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笑了。
無比的嘲諷。
“袁楓，如果讓你在你的父母和你的老婆之間，選擇一個，你會選擇誰？”
袁楓輕描淡寫的，“當然我會站老婆，哪怕是錯的。”
“為什麼？”
“老婆是我自己選的，我既然選擇了，就得保護，因為後除了我，沒有別人，而我的父母也不會因為我站了老婆，就不認我這個兒子。”
聽聽，多麼簡單的道理。
陸為謙不懂。
或許說，他不是不懂，只是懂得晚了。
他在相對封閉的家族里長大。
他從小到大，都過于聽陸之白的話，哪怕他是律師，也沒有讓自己在家族中獨立起來。
陸為謙有沒有長，裴不清楚。
不敢去賭。
“袁楓，我知道……你是個好人。”
“可別……別給我發好人卡。”他將碘酒收起來，破潰的地方纏上了創口，“我以前沒被發好人卡，麻了。”
“我是說真的，你真的是特別好的人，發生了這樣的事，你沒有質問我，沖我咆哮，也沒有打打摔摔，我覺得你已經戰勝了百分之九十的男人，還如此耐心的勸我……我真的覺得你會是一個不錯的朋友。”
很真誠。
所言發自肺腑。
袁楓抬眸，進的眼底。
角微微上揚，“好人？朋友？”
裴點頭。
他苦笑，“好吧，至在你這兒，得到認可了，我很滿意。”
裴深呼吸。
給了袁楓一個堅定的答案，“婚禮繼續吧，你跟爸媽好好解釋，就當誤會一場。”
“確定？”他眼眸輕。
微笑，“確定。”
婚禮繼續，裴嫁給了袁楓了名正言順的袁太太。
沒有知道，他們婚後是分床睡的。
袁楓說，給一年的時間考慮，如果確定跟他共同生活下去，那就為真正的夫妻。
他給了裴足夠的尊重。
可是心里缺的那一塊，卻怎麼也填不上。
……
宋南伊終于把三個寶寶全部接回家。
家里孩子一多，就覺空間限。
霍時序想著，讓陳伯回老宅收拾一下，一家搬過去住。
結果，人還沒有搬去，霍明達先找上門來了。
“太太，霍老先生來了，說是要見霍先生。”青姐還沒報完。
霍明達一腳邁了進來。
他的視線先落到了藍旗的上。
而後就兩個可可的小團子。
宋南伊懷孕他知道，什麼生的，他倒也沒有在意過。
這突然見到了，他心就變得起來。
“這是……生了兩個嗎？男孩孩？”他張著手，要抱寶寶，“來爺爺抱抱。”
藍旗將寶寶遞給保姆，“把寶寶帶下去休息吧。”
霍明達撲了空，對藍旗意見很大，“你這個人，也真是小氣，我稀罕稀罕孩子，你也攔著。”
“得到你稀罕？你來干什麼？”藍旗沒給他好臉。
霍明達彎腰坐下，“把時序下來，我有事要問他。”
藍旗沒搭話。
有下人上樓上去霍時序。
很快。
人出現在樓梯拐角。
他穿了灰的針織休閑家居服，兩手兜，閑庭信步的走下來，帶著那麼點的清風霽月。
“時序，我問你，老宅，你打算怎麼理？”
霍時序微聳眉梢，“當然是住。”
“你爺爺都沒了，我看老宅不如就……理了吧，我的公司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，也好補一下，我找中介問了，老宅面積大，怎麼著也值個一百億左右吧，我覺得合適的。”
見過敗家子。
沒見過過了半輩子，開始敗家的。
霍時序彎坐到了霍明達的對面，“霍家祖宅幾百年了，不說一百個億了，一千億，也不會賣。”
“我現在手頭周轉不開，而且老宅是你爺爺留下來的，有我的份額，如果你不想賣，那就把我的份額折現吧，我等著錢用。”
自從把霍明達從老宅趕出去。
霍時序也不知道，他最近在忙什麼。
聽說自己是重新開了個公司。
看來經營的不止是不怎麼樣。
“如果爺爺沒有留下來囑，確實有你的份額，但爺爺已經在臨終前，把老宅過戶給了我，我是老宅的真正主人，所以……沒你的份了，不好意思，父親大人。”
霍明達惱火。
他至今都想不明白，霍時序怎麼跟突然變了個人似的，跟他作對。
以前，霍時序不算很聽話，但不會跟他對著干。
難道，還是因為顧南風？
“我知道，你怕我得到了，就會分給顧南風，對嗎？”
霍時序表示，無所謂，“你的東西，你給誰給誰，但那得是你的東西，不是你的東西，你要強行要去，那我無法滿足你的。”
“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，你怎麼就一點親都沒有呢？無論你承認與否，他都是你的弟弟，他爭也好，搶也罷，就是因為想得到霍家的認可，他有錯嗎？”
霍明達無端發火。
本來霍時序不想再計較這事。
他偏偏指責。
“顧南風沒有錯，錯就錯在你出軌，睡人，還睡出私生子，媽在這兒坐著呢，你怎麼可以那麼臉不紅心不跳的，為自己的私生子說話，你忘了當年，你是如何傷害媽的了？你忘了我的妹妹是有機會出生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霍明達眉心痛苦。
當年的事，他也不愿意發生。
既然發生了也沒有辦法，一輩子揪著不放，有什麼意思。
“過去的事，還提什麼，霍家本就人丁單薄，如果你肯讓著南風，讓他好好呆在霍氏幫你，爸會替他謝你的，爸也謝你。”
“不必。”他沒有這個福分。
“時序，我們是親人，不是仇人。”
霍時序笑。
他沒當任何人是仇人，只是現在這個父親眼里，只有顧南風，對他這個兒子，反倒是疏遠了。
自己的緒平靜下來。
“如果公司開不下去，就關了吧，霍氏份的分紅，也足夠你晚年的生活了，別折騰了，老宅不會賣的，我讓陳伯去收拾了，我們一家人會住過去。”
霍明達沉悶。
他承認，他開這個公司，是為了顧南風考慮。
老爺子的囑里，就分給顧南風一個小公司，他還那麼年輕，以後的路還長著，一個公司夠干什麼的？
不像霍時序從小是老爺子帶在邊，教經商之道。
學的一本。
就算什麼都不給他，他一樣可以在江城翻雲覆雨。
顧南風什麼也不懂。
他這個當父親，再不給他留下點什麼，他將如何在這個社會上立足。
“罷了，老宅不賣就不賣了，那也咱們霍家的一個念想，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。”
霍明達起。
他看了藍旗一眼。
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。
“沒想到，我養大的兒子，有了媽，就不要爸了，藍旗啊，你比我幸福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