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郝輸了。
但他把離婚證給了金瀅溪。
他抱了金瀅溪幾秒，又松開，“天冷，你進去吧。”
金瀅溪攥手里的離婚證，沒有打開來看。
相信到了這個地步，江郝不會再騙這麼大的事，在離婚證上造假。
“財產分好了嗎？”問。
江郝想把推進去，抱進去也行，但他到底忍住了。
“分好了。”
“那……小寶的戶口？”
江郝看了一眼，索一次說完，“戶口在你名下，出生證明也做好了，我跟老夫人的說法就是——當初你剛懷上孩子，就知道了江家要送兒給藍澗水的承諾，你跟我大鬧了一場，堅決要瞞住懷孕的消息，所以後來小寶是在國外出生的，那陣子我們在國外呆了兩個多月。”
金瀅溪想起有一次江家給了藍澗水一個很大的獎，確實鬧得厲害，于是江郝就帶出國玩了兩個多月才回來。
時間剛好對得上。
至于說顯懷之類的，有的人天生不顯懷，這個也說得過去。
“江郝，你之前總是不理淇淇，是不是因為有人說閑話？”金瀅溪先前就覺到了，雲淇的話沒說完整。
可能有些閑言碎語，雲淇自己也不好說出口。
難聽。
江郝如今不再瞞著金瀅溪任何事，“是。”
金瀅溪頭發，“他們怎麼說的？”
江郝嗤笑一聲：“那會兒嫉妒你的人太多了，何況我平時也沒給雲家開後門，再加上我們新婚燕爾，如膠似漆，你和雲淇關系好，自然常帶到我們家。有人就說，我娶了一對姐妹花。又說，雲淇一直不談，就是在等著撬你墻角。”
金瀅溪心中更然，“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？”
江郝了額，“這種閑話，我不能說，雲淇更不能說，否則不是往你心里扎刺兒嗎？”
“所以，你們其實并不信任我？”金瀅溪忽然難過。
是不是真的做得很差，所以江郝和雲淇都不信任。
覺得知道之後，會疑神疑鬼。
畢竟……
對藍澗水一直就是這樣。
“你做了什麼讓我信任的事嗎？”江郝問。
一直在鬧啊。
金瀅溪定定地看了江郝一會兒，轉就走。
事到如今，好像不該糾結這些了。
他說得對，離婚了還是不要做朋友了。
藕斷連不好。
江郝盯著背影片刻，忽然追上去一把從背後抱住，“金瀅溪，你知不知道有一陣子我其實特別恨你。”
金瀅溪的掙扎，胎死腹中。
他……恨過？
為什麼？
“你還記不記得月最後一天，我們遇到的那個醉漢？”
……當然記得。
“當時我見你看著他發呆，連他握住你肩膀你都不知道反抗，我氣壞了——因為他的側臉很像江奕，我醋瘋了知道嗎？”
……那是嚇傻了好不好？
怎麼可能還注意到那個醉漢側臉像誰？
“再後來，你一次次為了藍澗水跟我鬧，跟我吃醋，我的確是高興的。但時間久了，你派私家偵探跟蹤我，晚上反鎖房門不讓我進房，甚至查我手機，24小時隨時隨地查崗，連我在開會都不放過。”
金瀅溪默然。
這些，都無法否認。
但他不是喜歡這麼作嗎？
他不是喜歡嗎？
又怎麼會恨？
“有一次，我們正在do，結果你中途忽然把我推下床，你罵我說我臟，說我不知道跟藍澗水睡了多次，說我……”
金瀅溪下意識地想捂住耳朵。
但江郝沒讓得逞，兩只手都被他地抱在腰間。
“我很難過，也很憤怒，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你沒有心。我偶爾會恨你，因為我無論怎麼認為你喜歡江奕，但我也沒懷疑過你會背叛我。我覺得，我的姑娘不是那樣的，可能會跟我離婚再嫁，但絕對不會婚出軌。”
“可是溪溪……你為什麼就沒信任過我？”
“我是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，可你明明派了偵探查過我，你明明知道我是清清白白干干凈凈的，為什麼你不能信任我的忠貞，以及我絕對不會傷害你還有我們的兒？”
金瀅溪安安靜靜地聽完江郝對的恨。
然後，輕飄飄回了一句，剛剛他丟給的話：“你做了什麼讓我信任的事嗎？”
他一直和藍澗水熱搜不斷啊。
沒那麼大度啊。
“那麼多明星都緋聞不斷，為什麼他們的配偶可以做到信任他們？”江郝知道指的是什麼事。
金瀅溪低頭，看了看腰間的大手：“我現在也可以做到。”
因為，不了。
不在意了。
不管真假，都可以坦然面對。
江郝驟然臉蒼白。
他松開了金瀅溪，往後退了退，“是我先沒做好。但，如果你能夠信任我，我們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——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信任。”
金瀅溪整個人僵。
聽著後的腳步聲，聽著車子啟的聲音。
忽然，淚流滿面。
蹲了下來，捂住臉。
知道，江郝說的是上輩子的死——他在說，如果能夠對他信任一些，就不會落單自己跑。
哪怕罵他一頓，質問他，都不會離開他的保護圈。
可是……
一個被蒙在鼓里的人，又有什麼錯呢？
為什麼……
忽然，車子又開了回來。
江郝沖下車，一把將金瀅溪抱起，不顧的掙扎，往雲家別墅走去。
“我不是想責怪你，我只是想告訴你——以後不要再任，也不要再落單。”
“你要記住——哪怕你不再是我江郝的太太，你也仍舊是我江郝的肋，所以，你要保護好你自己。”
“還有……我們的兒。”
金瀅溪淚眼模糊地看著他冷峻的側臉線條，說不出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