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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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瑄一聽,不驚呼起來,道:“你是韓師伯的兒子?”

韓熙道:“不錯,家父有要事,命我來此報訊。

向師弟應當也在此地罷?

咱們先進莊里再說。”

小慕容忽然道:“且慢!

你來歷不明,口說無憑,誰知道你是不是韓家子弟?”

韓熙點頭道:“此言不錯。”

當下緩緩出背上長劍,朗聲道:“文師弟,請拔劍接我一招。”

文淵也有幾分懷疑,依言拔劍,道:“請賜教。”

韓熙手中長劍霍地一立,直指文淵,三尺劍鋒灌注力,筆直一線,擺的正是“指南劍”起手勢。

文淵見他架勢穩重,心道:“此人指南劍造詣甚高。”

猛見青一閃,韓熙長劍突刺,“鏗”一聲響,文淵隨手架開,兩人旋即分開,各自收劍。

文淵微笑道:“當真是指南劍,貨真價實。”

任劍清曾言,指南劍僅有韓虛清、華玄清二人得傳,此人份自然屬實。

韓熙道:“家父代之事,急迫異常,需得立即同巾幗莊四位莊主以及諸位商討。”

華瑄甚是好奇,問道:“是什么事啊?”

韓熙向微微一笑,道:“先到了莊上再說吧。”

說話之間,韓熙所帶四名隨從皆已下馬。

韓熙道:“文師弟,你們都上馬罷。”

文淵一怔,道:“那么這四位呢?”

先前那仆役說道:“不勞文公子掛心,我們跟在后頭,不久便趕上來,先理此事,才是要。”

小慕容微笑道:“巾幗莊已離此不遠,韓公子好意,我等就心領了,還是請四位自乘坐騎。

要趕路,也不急這些許山路罷?”

說著一拍文淵肩后,道:“走吧,回巾幗莊去!”

說著腳下一騰,施展輕功,先行往山上奔去。

文淵見小慕容奔出,當下輕輕摟住紫緣纖腰,道:“韓師兄,師妹,走罷!”

帶著紫緣,不急不徐地跟了上去,華瑄又跟在后頭。

韓熙回一揮手,眾隨從各自上馬,一齊行去。

不多時,眾人已到了巾幗莊前,阿纓、阿穗兩個丫環正在門外嬉戲。

阿纓見文淵等人回來,后卻多了一群陌生人,不奇怪,問道:“文公子,這幾位是?”

韓熙勒定韁繩,道:“煩請兩位姑娘通報,云南蒼山韓熙求見四位莊主。”

阿纓、阿穗一聽,登時臉現訝,互一眼。

阿穗道:“韓公子跟韓虛清師傅如何稱呼?”

韓熙道:“便是家父。”

阿穗更是吃驚,躬行禮,道:“請韓公子在此稍待。”

便即

不一會兒,莊門又開,石娘子帶著纓穗二婢出迎,道:“韓公子臨敝莊,未能遠迎,實是不恭。”

韓熙下馬作揖,道:“事出急,在下不曾先行來訊,驚石莊主出莊,何以克當?”

石娘子淡然一笑,道:“韓公子多禮了,先請莊,有何要事,再行切磋相商。”

眾人進到巾幗莊大廳,向揚和其他三名莊主也已來到。

眾人一一見過,各自就座,一旁丫環奉上茶水。

韓熙首先道:“家父聽聞皇陵派勾結了龍宮派、神駝幫前來侵擾貴莊,本來月余之前,便該到來相助,不料龍馭清極是狡猾,得知訊息,便派人阻截,耗費不時日,沒能及時趕到,

在下代家父在此陪罪。”

石娘子道:“蒼山到此,路途甚遙,韓先生特意遠來相助,巾幗莊上下已是同,皇陵派從中作梗,韓先生得保無恙最是要,”陪罪“二字,如何敢?”

凌云霞道:“令尊韓先生不問世事已久,韓公子遠來造訪,不知有何見教?”

韓熙道:“說來慚愧,此事原是本門不幸,向師弟、文師弟、華師妹應當都已知曉,便是皇陵掌門龍馭清殘害同門之事。”

文淵道:“任師叔曾經提起,龍馭清投皇陵派后,對韓師伯、先師及他都加以迫捉拿,奪取師門寶。”

韓熙說道:“不錯,家父之所以居,便是要避開龍馭清。

龍馭清幾次派人來到蒼山為難家父,都被打發了去,只要不是他親自前來,以家父的武功修為,尚能對付得來,因而未曾遷移。

華師叔已然過世,三位師弟妹也需得多加提防。

任師叔四為家,居無定所,卻無時不刻在與皇陵派作對,境最是危險。

“說到此,忽然輕輕嘆了口氣。

石娘子見他如此,道:“莫非任大俠出了什么事么?”

韓熙默然半晌,道:“就在貴莊襲的前后幾天,皇陵派已在京城選出了新的長陵守陵使,石莊主可曾聽聞?”

石娘子道:“約略知道有這回事,但是莊中迫,無暇顧及詳。”

向揚道:“先前我一直待在京城,但是在文師弟找來之前,也不知道龍馭清和本門關系,沒有太在意皇陵派有何行。”

韓熙嘆道:“如此說來,各位都是不知道的了。”

小慕容雙眉一揚,道:“你不說,我們怎會知道?”

韓熙停了一會兒,道:“任師叔到龍馭清任命守陵使的會場上大鬧了一番,將新任長陵守陵使當場擊斃。”

眾人聞言,均是大為驚異,文淵暗暗咋舌,心道:“任兄當真說到做到。”

藍靈玉道:“委任守陵使,現場應是聚集了皇陵派各大高手,任大俠豈不……豈不是十分冒險?”

韓熙點點頭,道:“正是。

任師叔獨自一人闖,雖然大挫皇陵派威風,但是卻無法,被龍馭清所擒。”

此言一出,眾人盡皆震駭,文淵道:“任師叔被捉住了?”

韓熙道:“龍馭清武功之深,更在任師叔之上。

當天黃仲鬼尚已來攻巾幗莊,但有龍馭清在場,任師叔依然逃不出。”

石娘子道:“龍馭清并未殺死任大俠,想必另有所圖。

如此說來,任大俠命暫且無憂,卻得想法子前去營救才是。”

韓熙道:“家父得知任師叔落皇陵派手中,亦極力思計搭救,苦在勢單力薄,無法與皇陵派相抗,是以派在下前來,聯系貴莊以及三位師弟妹,合力救出任師叔。”

小慕容笑了笑,道:“這倒有趣,本來是趕來幫巾幗莊,結果了向巾幗莊求援。”

韓熙仿若不聞,道:“石莊主,龍馭清不知何時會對任師叔不利,曾聞任師叔和貴莊頗有,在下斗膽,懇請石莊主一同相救任師叔。”

說畢,離座而起,竟然跪了下去。

石娘子連忙將他扶起,道:“韓公子何必如此?

任大俠慷概豪爽,人所仰慕,既然落難,自當出力助其險。”

韓熙這才回座,道:“多謝石莊主高義。

家父現下正在京城中,探察靜,到了京城,再行會合。”

眾人商議一陣,決定明日前往京城,設法營救任劍清。

石娘子以皇陵派勢大,高手如云,要凌云霞、藍靈玉、楊小鵑一齊前往京城。

華瑄頗覺不安,道:“巾幗莊中不留高手,萬一皇陵派的人攻了過來,可怎么辦啊?”

石娘子道:“不打,他們意在奪取十景緞,要對付的,只是我們四人,不會乘虛而

現下任大俠的安危更是要。”

議定妥當,當晚巾幗莊為韓熙安置客房,眾人各自安歇。

文淵獨自坐在房里,運功十二周天,暢通經脈,心道:“任兄竟然被皇陵派捉住了,這可棘手得很。

不知那黃仲鬼傷勢是否已然痊愈?

是黃仲鬼一人,便如此不易對付,更遑論龍馭清。

雖說韓師伯到了京城,卻不知他的武功能否與龍馭清相抗衡?

慕容兄卻又不告而別,真是雪上加霜了。”

正自想著,小慕容走進房來,輕聲道:“在想什么?

還不睡么?”

文淵道:“不知任兄現下如何,可真令人擔心。”

小慕容道:“擔心又有何用?

明天到了京城,探聽消息之后,怕還有得擔心呢。”

說著坐在他旁,道:“紫緣姐跟華家妹子都沒來找你?

這可難得了。”

文淵微笑道:“師妹才走不久。”

小慕容輕輕靠在他上,忽然道:“喂,你看那姓韓的怎么樣?”

文淵道:“你說韓師兄么?

他儀表堂堂,言語溫和有禮,武功也甚高明,可算是青年才俊。”

小慕容道:“就這樣?”

文淵道:“不然是如何?”

突然想到了什么,道:“是了,我總覺得你一直有意無意地跟韓師兄過不去,卻是為何?”

小慕容眨眨眼,道:“你沒瞧見么?

那韓熙從一遇到我們,便不停往華家妹子看。”

文淵道:“這我倒沒發現。”

小慕容道:“你沒發現,華家妹子似乎也沒察覺,我可看得清楚。”

文淵笑道:“想來韓師兄多了個麗的師妹,一時忘形了。”

小慕容道:“哼,我總覺得他不老實,你可要小心點了。”

文淵奇道:“小心什么?”

小慕容嫣然一笑,道:“那姓韓的既然有你說的這么好,要是他來跟你搶這個麗的師妹,那可不是大大的不妙?”

文淵將抱在懷里,笑道:“他要是來跟我搶小茵的話,那又該怎么辦?”

小慕容輕輕吻了他一下,聲道:“他搶不走。”

文淵笑道:“這話能不能信?”

小慕容嗔道:“好啊,你不相信我?”

文淵拍拍的香肩,輕聲道:“紫緣姑娘、師妹、還有小茵,我全部都信。”

小慕容微笑道:“是啦,華家妹子早被你收得服服了,也不必你擔心。”

文淵道:“那你呢?”

小慕容面紅暈,輕聲道:“我呀,有得你擔心啰。”

微啟,兩人纏綿無比地擁吻起來,緩緩拉下了床邊羅帳。

已深,華瑄一人躺在床上,兀自翻來覆去地難以睡。

剛剛才跟文淵在他房中調一番,只是怕文淵明日神不足以應付大敵,是以沒有要求那巫山云雨之事。

回到自己房里,卻又覺有些難耐,輾轉難眠之下,又下了床來,心道:“不知道紫緣姐姐睡了沒有?

去聽彈彈琵琶好了。”

當下華瑄出了廂房,來到莊中庭園,往另一側紫緣的廂房緩緩走去。

走到庭中,但見月瑩然,華鋪灑石徑,夜里微風吹拂,樹影搖曳,寧靜安詳。

華瑄登覺心一陣舒暢,心道:“倘若每天日子都是這么太平,不是很好么?”

正要走開,忽聽一個男子聲音自背后傳來,說道:“華師妹,睡不著嗎?”

華瑄聞言,回頭一看,一個青年緩步走來,正是韓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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