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序很被他這麼直直地盯著,有些不習慣,轉開頭說:“說了沒吃醋,就是膈應秦思語,好了,很晚了,回家吧。”
走了兩步,莫名覺得自己步伐變輕盈了,是因為……心好了?
薄宴聲看步伐輕盈上了車,直覺好像心不錯,勾了勾,走過去。
回到悅璽山已經將近十一點了。
音序第一時間上樓看星星。
星星小小的子裹在被子里,抱著自己的庫米抱枕,睡得很。
這幾晚,被那個鏡子的事嚇得不安穩,也不知道今天晚上,能不能睡好。
音序俯下子,在腦門上輕輕點下一吻。
隨後輕手輕腳退出去。
剛走出房門要去洗澡,就聽到手機響了。
掏出手機,是宋父打來的,想來是那筆五百萬的事。
都拖了那麼多天了,宋父還不愿打給,也不知道是不是防著。
“喂,爸爸。”音序站在走廊上,聲音打破的沉寂。
“音序,你睡了沒?”宋父的聲音從那端傳來。
“還沒呢,爸爸,那筆錢你什麼時候打給我呀?宴聲馬上要生日了,再拖的話他的生日就過了。”音序主問起他。
“你上次說,要給宴聲買什麼禮?”宋父再一次問。
“我不是說了嗎?要買一個手表送給他。”音序有些無奈,原來宋父真的還沒打錢。
“你想送哪一款?要不爸爸幫你買了送到悅璽山?”
音序這下真沉默了,宋父真的防著,甚至連錢都不想過的手。
音序皺了皺眉說:“我想自己去商場選。”
“你可以選好了告訴爸爸,爸爸讓林書去買下。”
音序都氣笑了,干脆說:“爸,要不別送了,你這樣防著我,真讓我難過。”
聲音低落,聽起來像是失了。
宋父有些著急,“爸爸當然不是不愿意給宴聲送了,是……你能不能跟他順便談談咱們家最近那個無人機項目。”
果然,隔著等著呢。
送個幾百萬的禮,需要人薄宴聲回報個幾億的項目,宋父的算盤打得真響。
“爸,就算送禮,也不一定能談妥這件事,你明白吧?”
此時,薄宴聲聽到靜,已從臥室里走出來,眉眼如深夜一般充滿距離。
宋父說:“我知道,不過這個項目現在很有前景,我就是想看看,能不能讓宴聲投點錢。”
“你得先送,把禮送給他,再跟他談。”
“那萬一他不理我呢?”宋父擔心自己的錢打水漂。
音序心里都笑了,“爸爸,他不理也很正常,項目能不能過要經過集團的審批,又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。”
“我跟他好歹是岳父跟婿的關系,他就算不多投,投一點總可以吧?”宋父還是不死心。
“你們在商量什麼?”
後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,冷幽幽的。
音序一怔。
回頭,薄宴聲倚在門口,雙目涼浸浸地睨著。
音序手里的手機差點沒拿穩,捂住手機聽筒低聲回宋父,“爸,宴聲我睡覺了,我先去了。”
說完便掛了電話。
“是宋世宏的電話?”薄宴聲臉冷沉,“原來你還沒看清宋世宏的真面目?”
“你走路怎麼沒聲音?”音序問他。
可薄宴聲的臉冷幽幽的,郁到了極點,“走路有聲音,不就聽不到這段彩的對話了麼?”
看看,又怪氣上了。
音序心里嘆了口氣,干脆就說:“我沒想讓你幫我爸搞什麼無人機項目。”
“我是耳朵是出問題了?剛才聽到的是幻聽?”薄宴聲俊臉似覆蓋一層冰霜,講話越來越難聽。
音序知道瞞不住他了,了手說:“你聽到的都是我講的,但那不是我的真心,只是我與我爸周旋的話而已。”
“周旋?”他雙目沉沉盯著,迫很重。
“嗯。”音序頷首,“你知道我爸為什麼總讓我討好你嗎?”
“為什麼?”他的語氣很沉。
“因為當初結婚的時候,他收了你們家三億彩禮,所以此後不管我幸不幸福,他都不會同意我離婚,因為他怕自己要吐出那筆彩禮,因為怕,他一直要我乖巧懂事,逆來順,不能反抗所有的不公。”
“我在薄家的這些罪,他看不到,只想讓我忍著,找機會給你生兒子。”
“你在薄家了什麼罪?”
音序皺了皺眉,“你不在國那幾年,我確實了很多冷眼,不過別人討厭我也正常,畢竟我真的懦弱又沒脾氣。”
說自己懦弱沒脾氣。
薄宴聲聽著莫名覺得不爽,皺了皺眉。
音序說:“可我現在明白了,那不過是一種規訓,只有我乖巧了,聽話了,才好擺布。”
在回宋家提離婚那天,就看清楚了一切。
宋父宋母本不。
“每次我回去,我爸都會規訓我一頓,讓我要好好聽話,罵完了,我媽跳出來安我,然後傭人給我做好吃的,再帶我去買服,買包包,做SPA,送補品,可就是……獨獨不給我錢……”
“你知道為什麼嗎?”問薄宴聲,“因為有了錢就不好控制了。”
雖然在笑,眼神卻充滿了苦。
薄宴聲靜靜著,眼底怒意慢慢轉了憐惜。
“那時候,我還在念書,不需要錢,就沒想那麼多,覺得爸爸雖然嚴厲,可媽媽還是我的。”
也不過是個普通人,在沒結婚之前,很想得到父母的認可。
“我一直不懂,為什麼我爸總看不上我,每次都嫌我不夠優秀,直到看到你跟星星,我才明白。”是生了孩子後,才能直觀地到,父母真的不。
“我跟星星?”薄宴聲看向,
音序眼中都是蒼涼,點了點頭,“嗯,自從我看到你和星星,我才明白,真正孩子是什麼樣的,是傾盡一切,是包容,是耐心,是引導,是陪伴,而絕不是打跟控制。”
哪怕是薄宴聲這麼冷漠的人,有了孩子都暖如春風。
可的父母呢?
對只有打跟要求。
總嫌做得不夠,還不夠,要要更加優秀,要為家族帶來榮耀,要為宋父的事業添。
可他們又給了什麼呢?
給哥哥買一輛上千萬的游艇,眼也不眨。
但對呢?
拿了薄家三億彩禮,卻連一輛上百萬的車都不愿陪嫁,給五百萬,需要不斷打電話確認,生怕私吞。
“你覺得,我很會教育孩子?”他凝著,臉上的冰冷已經散去了,變得有些……讓人看不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