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傭戒備的看了一眼四周,上前一步,將果盤往阮靜舒面前又遞了遞,聲音得更低,意有所指地說:“這橘子跟以前的味道不一樣,您試試就知道了。”
阮靜舒的心猛地一跳。
敏銳地捕捉到傭話里的異常和那雙眼睛里一閃而過的暗示。
這不是普通的傭,是誰派來的?
“夫人您就嘗一個吧,這橘子特別甜,是剛空運來的新品種,外面吃不到。”
傭將橘子強塞到手里,掌心似乎被傭手心里的什麼東西劃了一下,阮靜舒覺到手心里的異,瞬間明白了過來。
不聲地收攏手指,將那個小紙團攥,語氣緩和了些:“好吧,我待會兒嘗嘗。”
傭見收下,像是完了任務,微微躬,快速離開了。
……
深夜,厲書臣給葉景淮發了條信息。
【阮姨的記憶在慢慢恢復,我已經安排好了,時間一到你和枝枝帶離開】
葉景淮在洗澡,手機放在床上,沈枝意一眼就看到了消息。
原以為回國才會讓母親恢復記憶,沒想到比預計的要快。
正回了個:【好】
把手機放回原位,可下一秒,自己的手機里又跳出來一條消息。
沈枝意拿起來掃了一眼。
厲書臣:【一切都快結束了,答應你的事,哥哥沒有食言】
很久以前,厲書臣在面前便不再自稱哥哥。
但這一刻看到這兩個字,沈枝意淚腺有點繃不住。
瞬間將拉回到多年前。
【枝枝,喜歡什麼生日禮,哥哥送你,不用替哥哥省錢】
【枝枝,在學校有人欺負你嗎?告訴哥哥,哥哥幫你教訓他們。】
【考試別張,哥哥相信你肯定行】
【以后哥哥會保護你,誰也不能再讓你委屈。】
那些被時掩埋的過去,如同水般涌上心頭。那時的他,是灰暗人生中里為數不多的亮和依靠。
葉景淮洗完澡出來,剛好看到在床上抹著眼淚。
“ 怎麼了”葉景淮走過去問道。
沈枝意掉臉上的淚痕,將手機屏幕按滅:“剛才看到一個很人的電視劇,一下子沒忍住。”
葉景淮掀開被子躺進去,把抱在懷里:“什麼電視劇能把我寶寶這樣?讓我也看看。”
沈枝意摟著他的腰,往他懷里鉆:“隨便刷到的,已經播完了。”
“ 小哭包。”葉景淮沒有繼續追問,手輕輕過的眼角:“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能哭。”
沈枝意看著他:“ 怪你。”
他對太好了,搞得現在越來越氣。
“ 好,都怪我,是我寵的。”低眸看著:“ 以后兒出來肯定也是個氣包,跟你一樣,不就掉金豆子。”
沈枝意蹙眉:“哪有你這樣的爸爸,還沒出生就說兒氣。”
“我說錯了?”大手覆上的小腹,隔著肚皮跟喊里面的小家伙:“小氣包。”
“ 注意胎教。”沈枝意拍開他覆在小腹上的手。
現在就說寶寶氣包,萬一寶寶聽到了,以后真變得哭了怎麼辦?
兩人靠在一起,葉景淮跟說明天回國的事:“我派人先送你去機場,等接到媽,再來和你匯合。”
沈枝意問:“ 會有危險嗎”
“不會。”葉景淮親了親的額頭,安道:“ 相信你老公好嗎”
沈枝意聽他的話,乖巧點點頭。
……
阮靜舒起來的很早,一大早就有人來幫化妝。
為上妝的化妝師手法嫻:“厲太太,您的狀態真是我見過的所有太太里最好的,說您剛三十出頭都有人信。我服務過那麼多客戶,像您這樣骨相和皮相都保養得這麼完的,真是極見。”
鏡中的人,致,幾乎看不到歲月的痕跡,只有那雙經歷過風霜的眼睛,在偶爾垂下眼簾時,會流出一難以捕捉的、與年輕面容不符的深沉與倦怠。
聞言,阮靜舒只是極淡地彎了一下角:“謝謝,辛苦你了。”
等化好妝,厲中巡也來了。
看著阮靜舒,眸微亮。
這朵花他養了十年,沒想到現在還是如此驚艷。
歲月似乎格外厚待,未曾折損半分,反而沉淀出更令人心的風韻。
他走上前,手自然地搭上的肩,目在鏡中與對視,毫不吝嗇地贊賞:“很漂亮。”
阮靜舒不喜歡他的。
不聲的起,邊淺笑,溫順而:“走吧。”
厲中巡看著空的手苦一笑。
……
早在幾年前,厲中巡就將產業重心慢慢轉移到了B國,今天來的人都是厲中巡在B國的好友和生意伙伴,比起在Y國,厲家在B國的勢力更大。
在B國無人知道他與阮靜舒的過去,只知道他們是一對相多年的夫妻,是上流社會人人稱羨的模范眷。
兩人從容地周旋于賓客之間。
他談笑風生,應對自如。
不需要多說什麼,只需偶爾點頭,便能將厲中巡想要鶼鰈深演繹得淋漓盡致。
“厲先生厲太太,真好,結婚這麼多年,還像熱一樣,真是難得。”
他目深地看向旁的人,目深。
“ 是我有福氣能娶到阿阮。”
阮靜舒看著他,臉上是笑著,但心里一片冰涼。
畢竟這出戲他們已經演了太多次。
找了個借口說自己不舒服先失陪一下,厲中巡在走后對著門口的保鏢揚了揚下,保鏢會意,立刻跟了上去。
若是沒有那張紙條,阮靜舒會自己找出路逃出去,但此時,卻按照紙條上說的回了自己的臥室。
保鏢見進了臥室,拿出手機給厲中巡回了一條信息:【 一切安好】
發送完,保鏢收起手機,像往常一樣守在門外。
突然……
砰……腦袋被什麼東西重重砸了一下,眼前猛地一黑。
有人拿東西砸他腦袋,他想轉。
“還不暈”
砰砰,葉景淮又補了兩下 。
最終,保鏢連哼都未能哼出一聲,便如同一灘爛泥倒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