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市鎮離京城甚近,兩人施展輕功往東而去,不一會兒便已抵達。
文淵道:“我們在城里跟皇陵派過手,只怕已有不人認得,須當變裝一下才好。”
小慕容道:“你會化裝易容么?
我可不會。
那天葛元當的毒煙,害死了不人,尋常百姓唯恐避之不及,不會記得我們。
若是被皇陵派的人見到了,盡早便是,只要龍馭清、黃仲鬼不來,那就好了。”
文淵一想,也是不錯,當下兩人直接進了城中,由文淵領著路,往靖威王在京城的府第而去。
正在半路,只聽一旁快馬急奔,直往城而去。
文淵和小慕容看在眼里,也沒放在心上,逕往前走。
走了一陣,只聽路邊有人正自議論:“剛才那是傳遞軍的探子么?
最近沒聽說有什么戰事啊?”
另一人道:“誰知道呢?
才一個早上,也不知是第五個,還是第六個了,一晃眼就是一匹馬跑過去。”
小慕容低聲道:“喂,你聽到了吧?
你看這是怎么回事?”
文淵一怔,道:“或是邊關出了什么岔子,快馬示警,有什么不對?”
小慕容道:“也沒什么不對,只怕是皇陵派發現了我們的落腳的客棧,去通知龍馭清。”
文淵心下一凜,道:“這也不是沒有可能,我們快去快回,以防萬一。”
兩人來到靖威王的宅邸,繞到后院墻外,翻墻而過。
文淵笑道:“每次來到這兒,都得這般的。”
小慕容瞄了他一眼,笑道:“不然你想怎樣?
還能明正大的走進來不?”
文淵微微一笑,道:“就算是師兄,此時怕也不能明正大的直接進來了。
咱們到前頭探一探。
“兩人放輕步履,藉著花樹掩蔽,悄悄地繞過后院,途中雖也有婢、仆役走經,卻哪里察覺得到。
到了前廳房舍外,只聽窗后傳來陣陣話語,有人正在談論些什么。
小慕容打個手勢,示意文淵一起來聽。
兩人湊至窗邊,低著子,一邊聽著,一邊眼觀四方,提防是否有人過來。
只聽一個沉實的聲音說道:“這三名賊人逃出了京城,雖然不易追查,但是除了那萬虎武功較高,余下兩人并不足懼,王爺只需加派衛士巡行便可。”
另一個中年男聲嗯了一聲,說道:“陸道長,此事就由你去調度。”
文淵和小慕容一聽,已聽出前一人是陸道人,后一人自是靖威王趙廷瑞。
但聽趙廷瑞又道:“萬虎這些家伙敢來京城尋我晦氣,到底有何圖謀,必須好好查上一查。
陸道長,婉雁的下落,可有眉目?”
陸道人道:“那頭負了郡主走的白虎,在城外殺傷了不衛士,但是四下均不見郡主。
這白虎甚是靈異,并非尋常野,料想郡主應當平安無恙。”
趙廷瑞道:“話雖如此,畢竟令人難以安心。
你多調些人出城去找,務必把婉雁找回來。”
陸道人道:“貧道自當遵辦。”
趙廷瑞沉一陣,又道:“皇陵派那里怎么樣?”
陸道人道:“啟稟王爺,龍馭清派了燕紅扇、衛高辛等人去搜查那群人,尚未尋得線索。
那韓虛清、任劍清武功均是極高,除非龍馭清親自出手,否則也難以截下。”
趙廷瑞哼了一聲,道:“你派人跟龍馭清說清楚,要是找到向揚那小子,別讓他有機會跟婉雁見面,立刻將他給殺了。
這小子跟任劍清他們一路,都在跟我們作對,婉雁給他迷住,龍馭清說不定會以此為借口,又對我們有所為難,還是趁早理了。”
陸道人毫不遲疑,應道:“正該如此。”
文淵聽得怒從心起,暗道:“師兄從白虎寨手上救了趙姑娘,這靖威王居然不顧恩,也沒想想趙姑娘的心意,就對師兄這樣狠辣。”
小慕容覺他手上握,知他氣憤,連忙給他使了個眼。
文淵會意,點了點頭,表示不會意氣用事。
趙廷瑞道:“沒將任劍清的十景緞出來,真是可惜。
嗯,你去宮里通知王公公,把那件事再提一提,記得帶份厚禮。
龍馭清不懂宮廷中的權貴行事,王公公這里要由我們來進行才行。
快去,別耽擱了。”
陸道人應了一聲,只聽腳步聲去,已然離房,趙廷瑞也沒再說話。
小慕容低聲道:“咱們快快出去,我有個主意。”
文淵道:“怎么?”
小慕容道:“這兒不好說。”
文淵點點頭,反正替趙婉雁探聽已畢,再留著也是無事,兩人便即悄然離府,到了宅院旁一巷子之中。
文淵道:“小茵,什么主意?”
小慕容道:“聽這靖威王最后所說,他們還跟個什么王公公有勾結。
你想這王公公,會是什么人?”
文淵略一思索,道:“莫非是王振?
嗯,不錯,靖威王以王爺之尊,而要送禮疏通的,唯有王振才有如此權位。”
他想起初到京城時,曾見到王振從子王山,旁人趨炎附勢,拼命結,王振的權力自是更加龐大,第一個便推想到他。
小慕容笑道:“你我想的一模一樣。”
文淵道:“靖威王派陸道人這等高手親自前去,定有要事,而且說道是與龍馭清也有關聯。
莫非王振也參與搜奪十景緞的計劃?”
小慕容道:“這我可想不了。
不過呢,這件事很可以去探上一探。”
文淵一怔,道:“探?
你要如何探來?”
小慕容眨眨眼,笑道:“自然是跟著陸道人進大皇宮,就是這么探。”
文淵吃了一驚,連連揮手,道:“不可!
不可!”
小慕容道:“哪里不可?”
文淵正道:“小茵,皇宮苑護衛森嚴,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要打聽陸道人去談些什么事,也不必冒這個險,日后還可多方探聽。
天化日的闖進皇宮,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?”
小慕容笑嘻嘻地道:“這個險我也不是沒冒過,怕他怎地?”
文淵愕然,說道:“什么?”
小慕容道:“去年大哥帶我來京城,我自己在街上逛,上幾個錦衛,對我說話不干不凈的。
大哥知道了,就帶我溜進皇宮里,把他們一個個捉起來。
大哥割了他們的舌頭,又把他們服剝了,倒吊在花園里。
那時我們可也是大白天的進皇宮呢。”
說著嘻嘻一笑。
文淵暗暗咋舌,心道:“慕容兄也真是膽大妄為。
以他的本領,此事看來也不為難。”
當下說道:“話是這么說,但是陸道人武功深,我們想跟著他,只怕被他察覺。”
小慕容道:“當然不能當真跟在他后頭,我們得先進宮中,再去找王振,等著陸道人與他會面,這就容易多了。
王振可不會半點武功罷?”
文淵想了一想,道:“小茵,這件事我沒設想過,你要是真有把握,咱們便去。”
小慕容笑道:“把握有了九九,剩下的乃是天命。”
文淵微笑道:“好,我們就去。”
當下不再多說,兩人直往城而去,自然不走午門,繞了開去,以免為人攔截喝問。
尋常人要潛皇宮,那是千難萬難,但是文淵、小慕容各負絕學,苑墻垣于旁人有如銅墻鐵壁,兩人卻是輕易翻。
小慕容來過皇宮,雖非清楚各布置,但是憑著高妙輕功穿梭庭園之中,護衛、宮、太監雖有不,也并未發現宮中多了兩名不速之客。
文淵和小慕容小心謹慎,一時不知何去尋王振,繞來繞去,到了一花園里,花影之間,忽見一個宮、一個小太監快步走來,行匆匆,似有要事。
小慕容心念一,低聲道:“把他們點倒,換個裝,以防萬一。”
文淵一怔,道:“這不是要我扮太監么?”
小慕容笑道:“若給你扮護衛,一旦被發現,要盤問口令信號,立刻出馬腳,還是太監輕松.”
文淵無奈,便道:“好罷!”
影一晃,兩人一齊出手。
那宮和小太監只顧向前走,哪里知道有人藏匿在一旁,文淵掩至兩人后,袖一揮一揚,拂中兩人道,連風聲也無半點,立時氣息一閉,緩緩倒地。
文淵、小慕容將那宮、太監移到花樹叢里,各自換上了衫。
小慕容了文淵的太監服,忍不住噗哧一笑。
文淵慍道:“笑什么?
要是我真了太監,瞧你還笑得出來?”
小慕容舌頭,笑道:“那我就要哭啦。”
文淵一笑,道:“走罷。”
兩人悄沒聲息地走了一陣,雖然換了服裝,一路上依然躲躲藏藏,畢竟這只是備用手段,不被人發現自是最好。
繞了一會兒,忽聽前頭一亭子傳來一陣膩聲氣,說道:“陛下,剛才究竟是什么事兒?
怎么一連來了這么多通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