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值得,開心。”
丁冉語氣肯定:“但是你這樣做,我很不開心。”
“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?什麼事都能自己一個人扛下來?”
“對不起...”
“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,你只會說對不起。”
“疼死你算了!”丁冉生氣地扔下手中的紗布,轉跑到外面。
“小冉...”丁彥虛弱地喊了一聲,想要起來去追,又重重跌回床上。
醫生推門進來,給他理背上的傷口。
門沒關,丁彥聽到外面丁冉的聲音。
在跟丁瑞峰吵架,聲嘶力竭地為他據理力爭,也為他們爭取機會。
丁彥趴在床上,眼眶酸不已,淚水涌出來,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聲。
“丁先生,如果疼的話您可以說。”
丁彥無聲地搖了下頭,他寧愿上疼一點,可以住心里的疼。
丁冉說的沒錯,他確實是個頭烏。
他考慮地太多,失去的也越來越多,自以為是的以為每一次的後退是對丁冉的保護,可卻一次次地讓傷心難過。
而丁冉從沒退,一步步地向他走過來,哪怕那樣面子的人被拒絕許多次...
醫生給他理好傷口,叮囑他好好休息。
丁彥卻翻坐了起來,下床穿上服,一瘸一拐地往外走。
“爸,你說的那些我都不在乎,我不管他們怎麼說,也不管別人怎麼看。如果我要因為這些放棄丁彥的話,那我會後悔一輩子。”
丁瑞峰看著倔強的兒,氣得口一陣悶痛。
“叔叔。”
丁彥輕聲打破僵持的氛圍:“您別怪小冉,我知道我現在做的還不夠好,離您對婿的要求還有很大的距離。”
“我什麼都沒有,但也正因為如此,丁冉就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,我在這里可以對天發誓,如果有一天我辜負了,我不得好死。”
丁彥鄭重地跪下來,不是剛才罰時的姿態,他發完誓,彎下腰,額頭重重抵在地上。
丁冉抹著眼淚,聲音帶著哭腔:“爸!”
丁瑞峰眉頭鎖,最後像是無奈地嘆了聲氣:“想娶我兒可以,彩禮一百萬,京市兩套房,全都要寫在名下,三書六禮,四聘五金一點兒也不能!”
“你可以一無所有,但我兒不能嫁給一無所有的男人!”
丁瑞峰留下這一句,甩袖離開。
丁彥是他一手帶大的,什麼品格他最清楚,不會差到哪里去。
他氣就氣在兩個人一聲不吭的就在一起,還瞞著他那麼久,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又想起來他了。
能做到這樣已經算是他大度了。
“謝謝爸!”
丁冉哽咽地喊了一聲,扶著丁彥起來。
丁彥眼眶潤:“對不起,小冉...”
“你又——”
丁彥把人拉過來,抱在懷里。
“傻子,除了對不起你還會說什麼?”丁冉推了推他的肩膀:“松開,你上還有傷。”
“小冉,開心嗎?”
“我開不開心,有那麼重要嗎?”
丁冉問:“你做這一切,是為了讓我開心,還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。”
丁彥松開手,了臉上的淚痕:“小冉,我剛才跟叔叔說的話不是玩笑。”
他從有記憶開始就在流浪,是沒有人要的孩子。
從被丁父丁母帶回家,發誓要好好報答他們,要保護好妹妹。
到後來那份變質,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早已經把丁冉當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視同他的生命。
丁冉很確定這一點,也正因為如此,他們的婚禮拖了許久許久才辦。
要彌補之前沒有的憾,知道無論怎麼樣丁彥都會陪著自己。
兩個人談談了一年又一年,久到丁父丁母都開始催兩人結婚,但無論怎麼催都沒用。
丁彥聽丁冉的,而丁冉全憑自己的心。
終于在他們認識的第十六年,丁冉對談“膩了”,他們才領證舉辦婚禮。
婚禮辦的很盛大,丁冉幾乎邀請了所有識的朋友,夏錦茵當然也在。
不過并沒有當伴娘,因為顧硯初舍不得,推了五歲的夏硯禮出去扮演花。
當天的婚禮現場很熱鬧,最後扔捧花的環節,夏硯禮上去撒賣萌拿到了寓意幸福的手捧花。
丁冉看著他噠噠噠地跑下臺,把花給顧硯初。
疑了一瞬,他們倆關系什麼時候變好了?
那邊顧硯初也同樣驚訝,愣愣接過來。
他正要用眼神示意把花給媽媽,夏硯禮皺著小臉開口了:“讓你給媽媽的,不是給你!”
顧硯初無語地看了他一眼,沒理他。
兩人搶來搶去,那束花最後還是到了夏錦茵懷里。
丁冉看得忍不住笑了出來,倚在丁彥上,小聲說:“我們也生個寶寶吧。”
“會不會...”
“不會。”
丁冉傲地揚起頭,挽著他的手臂。
“因為相的人在一起,做什麼都恰逢其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