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萬米的高空上,林知晚在商務艙休息。
戴上耳機,將音量調到最大。
即便如此,耳邊還是會被傅錦星偶爾的嬉鬧聲和宋今禾的聲音吵到。
林知晚甚至想到網上很有名的一句話:
【你們的幸福,吵到我了!】
而且很明顯,宋今禾是故意這麼做的。
錦星這個孩子,從小便經常陪爸爸到旅行,在外面,禮儀教養都很完,從來不會在這樣的公共場合大聲吵鬧。
登機的時候,傅宴舟推著宋今禾,走在前面,錦星牽著爸爸的角。
走在后面看著的時候,都忍不住要慨一句:
多麼和諧的一家三口。
可惜了!
多了這麼一枚碩大的點燈泡。
顯然,宋今禾也是這麼想的。
所以登機之后,在空姐過來服務的時候,對錦星說。
“寶貝,媽媽的傷了,待會兒你有什麼需要,記得找爸爸。”
說這句話的時候,傅宴舟就坐在林知晚的旁邊,在為林知晚蓋毯。
空姐甚至專門看了林知晚一眼。
一定很好奇,頭等艙的這幾個人,究竟是什麼關系。
甚至非常正義的為發聲。
“這位先生,您太太腳不方便,您可以在旁邊的空位坐下。”
林知晚聽見這話,掀起眼皮,看了傅宴舟一眼。
傅宴舟終究沒有過去。
宋今禾倒是十分善解人意,開口道。
“沒關系,我兒在旁邊坐著就行。”
那位空姐十分同的看了一眼宋今禾,讓有什麼需要,可以按鈴,隨后離開了。
林知晚甚至能猜到,那位空姐回到工作區會怎樣和同事八卦。
一路上,宋今禾故意和錦星打鬧玩笑。
好在飛機的商務艙,只有他們幾人,封閉也很好,不會吵到其他乘客。
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間,飛機落地京都。
陡然從機場出來,京都的寒風就讓人有些不習慣。
宋今禾坐在椅上,連連打了幾個噴嚏。
錦星很擔心媽媽。
爸爸說過,媽媽現在傷了,心不好,要好好照顧媽媽,盡量讓媽媽開心。
就像剛才在飛機上,盡管覺得媽媽說的那些笑話一點也不好笑,還是很配合媽媽笑了。
只要媽媽高興就好。
現在,看媽媽一直打噴嚏,錦星看了看四周,最后扯了扯林知晚。
“阿姨,能不能把你上那件羽絨服下來,給我媽媽穿。
媽媽是病人,我們應該照顧媽媽。”
孩子的言語,讓幾個大人的臉都變了。
傅宴舟剛要開口,林知晚先彎腰,看著錦星說。
“你說的每沒錯,照顧殘疾人,確實是德。
但是,阿姨再教你一個道理。
那就是:放下個人道德,幸福人生!
比如現在,我不僅不會給你媽媽外套,甚至還想把你媽媽那只沒傷的,也給弄傷。”
林知晚是笑著說出這些話的。
這樣子,實在是把錦星嚇得不輕,就連一旁的宋今禾,臉也很不好看。
“林知晚,你說誰是殘疾人!”
“你嘍!”
林知晚盯著宋今禾的那只傷的,臉上,是從未有過的刻薄。
“你!”
宋今禾惱怒,委屈的看向傅宴舟。
“宴舟,你就這麼看著你太太挖苦我嗎!”
傅宴舟知道,林知晚心不好。
在飛機上的時候,他不是沒看出宋今禾的心思。
只是醫生說過,要盡量順著今禾的心意,他見林知晚戴了耳機,也就沒有多管。
現在,林知晚對今禾的態度,雖說是惡劣了一些,但,也在理之中。
只是他如今,不能坐視不理。
傅宴舟將自己上那件大下,披在宋今禾的上。
“我先送你和錦星回去。”
傅錦星一聽要和媽媽回江,立刻搖頭。
“爸爸,我……”
猶豫了一下,如果說不想和媽媽住在一起,媽媽一定會很難過吧。
錦星扯了扯爸爸的角,仰頭問道。
“爸爸,可以讓媽媽跟我們一起回帝景苑嗎?
我想住在帝景苑。”
就連宋今禾都很意外,兒居然這麼心。
眼底出控制不住的笑意,下一秒,就被林知晚的話,澆滅了希。
“我不同意。”
林知晚輕飄飄的開口。
對傅錦星說。
“那是我和你爸爸的家,我才是那個家的主人,你媽媽的腳傷了,病人在別人家借住,是不禮貌的行為,主人家很介意的。
你可以選擇跟你媽媽回江,也可以選擇和我回帝景苑,但是你媽媽絕對不可以去,因為我不允許,明白了嗎?”
一直忍著一口氣的宋今禾,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了。
林知晚一再提及的那條,朝心窩上扎刀子。
“林知晚!你什麼意思!
我怎麼就晦氣了,那是宴舟跟我兒的家,我怎麼就是外人了!
林知晚,你是不是太惡毒了!”
眼看著宋今禾就要在機場鬧起來。
貴賓通道來往的,都是有頭有臉的人,甚至有不人是認識傅宴舟的。
見這形,即便上不問什麼,眼神也會好奇的多看幾眼。
林知晚開口,“安排司機先把送回去吧,免得在這丟人現眼!”
傅宴舟蹙眉。
林知晚此時的刻薄,是他沒有意料到的。
若是之前,見今禾在林知晚面前這樣委屈,他肯定是要阻止的。
可現在……
他看著林知晚。
他已經決定要放自由,僅剩的日子里,他想給他們的婚姻,留下點兒好的回憶。
至,林知晚以后想起他,不會只有怨恨。
傅宴舟點頭,將手中的椅給了司機。
“今禾,你先回江好好休息,公司還有事要忙,過幾天我會去看你。”
宋今禾當然不肯。
可對上傅宴舟那雙清冷的眸子,拒絕的話到了邊,又生生咽下。
現在,唯一擁有的,只有傅宴舟的同。
知道,如果自己作得太過,一定得不償失。
想到這,宋今禾垂下眉眼,一只手上自己傷的那條,低聲道。
“好,我都聽你的。”
錦星最終還是跟著媽媽回了江。
本來是不想去的,但看見了媽媽落在服上的眼淚……
媽媽了傷,一個人好可憐,得陪著媽媽。
林知晚和傅宴舟直接回了帝景苑。
窗外寒風呼嘯,林知晚降下車窗,任由冷風灌進車里。
看著窗外的霓虹,輕聲開口道。
“傅宴舟,我不想離婚了,就像你之前說的,我們好好過,我需要‘傅太太’這個份,但我有一個要求,你能答應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