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瀅溪做了個可怕的夢。
尖著醒來。
渾冷汗涔涔。
陪著睡的雲淇被嚇醒,但第一反應是先安同樣被嚇醒的小寶。
小寶癟著小,要哭不哭的。
金瀅溪顧不得自己激烈的心跳聲,打開夜燈,抱起小寶哼歌輕哄。
小寶聽見金瀅溪的聲音就安靜了,不多會兒就重新進了夢鄉。
金瀅溪輕輕把小寶放下,蓋好被子,然後下床穿鞋。
雲淇心有靈犀地跟著下床穿了鞋,和金瀅溪一同走到隔壁房間。
“做噩夢了?”雲淇心疼地替金瀅溪額頭上的冷汗。
溪溪在這段婚姻里真的到太多傷害了。
也就小時候那會兒,溪溪剛失去媽媽,才會半夜做噩夢哭著醒來。
“嗯。”金瀅溪垂眸,“我夢到……江郝他用刀劃他自己,他沒穿服,渾全是,很……很可怕。”
說這話時,金瀅溪雙手輕輕抖。
知道媽媽來了,沁沁也來了,再加上自己……這不可能是一個巧合。
一定是有什麼怪力神的事,才會這樣。
最近老是會想起上輩子的江郝。
其實……
這輩子的江郝,覺得兩人各自安好,照顧小寶長大,這樣就已經是最平衡的方式。
但上輩子的江郝……
金瀅溪抿抿,害怕這個噩夢是真的。
上輩子的江郝在死後,真有這麼瘋。
“只是夢而已。”雲淇眼圈都紅了,輕輕抱住金瀅溪,“不是真的。”
管他江郝怎麼發瘋呢,的溪溪命都沒了。
雖然不知道在不知道但溪溪知道的那個世界里,是怎麼罵江郝的,但可以肯定——如果江郝人不人鬼不鬼,只會覺到報復的快意。
而不會有半點憐憫。
“太真實了。”金瀅溪閉了閉眼,那幅畫面又浮現在眼前,“我睡在一個很冷的地方,他拼命地用刀劃他自己,然後把他的滴在我上……”
雲淇頭梗住,說不出話來。
就江郝現在那瘋批勁兒……還真有可能。
白天江奕跟發微信說了江郝現在要做的事兒,整個人都驚呆了。
沒想到江郝這麼瘋,要把江家都給毀了。
“淇淇,我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“嗯。”
“如果一個人做錯了事,害死了一個人,但他付出代價讓那個人又活過來了,還把那個人失去的一切都還給了,那這個做錯事的人該被原諒嗎?”
雲淇心口了,半晌才說:“如果他不是故意害死那個人,那他的彌補值得被原諒,冰冷無的法律都會給罪犯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,何況是有有的人。至于……他們還能不能在一起,就要看他們之間還有沒有了。”
金瀅溪眼淚流了下來。
這輩子的江郝,或許是,但他不是那個和一起期待著沁沁出生、并陪生產、慢慢治愈抑郁癥的江郝了。
他沒陪經歷過之後所有的事。
、沁沁、媽媽能夠團聚,也都和這輩子的江郝無關。
真正為付出的,是上輩子那個失去過的江郝。
可是……
就算想跟上輩子的江郝說,我原諒你了。
他也聽不到了。
金瀅溪驟然把雲淇抱,放聲大哭。
“淇淇,我不想他變那樣……”
那是過整整十年的人啊。
不想他那樣……發瘋。
難怪他會把沁沁送過來給,是不是他已經心理不正常了?
要怎麼才能幫到他,讓他知道原諒他了,讓他好好在另一個時空生活呢?
雲淇抱住金瀅溪安了好一會兒,金瀅溪的緒才穩定下來。
“淇淇,我沒事了,剛剛就是被那個太過真實的夢給嚇到了。”抹掉眼淚,強歡笑地說。
雲淇沉默了一下,問:“如果江郝真的過這樣,你會難過嗎?”
金瀅溪別過臉。
“溪溪,你現在一點都不開心。”雲淇悵然,“我也沒有辦法了。”
溪溪還活在過去。
對現在的江郝更多的是憾,所以可以堅定不移地要和江郝離婚。
哪怕有了小寶。
可對那個和經歷過更多的……已經不在邊的江郝,卻還有著復雜的恨。
但是,那個江郝,再也不可能回到溪溪邊了。
“我有小寶。”金瀅溪站起,“我會開心起來的。”
只是,需要一點時間。
雲淇起,陪金瀅溪一同回房。
直到金瀅溪睡去,雲淇卻依舊沒有睡意。
溪溪是個很容易被的人。
也從小就。
和溪溪曾經在抓一個貓的男同學時,只顧著去揍那個男同學了,揍完回來就看到溪溪抱著死掉的小貓哭得稀里嘩啦。
倆勇追貓男同學的事跡傳遍學校。
不知道怎麼地,雲城就突然有了待小被拘留的案例。
後來有知人說,是江郝立了雲城自己的地方法。
溪溪開心得好久走路都帶著風。
一直說自己沒錯人。
溪溪天生比更容易,而且很難變心。
雲淇輕輕地嘆了口氣。
這事兒,幫不了溪溪半點。
……
數日後。
萬事俱備,只欠東風。
藍澗水在一個凌晨突然滿手是地跑回藍家,沖到藍夫人的房間。
‘撲通’一聲給藍夫人跪下,“媽媽,救我,救救我……”
藍夫人臉冰冷地披上服,“你干什……”
目停頓在藍澗水沾滿的手上。
?
“水水,你做了什麼?”藍夫人盯著藍澗水驚慌失措的眼睛。
“我、我去雲家給姐姐認錯,不接,還罵我是婊子生的下賤私生,我一時失去理智,拿刀捅進了心口……媽媽,救我……我不想坐牢……我不想一命賠一命……”藍澗水哭道。
藍夫人一下子站起。
死死盯著藍澗水,“你再說一遍?”
“我……我失手殺了金瀅溪……”藍澗水渾抖,放聲大哭:“媽媽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救我……媽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