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枝意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久,結束的時候,手酸到不行。
沈枝意甩了甩手: “…… 累死了。”
葉景低低地笑,大手地幫著手腕,語氣里滿是得意和寵溺:“辛苦老婆了,下次換另一只手。”
沈枝意惱地掐了他一下:“……沒有下次了。”
“嗯嗯嗯,你說沒有就沒有。”葉景淮上敷衍地應著,眼底的笑意加深,拉過被子將兩人蓋好,心滿意足地摟著睡覺。
雖然未能盡興,但這份親和的主,已經極大地緩解了他的焦。
不止有下次,憑著他的不爛三寸之舌哄著老婆肯定還有很多次。
……
兩天后就是阮靜舒和厲中巡的十周年紀念日,往年的結婚紀念日厲中巡無論多忙,都會提前來到B國,心準備。
包下最高檔的餐廳,請最好的樂團,送價值連城的珠寶,他做盡極盡奢華浪漫之事,只為博一笑。
但阮靜舒對他的這種舉毫無反應。
雖然不記得很多事,但對于他們之間的關系總是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。如果之前他們是人,那為何會對他的下意識地排斥?為何會在午夜夢回時驚醒?為何看著那些昂貴的珠寶華服提不起任何興趣。
厲中巡的每一次盛大示,對而言,更像是在表演。
這晚,阮靜舒又犯病了,頭痛裂。
這種痛每個月都會復發一次, 腦子里像是有鋼針在瘋狂攪,想喝水,手指到杯子的那一刻,腦袋實在疼的不了了。
啪嚓!
玻璃杯掉在了地上,阮靜舒捂著頭癱在床邊,痛苦地的。
幾乎是同時,臥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,厲中巡看著這一幕疾步沖了進來。
“又頭疼了?藥呢?吃了沒有?”
掌心還未到,便被阮靜舒瞬間揮開。
“ 滾開。”
這一聲,冷的徹骨。
即使是在意識模糊的劇痛中,依舊排斥他的靠近。
厲中巡眼底瞬間掠過一傷和痛楚, 但他很快下了這些緒,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:“藥在哪里?告訴我,我去拿。”
阮靜疼得說不出話,胡地搖著頭,手指死死按著太。
厲中巡不再猶豫,迅速在床頭柜里找到了止痛藥,倒了一杯溫水。他沒有喂,而是將水和藥放在手可及的床邊矮柜上。
“藥和水在這里,你自己能喝嗎?”他退開兩步。
阮靜舒艱難地抬起頭,冷汗順著蒼白的臉頰落。看了一眼水和藥,又看了一眼站在不遠神復雜的厲中巡。
眼神里充滿了痛苦、迷茫和一不易察覺的恐懼。
喝了藥,漸漸沉睡過去。
厲中巡就坐在床旁邊看著。
阿阮頭疼越來越頻繁了,看來第三次催眠要開始了。
心中像是下了一個決定,才提步離開。
即便喝了藥,阮靜舒還是睡得很不安穩。
夢中有熊熊大火吞噬著,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,無盡的恐懼攫住了,拼命地想跑,雙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。
就在絕之際,兩道焦急的聲音穿了火焰的咆哮,清晰地傳耳中。
“ 靜舒。”
“ 媽……”
那聲音充滿了撕心裂肺的恐慌和絕,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的心上。
媽
是在嗎?
靜舒
為什麼這個稱呼會讓心口這麼痛?
掙扎著向聲音的方向去,火和濃煙扭曲了一切,只約看到一大一小兩道極其模糊的影。
他們正不顧一切地想要沖破火海向奔來。
小五,不要……
這一刻驀然睜眼,渾都被冷汗浸,低喃著:“小五……”
記憶深驀然涌現一些過去的片段,可那些記憶是模糊的,看不清楚夢境中的孩長什麼樣子。
但那孩媽
媽……
一滴淚從眼角落。
這個稱呼像是點燃了某種信號,阮靜舒心中一痛,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,難到無法呼吸。
有過孩子。
真的有過一個孩子。
難道小五就是的兒? 而那個沖進火海靜舒的男人是的丈夫
可怕的猜測一旦出現,就像毒藤一樣瘋狂纏繞住讓窒息。
厲中巡騙了,什麼婚姻,什麼人都是假象,甚至顧不上穿鞋,著腳,跌跌撞撞地就沖向房門,一把拉開。
沖到隔壁厲中巡的房間,想質問。
小五是誰?那場大火到底怎麼回事?!我的孩子呢?我的孩子在哪里?”
可腦子里另一個聲音在提醒。
別沖。
千萬別沖。
厲中巡打開燈,看到阮靜舒出現在自己臥室也愣了一下。
厲中巡:“阿阮,你怎麼了”
阮靜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在沒有確鑿證據和萬全準備之前,絕對不能打草驚蛇。
阮靜舒:“我肚子有點,想問問有沒有什麼吃的?”
晚上有吃夜宵的習慣,厲中巡并不會察覺什麼。
“ 想吃什麼,我讓人給你準備。”
阮靜舒:“ 面。”
厲中巡按下線電話,吩咐廚房準備一碗清淡的湯面。
掛了電話,他走到阮靜舒邊:“先回房間休息。”
他想牽的手,但阮靜舒不喜歡他,子一扭,直接走了。
……
厲中巡很看中這次十周年紀念日,這兩天莊園里很熱鬧,進進出出不人。阮靜舒看著這座豪華城堡第一次產生了逃跑的念頭。
這兩天腦子里某些片段越來越清晰,更加落實了那個猜測。
想逃離這里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,可現在管不了那麼多,明天的宴會人多眼雜,或許是唯一的機會。
假裝隨意地在花園里散步,實則暗暗觀察著安保的布置和人員的向,甚至記下了幾輛用來運送資車輛進出后門的時間。
心里正盤算著,就在這時一個傭端著準備好的果盤經過,看到,恭敬地行禮:“夫人,您要的水果。”
阮靜舒眼眸微:“ 我沒要水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