說著,老太太又拍了拍自己床邊:“言言你坐。”
聽著老太太的話,許言抬頭看了周京延一眼,周京延則是溫聲和打招呼:“過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若無其事應了周京延一聲,許言就在老太太旁邊坐了下去。
許言一來,老太太的病瞬間好了一半,拉著許言的手,滿是高興的說:“言言,我聽爺爺講,說你這次的論文寫得非常好,技含量很高,說你拋出來的一些觀點是大家想都不敢想的,說你現在是科技方面最厲害的科學家。”
不等許言開口說話,老太太又說:“京延剛剛還告訴我,A大聘請你去當副教授,每個星期都要過去給學生講課,說你是最年輕的教授。”
拉著許言說這事,老太太別提有多自豪。
老太太的高興,許言輕輕的手,溫聲說:“,這些都是工作。”
別人看著很自豪的事,許言卻覺得只是尋常工作。
許言的謙虛和淡定,周京延看在眼里盡是欣賞和溫。
現在的許言,閃閃發。
許言的話,老太太又拉著問:“言言,那你都在A大當教授了,那應該不再回港城,以後應該都留在A市了對嗎?”
老太太心臟不好,這次還要做支架,許言便沒一板一眼和說太多,而是安說:“是的,我以後就留在A市了,以後我也會常去看,常陪說話,可要把保重好。”
許言說不走,老太太更高興了,連忙說道:“那肯定會把養好,還得多陪你和京棋幾年。”
此時此刻,老太太想的是,以後還給們帶曾孫。
但怕說出來嚇到許言,老太太就藏著沒說。
一旁,周京棋則是故意吃醋道:“最喜歡言言了,言言一來你的病都好了,都可以出院了。”
老太太眉開眼笑道:“那可不是。”
之後,在醫院陪老太太聊到快十點鐘,老太太看時間不早了,這才舍不得的說:“時間不早了,言言你明天還得上班,你先回去休息,等有時間再過來看看我。”
說著,又看向周京延吩咐:“京延你送言言回去,京棋今晚留在這里陪我。”
老太太的安排,周京棋正準備開口說什麼,老太太手就拉了一把,周京棋立刻明白是什麼意思。
老太太又在搞事,想撮合哥和言言。
可這事,真有點多此一舉,不太可能。
不等許言開口拒絕,老太太又看向許言說道:“言言,京延他正好要回去的,讓京延送你回去,省得京棋來回跑幾趟。”
老太太話到這里,許言只好一笑道:“可以的。”
老太太的意思,許言知道,只是老太太的安排其實毫無意義,和周京延就算獨,也改變不了他們的關系了。
許言溫順,老太太又一本正經看向周京延:“京延你還愣著干嘛?趕送言言回去啊。”
老太太話落,周京延很有眼力盡拎起許言的包,便帶著離開病房了。
剛剛在病房,氣氛還很熱鬧。
這會兒,他倆一離開病房,氣氛就安靜了。
而且今天晚上,周京延幾乎都沒開口說話,他一直在聽著許言和周京棋陪老太太聊天。
進電梯時,出電梯的人差點撞到許言,周京延手就把許言攬了過來,把出來的人避開了。
輕輕撞在周京延懷里,許言道:“謝謝。”
周京延:“不客氣。”
等電梯里的乘客都下來了,兩人這才上電梯。
電梯下行時,里面只有他們兩人。
氣氛很安靜,只有風管換氣的聲音嗡嗡響。
沒一會兒,兩人到了樓下門口,周京延去開車,許言就把自己的包拎拿過來了。
直到周京延的黑邁赫停在跟前,許言打開副駕駛室車門就彎腰坐了進去。
車輛啟,兩人仍然很安靜。
以前沒有結婚的時候,他們有多能聊,現如今就有多沉默。
車子開了一段路程,發現周京延經常在看,許言便問:“醫生怎麼說,手時間確定了嗎?”
兩手握著方向盤,周京延轉臉看了許言一眼,而後說道:“醫生建議手,安排在下周二。”
許言:“嗯,那聽醫生的安排就好,現在的醫學發達,肯定會沒事的。”
許言的安,周京延則是轉移了話題問:“你呢?港城那邊談好了嗎?答應你可以不回去了嗎?需不需要我幫忙?”
越是這個節骨,周京延就更不敢輕舉妄,不敢和許言提的事,怕自己一提,就走了。
周京延的問話,許言鎮定道:“還在拉扯談判中,葉韶沒讓我管,讓我做好工作上的事就好。”
又道:“幫忙的話,暫時還不需要,畢竟這事主要還是看我自己的意愿,而且人在這邊,他們一時半會也沒辦法。”
在周京延跟前,許言沒有瞞自己的立場,沒有故意和周京延抬杠。
聽著許言溫和的聲音,周京延覺得這兩年長了很多,比以前更加淡定沉穩了。
車子停在紅燈前,周京延說:“如果需要幫忙,可以直接來找我。”
對于現在的許言而言,其實并不需要周京延的幫忙。
但也沒有去進行反駁,而是點了點頭:“行,有需要我找你。”
一直以來許言都不是那種習慣反駁人的格,都是三思而後行,三思而後言。
話落,兩人又陷了沉默。
對于現在的他們而言,沉默已經是一種常態。
看了一會兒前面的路,許言便低頭翻看手機資料。
兩手握著方向盤,偶爾轉臉看向許言,看安安靜靜待在他旁邊,周京延很眼下的時間。
二十多分鐘後,車子停在許言家公寓樓下,許言打開車門下車時,周京延下車送。
周京延執意送許言上樓,許言沒有他拉扯,隨他意了。
其實,沒有多大意義。
片刻,兩人下了電梯,許言沒有立即打開房門,而是轉看向周京延說:“我到了,你回去吧。”
又道:“那邊你不用太擔心,不會有事。”
許言的安,周京延垂眸看著,下意識從兜里拿出右手,便抬起向腦袋方向。
下意識舉。
這會兒,他就想的頭,就想。
周京延過來的手,許言抬頭看過去,眼神驀地定在他無名指的位置。
不是故意,就是潛意識的看了過去。
那枚戒指,從前總是可以看到。
許言看向他手指的眼神,周京延向右手,一下頓住。
眼神也落在自己的無名指上。
一時之間,他也想起了那枚戒指。
他戴著那枚戒指的時候,溫蕎手上也戴著溫馨給的那枚戒指。
這會兒,周京延不用問也知道,許言肯定看到過溫蕎的那枚戒指。
多半會以為,他和溫蕎帶的是戒。
失神看了自己無名指半晌,繼而看許言眼里都是距離,周京延準備懸在半空中的右手,緩緩又收回來了。
現如今,許言只要氣定神閑盯著他,周京延就會莫名的心虛。
當初,他有多無視許言的,現在就有多在乎。
慢慢把右手揣回兜里的時候,周京延的眼神依舊落在許言的臉上。
這時,許言已經若無其事看向他的臉。
四目相,許言正準備開口說什麼的時候,周京延先開口說話了。
他說:“戒指和溫蕎不是戒。”
周京的解釋,許言輕輕點頭:“我知道。”
知道,都知道……
知道那枚戒指是溫馨留給溫蕎的,知道那是和溫馨的戒。
知道上面刻著他和溫馨的名字。
只是這些事,已經不重要。
許言話音落下,周京延又道:“本來是打算送給你的生日禮,只是被溫馨誤以為是要送給的禮。”
話到這里,周京延適可而止的打住了。
後面的話不說穿,許言能聽明白。
周京延的解釋,許言低下的頭,一下又抬起看向了他。
眼中似乎有不解。
許言看過來的眼神,周京延接著解釋:“另外那枚戒指上的X,不是溫馨的馨,是許言的許。”
周京延突然解釋戒指的事。
一時半會兒,許言有點驚訝。
從來沒敢想過那對戒指還有這樣的故事,沒想過那枚戒指是要送給的,更沒想過X是許言的許。
畢竟,在的記憶里,周京延那幾年很不待見,很不喜歡。
一不盯著周京延看了半晌,許言牽強揚了揚角,笑著說道:“都過去了。”
許言一句都過去了,周京延再次想起往事,像是在回憶上輩子的事。
看周京延垂眸沒說話,許言說:“我先進屋了。”
說著,打開房門就先進屋了。
等回到家里之後,回頭看向眼門口,繼而又長長呼了一口氣。
不喜歡周京延在的深,還是更習慣他的囂張跋扈,更習慣他不可一世。
這樣一來,面對他的時候,也更加心安理得。
站在客廳中央,許言回過頭,盯著玄關那邊看了好一會兒,這才把眼神收回來。
門口外面,周京延在原地站了一會兒,想了一會兒事,他也轉下樓了。
沒有馬上開車離開,而是在車坐了好久,盯著許言的公寓看了很久,想了很多以前的事。
……
後來的幾天,許言下班之後,有時間就和周京棋一起去醫院看看老太太,陪說話聊天。
A大那邊的話,許言拿到課程表也正式去上了課。
學生的反響特別熱烈,整個多功能大教室滿,還有很多其他學校的大學生過來旁聽。
港城那邊的話,一直在給葉韶施,讓葉韶趕把許言送回來,說上頭都已經定好新項目,就等著許言回來負責。
葉韶沒搭理他們。
幾個領導打電話找許言的時候,葉韶還沖他們發了一通脾氣,說葉家和東升的事都由他說了算,他們找許言也沒用。
把這些事看在眼里,許言在工作上也更加努力了,想為葉家,為東升集團創造更大的利益。
這天傍晚,周京棋過來接,兩人一起去醫院看老太太。
推開房門,只見梁心語和梁家老爺子過來了,周老爺子也在場,正在和梁心語的爺爺聊天談話。
看到病房里的形,周京棋臉瞬間沉,小白眼馬上翻出天際。
早知道這兩人在這里,今天就不帶言言過來了。
病房里面,老太太看許言和周京棋過來了,剛剛還面無表的一張臉,頓時笑面如花,笑盈盈和許言打招呼:“言言過來了,快過來坐。”
老太太對待許言的熱,梁心語抬頭看過去,一時之間,臉上的笑意掛不住了。
剛剛在這陪老太太聊天的時間不短,可是全程下來,老太太別說笑臉,就連和說話都沒幾分熱。
這會兒看到許言,卻完全像變了一個人。
這一比較,梁心語心里不痛快了。
老太太熱的招呼,許言落落大方走了過去,笑著打招呼:“。”
接著,又看向老爺子打招呼:“爺爺。”
老爺子見狀,像對待周京棋一樣和許言打招呼道:“過來了。”
又道:“你剛剛還在念叨你,說想你了。”
老爺子和許言說話的狀態,完全把許言當自己人了。
老爺子喜歡許言,但仍然反對周京延和在一起,覺得他倆不合適。
所以,他才一直保持著和梁家的聯系,還是想把周京延和梁心語撮合在一起。
至于許言,他也沒想水流去外人田,他心里有他的另外一套打算。
只是到時候,還是要看自己的想法。
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對許言客氣,梁心語很快就把自己的臉和心收起來,笑著和許言打招呼:“這位是京棋的朋友,葉小姐吧,有幸上次在電影院見過,葉小姐你好。”
梁心語客氣過來和打招呼,許言輕輕回握的手:“梁小姐好。”
兩個孩的手輕輕握在一起,梁心語想到的卻是周京延那通和斷絕關系的電話。
後來,思來想去很久,覺得周京延當時應該是和許言在一起,他在向許言表忠誠。
想到這里,梁心語直視許言的眼睛,握許言手的力度不由得也了。
梁心語握手的力度,許言抬頭就朝看了過去。
四目相撞,梁心語牽強一笑,連忙又把許言的手松開,笑著說道:“能認識葉小姐很高興。”
梁心語違心的奉承,許言笑笑沒說話。
接著,被老太太去病床旁邊坐下後,許言陪老太太聊了一會兒之後,就打招呼先行離開了。
畢竟,梁心語和爺爺還在這里,而且爺孫倆沒有打算馬上離開。
所以,許言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了他們。
……
八點多,許言回到家時,葉韶給打了一通電話,說他有事需要回港城一趟。
聽著葉韶要回港城,許言本來是想跟他一起過去的。
葉韶卻說:“你這回去,恐怕就回不來,等些日子吧,等這勁過了再說。”
葉韶話到這個份上,許言便沒再說跟他回去,而是讓他代向爺爺問好。
葉韶回去後,許言的工作量就比平時更大了,公司里的一些日常事也都是在理。
再加上還要去A大那邊上課,要提前準備教案,一下就忙了陀螺。
這天早上,聽著手機鬧鈴的響聲,許言手臂搭在眼睛上,腦袋昏昏沉沉,整個人四肢發無力,爬都爬不起來了。
下一秒,就意識到自己狀況不好了。
抬起搭在眼睛上的手臂,用手背探了一下額頭。
完了,發燒了。
這段時間事太多,沒扛住。
嘗試想起床,但幾次都沒力氣爬起來,許言起枕頭旁邊的手機,就和助理打了一通電話,取消今天所有的工作。
助理聽著許言的吩附,馬上就把工作都取消了。
掛斷電話,許言把家里的暖氣溫度調高了幾度,便閉上眼睛繼續休息。
眼下,渾酸,連爬起來找藥的力氣都沒有。
即便裝修風格很溫馨,但屋子里的安靜,許言一個人躺在床上,還是顯得有幾分寂寥,蕭條了。
就連屋子里的空氣都著孤獨。
……
下午的時候,周京棋帶著醫生過來了,醫生給開了藥,讓記得吃飯,臥床多休息,後面別那麼勞累就好。
在公寓照顧了許言兩個多小時,等許言吃了藥,稍微退燒的時候,周京棋又趕過去醫院看老太太了。
晚上八點多。
許言迷迷糊糊被醒的時候,只見客廳外面有靜。
以為是周京棋又回來了,許言便輕聲問:“京棋,是你嗎?”
話音落下,外面的人沒有回答,但腳步聲離臥室這邊越來越近。
接著,房門被推開,許言轉臉看過去,看見站在門口的人,一下驚訝了。
兩手連忙撐在床上,問:“你怎麼進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