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懷孕了,已經七周。”
從醫院出來,明艾還是恍惚,醫生的話久久在腦海中回響。
看著那張B超單,指尖輕輕落在那個小小的孕囊上,自顧自呢喃。
“我懷孕了?我真的懷孕了……”
是和權琛走的前一晚,沒想到會那麼容易懷上。
明艾著自己平坦的小腹,這里居然有一個小生命正在悄悄地萌芽,再過八個月就要“破土而出”。
這是和權珩的孩子,也是……換回姐姐的人質。
想到此,明艾忍不住鼻尖一酸,眼眶滲出了淚水。
悲喜加,悲卻勝過喜。
正在種下一棵悲傷的種子,瓜落之時,就是最痛的時候。
今天才是跟孩子相的第一天,想到分離便難過得不能自已,不敢想象孩子出世后秋家把奪走,到時候該痛得有多撕心裂肺。
要不要告訴權珩?
明艾陷了難題之中。
昨天從警察局回到家之后權珩一句話也沒有跟說過,眼下他正在氣頭上,恐怕跟他說自己懷孕了,他都會懷疑肚子里的是和權琛的孩子。
明艾決定暫時先不說,等權珩氣消一點,再說也不遲。
打了個車去權生。
權珩一早就去上班了,現在是午飯時間,和他吃個飯緩和一下關系也是好的。
畢竟是有錯在先,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。
權生大廈。
先前那個不長眼的前臺已經被開除了,明艾一進去新來的前臺便起問好。
“夫人好。”
明艾疑地,“你認識我?”
“當然,新員工崗前培訓的時候培訓過。您長得那麼漂亮,我一眼就能認出來。”
什麼鬼,把照片放在員工培訓PPT上掛著了?
明艾朝笑了笑,便乘著總裁專用電梯上了三十三層。
電梯門一打開,便和一個不速之客對上了目。
溫爾雅椅上放著一份文件,應該是給哪個部門送的。
可是,之前不是聽程嚴說溫爾雅自從被打了在家養傷,權珩以后都不用再來了嗎?怎麼現在又來了?
明艾淡漠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,肩而過時,溫爾雅率先喊住了。
“你真的失憶了?”
明艾撲哧一笑,想給翻兩個白眼,“你覺得我看你的眼神,像是不認識的樣子嗎?放心吧,你化灰我都會認得的。”
“你才化灰呢!”
溫爾雅反應激烈,“你昨天怎麼沒死啊,真可惜!”
明艾轉就是一腳,將踹進電梯,“當然得活著,收拾你。”
溫爾雅怒得雙手椅、力掉頭,想出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,電梯門已經緩緩關閉。
礙眼的人終于走了,明艾邁著輕盈的步子往權珩的辦公室走去。
程嚴剛好從里面出來,畢恭畢敬地了聲,“夫人。”
明艾進去之前,忍不住問了一,“里面有其他人嗎?你們權總今天心怎麼樣?我進去的話,他不會吃了我吧?”
程嚴一臉難,用悄悄話的聲音告訴,“沒人。不過他今天心非常不好,已經有不部門的部長被挨個點名上來批評了。權總,真的很想吃人。”
“吃吧,大不了一尸兩命。”
明艾輕飄飄地說了句話,便直接推門而。
程嚴怔怔,一尸兩命?這話是什麼意思?
一進辦公室明艾先是看了自己的工位,已經很久沒有上過班了,權珩竟然還沒把那套桌椅丟掉。
“權珩。”
明艾出聲,權珩才意識到辦公室來了人。
他從堆積如山的文件中抬起頭,眼神一片涼薄,“來這做什麼?”
“我……”
懷孕了。
明艾下意識想說,可還是忍住了。
辦公室里一片安靜,只剩下鋼筆紙張的聲音,權珩簽完一份文件,又接著拿另一份,很忙的樣子。
他忙中抬眸看了明艾一眼,輕笑道:“你想知道權琛消息的話就找錯人了,我不知道他在哪里。”
“我不是來問你這個的。我是來,跟你道歉的。對不起,我欺騙了你,當然不僅僅只是裝失憶這件事。”
明艾暗暗著拳頭。
天知道對權珩說出這些話需要多勇氣。
權珩嗒的一聲合上筆帽,將鋼筆丟在桌上。
他陷進的座椅,指尖煩躁地掐著眉心。良久,他嘲諷地說道。
“秋若晚,你知道嗎?這是你出軌之后第一次跟我說對不起三個字,你今天怎麼了?良心發現?你終于覺得自己做了很多對不起我的事嗎?”
“我不求你——”
“你還敢奢求我原諒你?”
明艾扯了扯角,不置一詞。
“阿珩~”
溫爾雅一進來便看到明艾一副要哭未哭的模樣,角勾起明目張膽的笑容,“阿珩,你肚子了嗎?我們去食堂吃午餐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明艾神嚴肅地拒絕。
權珩的午餐一向是公司的專廚做好后由程嚴親自送上來的。
溫爾雅要和他一起去食堂吃,明擺著是溫爾雅要向全公司的人宣示自己的地位,而且是在的時候。
“走吧。”
權珩冷漠地看了明艾一眼,從座椅上起。二人離去的背影,真是金玉、無比般配。
明艾獨留在辦公室,黯然神傷地了肚子,“對不起寶寶,讓你看到這些,是媽媽不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