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郝很興,他覺得他跟這個被丟棄的嬰有緣。
說不定,他們上輩子是父。
當然,這話他不敢去問溪溪。
是真有上輩子。
“爺,這真是小小姐?”司機將車開到江郝在雁城的莊園,隨後亦步亦趨跟在江郝後。
“當然。”
“小小姐什麼名字啊?”
“沁……”
江郝剛吐出一個字,就打住了。
那是他和溪溪第一個兒的名字。
不能用。
“小寶。”江郝看了看臂彎里睡著的寶寶,說道。
就小寶吧。
他的小寶。
其實細看一會兒之後,他覺得小寶也長得像溪溪的。
神韻很像。
“小寶小小姐長得真像爺您。”司機毫不懷疑這就是他家爺的兒,只是他很困為什麼夫人給他家爺生了個兒,卻又藏著。
現在被爺找到了吧。
而且……夫人哪兒來的時間生孩子?
難道,這位小寶小小姐跟夫人一樣,是試管嬰兒,還是由別的人生下來的試管嬰兒?
司機努力地發揮著自己的想象力。
“是吧,我也覺得。”江郝可沒功夫跟司機聊天,他抱著小寶就進莊園去了,生怕小寶凍著。
然後……
江郝被鬧了幾個小時。
小寶不讓他放下。
沾鋪就哭。
不但得抱著,還得邊走邊搖——司機曾經也哄過娃,他就這麼教江郝的。
江郝的脾氣哪能很好,但他幾次想把小寶扔給司機哄,看著小寶的眼淚又了心腸。
直到他設置的老婆專屬手機鈴聲響起,他才意識到今天是什麼日子。
他趕接了電話:“老婆……”
“我等你一個小時了。”金瀅溪的語氣沒什麼溫度,“你是故意讓我等,還是要放我鴿子?如果是前者,我可以等你幾個小時,讓你出氣。”
“不是。”江郝趕解釋,“我是……”
呃,是什麼呢?
說他撿了個孩子?
江郝下意識看向小寶酷似他的五,忽然心臟狠狠一跳——溪溪要是看見小寶,不會以為是他和別的人生的私生吧?
他氣弱地低聲道歉:“對不起,我睡過頭了,我馬上開車過來,你再等我20分鐘。”
金瀅溪掛了電話。
江郝怔了幾秒,清醒過來。
他將小寶到司機手里,“好好照顧小寶,我去一趟民政局。”
“爺,您昨晚應該喝酒了吧?”
“沒喝。”他只是煙了。
“可您整晚沒睡……”開車很危險。
“閉!”
“是,爺。”
司機不說話了,老老實實在客廳里哄娃。
江郝也懶得換服,直接開了車趕往民政局。
又不是領結婚證,穿那麼帥干什麼。
于是江郝抵達金瀅溪和雲淇面前時,雲淇直接不客氣地吐槽:“我說江郝,你除了賣慘就沒有其他招兒了嗎?”
江郝不吭聲。
“為什麼淇淇每一次說話你都不理睬?你懂尊重這兩個字嗎?”金瀅溪等了一個多小時,又懷疑江郝反悔不想離婚了,難免帶了些火氣。
“因為我會想跟吵架。”江郝這次終于開口了。
金瀅溪一怔。
他跟淇淇說話,會想跟淇淇吵架?
“我吃醋。”江郝看了雲淇一眼,“我嫉妒你可以和溪溪同年同月同日生,我嫉妒你可以占據溪溪那麼多年的回憶,我嫉妒你可以被溪溪毫無保留地信任,我嫉妒……”
“你嫉妒到死好了。”雲淇雙手抱,“因為我不可能像你那樣對溪溪——我永遠不會有別的狗,所以溪溪才會跟我關系這麼親。”
而江郝,他是自己親手把溪溪弄丟的。
用了最愚蠢也最殘忍的方式。
可不會覺得江郝現在可憐。
的溪溪寶貝最可憐。
江郝:“……”
就沒有哪一次是不想跟這死丫頭吵架的。
“先去排隊吧。”金瀅溪只想快點結束這段不健康的婚姻,然後遠離江郝。
江郝看著急不可耐的模樣,微微惆悵:“聽說你認了傅昀院士當舅舅,恭喜。”
金瀅溪冷冷側眸:“不然呢?我還要靠你施舍才能替我媽媽報仇。”
現在,不用了。
他很失吧?
“他這個人……”
江郝才開口說一個字,就被金瀅溪打斷,“傅昀舅舅一直在做和穆院士一樣的事,他明磊落,人品坦,你不用說他任何壞話,因為我半個字都不會信。”
如果是別人,跑到面前說要當舅舅,要給撐腰,會懷疑對方居心叵測。
可傅昀舅舅是真正的國之棟梁。
才不會包藏什麼禍心。
江郝頓了頓,“我是說,傅院士這個人很好相,也很有風度,你不用有什麼顧慮。”
法國那邊的調查都已經回來了。
他也知道了傅昀和穆薇當年的婚姻是怎麼來的。
大概除了傅昀之外,沒人會在那種事發生之後,同意穆薇的婚。
何況傅昀還不離不棄地陪了為植人的穆薇二十年。
所以,傅昀的人品是有保證的。
溪溪當傅昀的兒,會比當金盛的兒幸福得多。
金瀅溪沒想到江郝要說的,原來是傅昀的好話。
一時有些微微尷尬。
“走走走,快排隊去!”雲淇眼見力極好,立馬開口催促。
于是,金瀅溪和江郝兩人走向民政局,取號排隊。
當一對對離婚功的夫妻從兩人面前離開時,兩人手里的號碼也距離被到越來越近。
而就在江郝和金瀅溪被到號時,江郝的手機忽然急促響起來。
他本來打算掐斷,卻看到是司機打來的。
他心里一凜,想到了家里的小寶,頓時按了接聽:“什麼事?”
“爺!小寶小小姐突然發高燒、還渾搐!家庭醫生說可能是剛剛喂的羊過敏,得馬上送醫院!我們現在已經帶小寶小小姐去醫院了。”
江郝腦子轟地一聲,怒吼:“誰讓你給喂羊的!”
“爺您走的時候讓喂的啊……”司機喊冤,“您說查了資料,羊不上火……”
然後就傭人去買的羊啊。
江郝:“……”
金瀅溪看著江郝臉鐵青地問了什麼醫院地址,然後掛了電話就走。
一把拉住他:“江郝!已經到我們的號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