鋪天蓋地的海水將淹沒,夏錦茵才反應過來的游泳只學了一半。
可毫不猶豫地跳進來,是看到顧硯初落水,出于本能的下意識反應。
在水里完全不控制,夏錦茵 冷靜下來,屏住呼吸,冰冷的海水刺痛著的神經,痛意蔓延至全。
夏錦茵腦袋里像是有什麼炸開了一般,好疼......
“茵茵,我求你,別這樣...”
“說,顧硯初在哪!”
“還真是顧硯初的好狗,被打這樣也不說。”
“不管了大哥,問不出來什麼還不如直接去找,他肯定跑不遠。”
不、不要...
夏錦茵想要喊出聲,可一張口,腥咸的海水涌進口腔,空氣變得更加稀薄。
顧硯初聽到了夏錦茵喊他,他把撞人的小男孩撈起來,一回頭看到夏錦茵不見了,他整個人愣在那。
小男孩的父母連忙過來道歉,看他著急的找人,隨手指了個方向:“那個孩兒嗎?跳下去救你了。”
顧硯初立即向那邊跑過去,跳下水,看到正在一點點往下沉的夏錦茵。
顧硯初心跳停了一拍,大腦一片空白,快速往那邊游過去。
快了,很快就到了...
夏錦茵意識有些模糊,想要掙扎,可卻怎麼樣也不了,像那天墜進海里一樣。
想起來了,都想起來...
夏錦茵手指了,恍惚之中好像覺有人拉住了,下一瞬,被擁悉的懷抱。
顧硯初把人抱進懷里,一邊低頭給渡氣,一邊往上游。
在救援人員趕到之前,顧硯初抱著沖出水面。
夏錦茵猛地咳出幾口水,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。
“茵茵,為什麼又這樣!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!”顧硯初雙目通紅,巨大的恐懼讓他的語氣格外冷厲。
他害怕再發生一次那樣的事,他無數次后悔那天沒有攔住夏錦茵,也無數次幻想,那天自己及時趕到,把夏錦茵救了上來...
眼前的場景跟夢中的重合,顧硯初仿佛回到那天,而這一次,他抓住了。
夏錦茵捂著咳的有些痛的口,緩緩抬起頭:“顧硯初,你好兇啊...”
顧硯初撞進潤的眼睛,頓時僵在那。
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漂亮,注視著他,因為他的責怪帶著幾分委屈。
可他很清楚的覺到有什麼不一樣了。
“對不起,讓你等我那麼久。”夏錦茵揚了下,眼中含淚。
顧硯初猛地把人拉過來抱進懷里:“茵茵...”
旁邊金發碧眼的人帶著剛才的小男孩兒過來道歉,又不忍心破壞兩人之間的氛圍。
許久后輕聲問了句:“抱歉先生,請問你們需要醫療救助嗎?”
顧硯初空回了一句不需要,抱著夏錦茵起,快速往岸邊走。
潭哲聯系的救護車已經趕到,顧硯初把人放到床上,仔細檢查上有沒有傷口。
“有沒有傷?上會不會痛?”
夏錦茵搖頭,咳了幾聲:“沒有,就是覺有點冷。”
顧硯初拿了毯子裹在上,端著姜茶喂,見想躲,聲哄道:“乖,就喝這一杯。”
一口下去舌尖火辣辣的,暈乎乎的腦袋都清醒了幾分。
喝了幾口夏錦茵徹底喝不下去了,躲進他懷里,等他放下杯子以后才抬起頭,認真打量著他。
“怎麼了?”
夏錦茵腦袋有些,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不斷在腦海里回放。
“沒有,就是覺,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你了一樣。”
“顧硯初,你剛才好兇,你騙了我好多事...”
夏錦茵理著凌的思緒,小聲抗議。
顧硯初了的臉頰:“嗯,等茵茵好了以后,跟我算賬。”
夏錦茵只是看他這樣張,想逗逗他,沒想到他當了真。
揚笑了笑,想多看他一會兒,眼皮卻越來越沉。
夏錦茵的手鉆進他的手心,跟他十指相扣:“顧硯初,你別離開我...”
“不會,我永遠不會離開茵茵。”顧硯初聲線微,幽深的目始終落在臉上。
得到他確切的回復,夏錦茵才慢慢睡過去。
回到酒店,醫護人員給夏錦茵檢查了,同時跟國的醫生進行了會診。
收到夏錦茵恢復記憶的消息以后,所有人都很震驚。
尤其是心理醫生,他以為按照那天催眠治療的效果,至還要進行三次,夏錦茵才會恢復記憶。
或許是因為這次落水的經歷跟那天相似,喚醒了的記憶。
顧硯初全程握著夏錦茵的手,直到檢查結束也沒有松開。
心理醫生發來了一些注意事項,說記憶恢復以后,可能會因為不好的記憶產生心理影,讓顧硯初留意。
顧硯初仔細看了一遍,記在心里。
床上夏錦茵因為藥效睡得很沉,在陌生的環境也沒有不安。
顧硯初輕輕著的躺到床上,把人抱進懷里,有種在做夢一樣的不真實,不敢閉一下眼睛。
凌晨的時候,或許是藥效過去了,夏錦茵昏昏沉沉地喊了幾聲疼,渾搐的蜷在一起。
顧硯初急忙了醫生過來,房間里一陣混,特效藥注進去,夏錦茵安靜下來,只是眼角不停有淚水涌出來。
夏錦茵一時不清地說著胡話,從疼到冷,到最后喊著怕黑...
顧硯初后知后覺,這些都不是現在的,是那些刻在記憶深痛苦。
他把人抱在懷里,輕輕拍著的背。
窗外天漸明,夏錦茵才又睡過去。
門外潭哲給顧硯初發了消息,沒有收到回復,他輕敲了兩下門。
顧硯初把人放回床上,輕手輕腳地走出去。
“什麼事?”
“顧總,從昀先生問您什麼時候回去。”
顧硯初蹙了下眉:“他問這個干什麼?”
潭哲回答:“好像是港市那邊傳來的消息,說夏啟跑了。”
顧硯初語氣平淡:“夏繼業?”
“是,他前段時間出獄了。我們的人一直在盯著,現在他們好像打算往京市來。”
顧硯初冷嗤一聲:“他們不是喜歡玩車禍墜海的把戲,就陪他們玩玩,別弄死了,還有賬跟他們算。”
“是。”
“顧硯初......”
房間里響起夏錦茵虛弱的聲音,顧硯初連忙往里走。
不忘跟潭哲說:“讓人準備早飯,下午回去。”
“茵茵醒了?”
兩句話是截然不同的語氣,潭哲早已習以為常,恭敬應下,順手關上房門。
夏錦茵表表茫然地坐在床邊,見他過來害怕地往后躲了一下:“你是誰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