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母沒再說什麼。
只是心疼。
鄧雪倒了杯水,走進臥室,放到床頭上。
裴嘯的臉很紅。
看他今天,也沒有喝多,不至于醉這樣。
有些可笑。
對他不了解到,連他能喝幾杯酒,也不清楚。
閃婚對大多數人來說,是無法適應和走下去的。
和裴嘯也不例外。
裴嘯眉心微了。
鄧雪一時有些無措。
剛要起離開,就被捉住了手腕,“別走。”
“你……醒了,喝點水吧。”將水杯遞給了他。
他聽話地喝了兩口,目定定的落到了鄧雪的臉上。
回到家的鄧雪,無論是穿著打扮,還是狀態,都著幾分從容,不像工作時那般的莊重和拘束。
他喜歡輕松的樣子。
像個溫婉的小人。
“我來海城,沒有提前跟你講,是怕你知道有霍時序和宋南伊在,你不會來。”
鄧雪確實有些介意。
但又覺得,沒有資格去介意這些。
“你來海城,是為了離婚協議書來的吧?”淡淡的看向床上的男人,“我已經讓律師寫的很清楚了,我什麼也不要,裴嘯,在結婚這事上,我們真的不應該那麼沖,我也真的是……後悔了。”
“後悔什麼?”他擰眉。
鄧雪口起伏,“後悔自己太不自量力,後悔覺得自己可以有駕馭你的能力,後悔……”
淺淺搖頭。
後悔的事太多了。
現在講這些,也沒有任何的意義。
“裴嘯,總的來說,我們兩個不太般配,對婚姻也太兒戲,你是裴家的繼承人,你有宏觀的布局,考慮的事比較多,我真的特別能理解。婚姻對于你這樣的人來說,是一件很重要的事,不應該如此的草率,我覺得你有再選擇的權利,我選擇退出。”
說這些不是自我犧牲。
是這個婚姻再繼續下去,對而言,也沒有多大的意義。
“還有,我準備在海城定居了,大概率不會再回江城,或許,在海城,我會遇到一段屬于我的緣分,就算沒有,也沒關系,本來,我也是打算跟我媽一起生活一輩子的。”
伴這種東西,有的時候,沒有比有好。
起碼,不會耗自己的氣神。
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。
裴嘯是要臉面的人,還可以退一步,“知道我們結婚的人,我這邊是沒有的,如果你那邊有,你就跟他們講,說你甩了我就好,別丟你的臉。”
裴嘯眉心越擰越。
驀地笑了。
“看來,離婚這事,你已經深思慮了很久。”
鄧雪點頭,沒有否認,“是的。”
“那如果說,我沒有離婚的打算呢?”他著回避的小臉,怕裝不懂,又說,“領證的時候,我就說過,我這個人很保守,結了,一般不離。”
“我記得。”抬眸看向他,“現在的況是,我不會再回江城,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分居,況且,你在江城也應該有了合意的聯姻對象,離婚,對于你和我來說,都是最好的解除關系的方式,我覺得你沒必要堅持,不必要的堅持。”
“那是誤會。”他依然平靜,冷淡。
對于這段婚姻,他從來就是淡如白開水。
當然,除在了床上。
可這又能代表了什麼?
“我不認為這是誤會,那是你要走的路,且一定會走的路,我們不談別人,就說我們自己,現階段,已經不適合再生活在一起,我希裴總你……高抬貴手。”
高抬貴手,四個字,把裴嘯激怒了。
他向來冷持。
如今,被分手,還要高抬貴手放過別人。
這世上,還有沒有講理的事了。
他扣住的手腕,輕輕一帶,便被帶到床上。
翻,將在下。
“你甩我,我高抬貴手?鄧雪,我怎麼不知道,你還有這一面呢?”
鄧雪掙扎了一下,沒推開他,有些惱了,“裴總是說我用詞不當?那你覺得怎樣講合適,這話可以由你來講。”
“我說了,結了婚,我一般不離。”
“那是一般,二般三般四般呢?誰能保證婚姻就一定要長久的?難道,裴總非要把綠帽子戴頭上,才肯結束這段沒有的,沖式的婚姻嗎?”
他墨眸微瞇,看向通紅的眼睛,“你心里的不滿和委屈,很多?”
鄧雪不怨別人,只會怨自己,太沖。
婚姻確實是需要沖,但前提是,在的基礎上。
錯就錯在,和裴嘯只是床伴的關系……
不,還算不上床伴。
只上過兩三次床而已,怎麼突然就結婚了呢,想想都覺得可笑。
“我沒有資格這樣想。”
裴嘯放開了鄧雪。
但他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,“我不打算離婚,如果你堅持要離,那就去起訴吧。”
“何必呢。”沒有那個力,“打起司來,江城所有的人,都會知道你結過婚了,那樣對你,對裴家能有什麼好?你能不能冷靜一些,我又沒說要分你的財產,你何必要計較這個呢。”
“這是計較嗎?”他很生氣。
也足夠冷靜。
但鄧雪左一句,右一句地往他腰上刀子。
他真的是上來脾氣了,“鄧雪,正常人,不可能,一結婚馬上離婚,你不過是覺得你了委屈,不過是覺得我和施家站在一起,沒有給你解釋,你在心里否定了在我心里的位置,所以,你才把婚姻當了兒戲。”
鄧雪:……
承認,他說對了一半。
但從來沒覺得委屈過。
自始至終,沒認為,自己有委屈的資格,“你這樣想,就是這樣的吧,就當我不是個正常人,實話說,我覺得結婚對我沒有半點好,還是單適合我。”
裴嘯氣笑了。
他還真不知道,鄧雪拗起來,不一般。
“單不適合我,我還是適合有老婆。”
“當然,你可以再娶,我對此毫無意見。”如果真要走訴訟的流程,希他能明白,會帶來的連鎖反應,“那我個時間跟我的律師說一下,讓他幫忙提一下離婚訴訟,後果……你自己負責,我可負不起。”
“一段婚姻出了問題,你我都有責任,如果你想起訴我離婚,我就起訴你騙婚,如何?”
別怪他卑鄙。
他不卑鄙,只是想嚇住。
在他心里,婚姻真的不是兒戲。
有問題,他愿意解決,而不是隨意的結束一段關系。
果然。
鄧雪的眼眶瞬間紅,“我哪里有騙你婚了?我連枚婚戒都沒有,我騙你什麼了?你說話,得講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