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瀅溪看著江郝帶著明顯倦,仿佛幾天幾夜沒合眼的俊臉。
很想問一句,如果我死了,你會做些什麼?
但忽然覺得沒有必要。
因為,現在好好的。
而上輩子死之後江郝是怎麼做的,這輩子沒有經歷死亡的江郝也不會未卜先知。
他本無法給上輩子的答案。
“沒什麼。”
金瀅溪低下頭,看著懷里睡的小寶,心境一片平和。
不過……
倒是有件事,可以試探一下江郝。
“你知道藍澗水有一個狂熱男,寧峰的嗎?”問。
江郝心臟驀地悶得發,發疼。
不會無緣無故提到藍澗水的,更不會無緣無故跟他提起這個寧峰。
那天說的話,他知道什麼意思——“如果我們真的生了一個兒,但在兒出生後不久,我就被明韻蘭母害死了。那你……”
他當場打斷說不可能,因為他把保護得很好。
于是說——“我知道,你覺得你把我保護得很好,們不可能有機會害死我。但如果,我自己跑出去了呢?就像那年初一,我甩開了保鏢,自己溜出去,給了壞人可趁之機。”
當時他就慌了。
那時他就明白了,所有的變化來源于經歷過可怕的事。
只是他一直沒敢問,到底是什麼事。
他怕他問了,就不見了。
他甚至弄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夢里,還是在真實世界里,亦或是他其實已經失去,于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。
他害怕。
他不敢去證實任何事。
他唯有暗中加強對的所有保護,好在雖然知道他增加了保鏢24小時守著,也沒有來質問他什麼。
那時他就知道,沒安全了。
并不排斥被保護。
于是他多了一層欣——至沒有懷疑,他會害。
“你認識寧峰?”金瀅溪見江郝面有異又長時間沉默,語氣不瞬間揚高。
如果他認識寧峰,那真的會帶著小寶走得遠遠地,再也不想看見他!!
“不認識。”江郝嗓音沙啞,“我去查。”
金瀅溪微頓,“你查什麼?”
“查他和藍澗水有沒有私下往來。”江郝眼眸沁著猩紅,“查藍澗水有沒有故意誤導他,讓他以為,藍澗水一直被你欺負。”
金瀅溪沒再說話。
知道江郝猜到了,從聽戚雪的話,以退為進說不離婚那天,跟江郝說的那些掏心窩子的話,江郝應該就猜出來了。
而現在江郝還撿到了曾提過的‘兒’,江郝那麼聰明,更不會聯想不到什麼。
戚雪說得一點都沒錯,他現在對全是愧疚。
就算現在要他馬上去死,想他都會去死的。
所以,寧峰絕對逃不過懲罰。
“我本來想自己去查的。”金瀅溪輕輕握住小寶乎乎的小手,嗓音極輕,“但我有小寶了,我不想再冒險。”
這輩子,一定要好好地,看著小寶長大人。
再不會讓小寶和年一樣,失去媽媽的庇護。
要是沒有年失去媽媽,怎麼會被脈至親和外人聯手欺負這樣。
“溪溪乖,溪溪不要自己去查,我會理好,我……”江郝習慣地開勸,直到對上金瀅溪冷冷的眼神,他才驟然噤聲。
“三天之,辦好小寶的手續,還有我們的離婚證。”金瀅溪冷聲。
“……好。”江郝嗓音啞到極致。
他知道,他沒有拒絕的資格。
哪怕要他的命,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給,何況只是離婚證。
“你先去辦事吧,我和淇淇在這里陪小寶。”金瀅溪不想看見江郝,那會讓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。
也許有一天終究會放下。
但治愈的,一定不會是江郝,而是……
低下頭,看著睡中甜的小寶,角微微彎起。
而是,小寶。
江郝靜靜地跪著片刻,起離開。
他的確有很多事要去辦。
江郝離開病房後,雲淇立馬蹲在了江郝剛剛跪過的位置。
拉住金瀅溪的手,低聲音:“溪溪,你告訴我,小寶真是你和江郝的兒嗎?”
“是。”金瀅溪沒打算提起那些悲傷的事。
“一直藏在外面的兒?”雲淇盯著。
“是。”
“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在做夢?比如,你說你聽到江家要把你和江郝的第一個兒送人,所以你才萌生和江郝離婚的念頭。又比如,你一個字都沒跟我提過小寶的存在,所以你一直瞞著我這麼大一個?我們還是不是穿一條子的好閨閨了?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金瀅溪被問得啞口無言。
雲淇哼了一聲:“金金瀅瀅溪溪!你是不是覺得我傻!”
“不是,我是……”只是不知道怎麼說那些事,以及,能不能說。
“笨蛋,我不需要你解釋什麼,但你別騙我說小寶是你和江郝藏在外面的兒啊,你個壞溪溪,這得讓我多難過呀。”雲淇早猜到了,只是不敢相信溪溪和江郝上輩子生的兒會出現,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。
只有全員重生的小說才敢這麼寫。
金瀅溪鼻子一酸,這就是真閨之間的理解和吧。
于是反握住雲淇的手,低低地說:“小寶就是沁沁,就是我和江郝的親生兒。你呢,就是小寶的干媽。至于之前……好吧,我其實沒一句話是真的。”
雲淇嚶嚶地哭了兩聲,“想不到,我真有無痛當媽的一天。”
太幸福了。
金瀅溪:“……”
還以為會被埋怨兩句呢,結果淇淇就高興無痛當媽的事兒了。
雲淇吸吸鼻子,看著小寶,“沁沁多好聽啊,干嘛小寶,整得不是沁沁一樣。”
金瀅溪鼻酸。
是覺得……沁沁失去過媽媽,了沒有媽媽疼的孩子。
是不是不該這名。
“算了,小寶也很好聽,我們每個人的寶貝,尤其是干媽的小寶貝。”雲淇看見金瀅溪眼底的傷,立馬改口說道。
金瀅溪還沒說話,雲淇就把脖子上的玉石平安鎖摘下來了。
“淇淇,你……”
金瀅溪震驚,這可是雲淇出生的時候,雲爸爸親手參與雕刻的。
是雲淇最最珍視的寶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