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婉雁大為驚喜,道:“向大哥,向大哥,你醒了嗎?”
向揚嗯了一聲,低聲道:“這是那兒?”
想要起,卻彈不得,這才知道給人點了道。
慕容修見他不,也已知曉,彎在他任脈數拍下,向揚上道立解,真氣更大為暢通。
趙婉雁上前扶起向揚,聲道:“向大哥,你覺得怎么樣?
會痛么?”
向揚微笑道:“有些累罷了。”
他在療傷中屢打擾,雖然于無害,卻也沒收到多效,此時倒真是頗疲倦。
慕容修冷冷地著向揚和趙婉雁,道:“小子,這是你的人?”
趙婉雁聽他出言不雅,微覺靦腆,臉上一紅,悄悄低下頭去。
向揚微笑不答,輕輕摟住趙婉雁柳腰。
慕容修哼了一聲,喃喃說道:“他媽的,你們這兩個師兄弟,當真有這么好運,遇著的丫頭都這么死心塌地的?”
趙婉雁更是害,低著頭幫向揚整理服。
向揚見慕容修神有異于前,仿佛心頭郁悶,卻又頗有兇狠之意,心道:“慕容兄不知遇上了什么事,竟變得如此?”
當下也不多想,說道:“慕容兄,你也來助一臂之力,真是再好也沒有了。”
慕容修嘿了一聲,道:“助什么一臂之力來著?”
向揚道:“任師叔被龍馭清囚在長陵地宮,我們跟巾幗莊四位莊主一同來救,慕容兄不知么?”
慕容修臉一變,道:“你們要打進長陵地宮?
其他人呢?
全部攻進去了?
你怎會在這里?
“向揚說道:”那龍馭清先打到了客棧來,我跟文師弟擋了一陣,師妹、韓師兄和石莊主們趁機都趕往長陵去了。
“慕容修一瞪眼,道:”哪里冒出來一個姓韓的?
“向揚道:”便是我二師叔韓虛清的兒子。
“慕容修冷哼一聲,又道:”瞧來你傷得可不輕哪。
“向揚道:”休養一陣便不礙了。
慕容兄,你武功卓絕,這長陵之行,盼你多加援手。
“ 但聽狴犴太子斷斷續續地了幾聲,雙手在地上幾下,已然傷重氣絕。
慕容修側頭看了看,冷笑幾聲,朝向揚說道:“長陵是吧?
好極了,我就去大開殺戒。
你傷這樣,也不必跟來了,待在這里,多還有自保的力氣罷。
嘿嘿,我可要殺個痛快!”
說著以袖凈長劍跡,還劍鞘。
長劍鞘之際,向揚瞥見慕容修右手了食指,不微怔,但武林中人負傷殘,所在多有,也不便多問,心道:“慕容兄方才神不大對勁,莫不是遇上了厲害對頭,未能取勝,
才負了此傷?”
他僅是心里稍加臆測,倒無意探知實如何,只當作沒注意到。
卻聽慕容修長嘯一聲,展開大步,向北拔足疾奔,嘯聲有如暴風呼號,漸漸遠去,仍然令人心驚。
向揚見得慕容修離去,這才說道:“婉雁,這是那兒?
怎會到這里來了?”
趙婉雁怔了怔,道:“你當真都不曉得嗎?”
向揚道:“我專心運功療傷,便聽不到、看不見,確是不知出了什么事。”
趙婉雁嗯了一聲,道:“原來是這樣,難怪……難怪你都不出來了。”
向揚道:“怎么?
發生了什么事嗎?”
趙婉雁便將龍馭清如何找進房來,企圖出向揚,而后白虎趕至,逃離京城,遇到牢、狴犴兩人,慕容修正好來到,種種事由,一一說來,聽得向揚一陣心驚,咬牙切齒地道:
“龍馭清這狗賊!”
趙婉雁見他滿臉憤怒,怕他在重傷之余,于不妥,連忙道:“向大哥,你先別氣,我……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?”
向揚嘆了口氣,低聲道:“婉雁,我才回來,就拖累了你,真是過意不去。”
趙婉雁輕輕按著他的手背,聲道:“向大哥,你不要這樣說,有你在邊,我什么都不在意的。”
向揚著溫的眼神,不大為,在上吻了一下,微笑道:“可惜我現下沒什么力氣,不然真想抱你一下。”
趙婉雁臉現紅暈,低頭微笑,聲道:“別說太多啦,向大哥,你先好好休息,等你好了……”說著輕輕抿,不好意思再說,雙頰如火,不勝。
向揚微微一笑,道:“既然如此,我可得快快養好傷了。”
趙婉雁回以一笑。
向揚催息,轉了三轉,慢慢凝聚真力。
趙婉雁忽道:“向大哥,你這樣療傷,一定要不能聽、不能看嗎?”
向揚一聽,知擔心重演舊事,當即笑道:“這樣做比較容易調養真氣,換其他法門也是可以的。”
趙婉雁微笑點頭。
當下向揚凝神靜氣,心無掛礙,以默守中氣之法調息吐納。
小白虎四下走,觀察周遭靜。
這邊向揚方險境之時,文淵正疾奔趕向長陵所在的天壽山。
他一路躲開城中皇陵派眼線的追查,出城之后,便逕往西北而行,心道:“師妹們不知是否已抵達長陵?
所謂地宮,莫非位在地底?
龍馭清不知在長陵設下了什么準備,到了天壽山,可得多加小心了。”
那天壽山原稱黃土山,至明祖朱棣易名天壽山,建構長陵,大明后代皇帝陵寢均坐落于此。
文淵縱馬來到,遠遠見石牌坊,心道:“再往前行,便有皇陵派守衛及長陵親軍鎮守,可不能明目張膽的過去。”
當即下馬,施展“風行” 輕功,繞過石牌坊、大紅門,于神道一惻悄然疾行,過了一座雙檐碑亭,一對對石人石映眼簾,莊嚴肅穆。
文淵腳下不停,無暇觀賞石像雕工,連過三十六座石像,一路奔到長陵陵門,忽聽兩旁勁風聲響,兩道兵刃攔至前,乃是兩鋼杖,分持在兩名黃大漢手中,
來勢猛惡之極。
文淵法從心所,進退自如,一見阻撓,前奔之勢立時折返后飄,兩鋼杖先后落空。
兩名大漢見了他顯了這一下高妙輕功,甚是驚異,正要縱聲呼,文淵又已猱攻上,雙掌使出“蝶夢游”功力,左掌搭在右邊一人的鋼杖上,右掌按住左首大漢的鋼杖,雙手錯一帶,
兩名大漢被他勁一引,兩鋼杖“當”地互擊,當場震得兩人四條手臂麻木不仁。
兩人不及驚愕,文淵雙掌連拍,分別擊中兩人“紫宮”“華蓋”二,兩條大漢氣息一閉,立時昏厥過去。
文淵料理了兩名敵人,心道:“再往前走,防備想必更加嚴,然而一路不見師妹們,應當都已潛,那么我也該能到達地宮。”
可是地宮究竟位于何,文淵卻也全然沒個頭緒。
長陵建構宏偉,棱恩殿面闊九間,進深五間,文淵在殿中繞來繞去,先后避開了十來名皇陵派守衛,依然不見有可通往地下的門戶。
文淵索直接通過棱恩殿,再往后行,進了第三層院落,便是一座重檐歇山頂的方形高樓,即是明樓。
他悄悄走近樓前,只見正面檐下懸著石匾,上書“長陵”二字,樓前橫七豎八地躺著十來個尸,瞧服飾都是皇陵派的守衛。
文淵心中一喜,暗道:“這地方既然有皇陵派的重重護衛,說不定便是地宮口所在。”
當下文淵拔劍在手,圈轉長劍護,縱進了明樓,不見其中有人,樓中一座石碑,碑額刻著“大明”二個篆文,碑則刻“祖文皇帝之陵”。
地宮口,位于明樓后方,石門大開,竟然全無防備。
文淵停下腳步,暗道:“這是石莊主們順利攻,還是皇陵派的請君甕之計?
也罷,今日本就是要深虎,所謂疑事無功。”
當下打亮火折子,走了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