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卡被泄給向婉這事兒,裴宴沒選擇私了。
追責向婉,追責酒店。
踏踏實實坐著等神損失費打到雲商的賬上。
這事兒鬧得并不好看,傅家目前還不敢明面上針對裴家,于是派人親自登門賠禮道歉。
顯然向婉這顆棋子已經無用了。
第二天,遠方傳來銘科跟裴氏終止所有合作的消息。
這是意料之中的事,裴宴這一趟,就沒想過跟銘科進行什麼新的合作。
但對于裴鳴來說,這事兒打擊不小。
“裴宴!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麼!”裴鳴咬牙質問。
終止了合作,醫療械這爛攤子等于砸他手里。
這擺明了是赤的針對。
“裴氏醫療基本站住了腳跟,你還怕找不到新的合作商?”裴宴松了松領帶,目不斜視地直盯著他,“銘科的手段不干凈,繼續合作百害無一利,別跟我說你看不出來。”
裴鳴忽地一怔,眼神下意識躲避。
“向婉是傅家的人,昨天的好戲想必你也看到了,很顯然的目的是翩翩。”裴宴眼神犀利,字字珠璣,“你想跟繼續合作?合作什麼?聯手拆散我跟翩翩,然後你再趁虛而?”
他警告一聲:“裴鳴,那是你堂嫂,放尊重點。”
裴宴握的手指刺痛掌心。
一種被拆穿的難堪爬顯在臉上。
“他們要翩翩,你也想要翩翩,你就沒想到這麼做會對翩翩造怎樣的傷害?你憑什麼覺得你護得住翩翩,又憑什麼覺得你跟這樣的人合作能功將我跟拆開?”
“你這麼做,要將翩翩置于何地?還是說,你口中的喜歡,就是將推向深淵?”
“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麼!”
要不是怕他犯蠢對雲商不利,裴宴不至于將所有話都拎出來一次說清。
說完還唾罵一句:“腦子被驢給踢了吧讀的什麼破爛書,覬覦我家寶貝兒的人不,你是最讓我看不起的一個。”
往日他惜字如金,跟裴鳴之間幾乎無話可說。
今天卻不吐不快。
一個因為不太適應港城的氣候罵得嚨有些冒煙,一個則被罵得狗淋頭。
裴鳴瞪著他的眼睛逐漸染上一層憤怒的赤紅,呆愣著半句也沒法反駁。
“是人,不是商品,你該尊重的意愿。”裴宴最後撂下幾句話,“真這麼喜歡的話,早干嘛去了。”
回頭草,狗都不吃。
他該謝謝裴鳴的有眼無珠,才讓他得了雲商這麼個寶貝。
與銘科的合作終止,商家派出的人很快便來了,新的合作方案敲定下來,這一趟沒有白來。
“你……跟商家串通好了的?”雲商有些消化不良,盯著他看了那麼一會兒,仿佛看到了上一世叱咤風雲聞名商界的裴宴。
運籌帷幄在他上展現得淋漓盡致。
“商家主聯系的我,不過我跟裴敬生商量過,這一波不虧。”裴宴解了領帶,坐姿稍微有些端正,一副認錯的模樣,生怕雲商會因為他跟商家私下聯系而不滿。
跟裴敬生共事,安分坐下來談事,這是裴宴這輩子都沒想過的事。
但因為雲商,他愿意。
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力量。
與之相比,任何困難都不是苦難。
雲商不懂商業上的事,只要對裴氏有利無害就行,點點頭:“那就,放手去干。”
沒有多余的顧慮,看向裴宴的眼神只有心疼。
“辛苦了,我的裴小花。”雲商勾著他脖子湊上前蹭了蹭他的鼻尖。
離開港城的前一天,裴宴應邀去了一趟商氏總部。
依舊是這個時候,傅家的人出現在酒店房門前。
“好久不見,商小姐。”傅澤篆含笑。
“走吧。”雲商早料到一般,關上房門後走在這群人前頭。
說走就走,毫不見拖泥帶水,過于了點。
傅澤篆愣了那麼一會兒才跟上去。
就那麼一拳的距離,傅澤篆盯著雲商的背影瞇了瞇眼睛。
半個多小時後,目又是悉的傅家大門。
雲商不滿地嘖了聲。
這傅家這老爺子怕是什麼被封印了的千年老妖,出不了這座宅子,不然干什麼非得跋山涉水地請來這兒談那一分鐘不到的話。
見了面,雲商先為主,抬手示意傭人不必上茶:“長話短說,我只給你們,三分鐘時間。”
傅德貴坐在椅上,後依然站著他的那個寶貝孫子。
“離開裴宴。”傅德貴并不在意的無理,揚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,“如果不想裴氏剛發展起來的醫療項目功虧一簣,就離開他。雲商,你是聰明人,想必能理解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。”
老太太都忌憚他傅家,曾言不可輕易低估了他們,所以雲商從來都沒有小看他們在商場上的手段。
傅家旗下涵蓋的醫療產業甚廣,其中跟誰有利益上的牽扯,雲商并不清楚。
但知道商家在各方面都限于傅家。
想必商家跟裴氏即將合作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他這兒。
雲商沉半晌,垂著的眼睫微微。
這是明擺著在拿的肋。
雲商誰也不信。
不信傅家,亦不信商家。
只信裴宴。
裴宴需要長,有些事,要有一個必然的過程。
十分鐘後,雲商被送回酒店。
裴宴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,雲商躺在床上睡覺。
傅德貴很明,今天被請過去的消息完全被封鎖。
裴宴毫不知。
雲商聞到一酒味,微微睜開眼睛,看著放大在自己眼前的那張臉。
眼前人微微蹲在前,這作明顯是要親。
雲商又閉回了眼睛。
裴宴輕笑出聲,一個溫的吻落在了的眉心。
“他們又讓你喝酒了?”雲商扯過他的領帶,微瞇的眼神很不滿,“你也是,下午就要登機了,還……”
“喝了小半杯,走個過場。”裴宴腦袋,又俯親了親的微微撅起的,“起床嗎,帶你去吃好吃的。”
那不爭氣的肚子配合著回應了裴宴。
雲商哼了聲,點了頭。
裴宴失笑,掀開被子伺候自己的未婚妻更。
港城的冬天沒有京州那麼冷,但吹來的風卻刺骨,雲商跟裴宴牽著手走在街頭,側眼看著他的臉,加深了與他牽手的力道。
他們很相,即將松了手,也一定不會走散。
一定。
會在原地等他,他也一定會來找。
反過來,亦是。
兩顆心靠得那樣近,是拆不散的。
十二月的寒風吹得雲商鼻頭通紅,連帶著眼睛也泛起紅。
裴宴給捂暖,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笑著說:“港城的風,吹得眼睛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