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權生大廈唯有三十三層還亮著燈。
權珩站在落地窗前,將華城的繁華盡收眼底。
程嚴在他側,默不作聲地看著自家總裁一口又一口地吐出煙霧,一個下午過去煙灰缸里已滿是煙頭。
早上權珩通知衛鋒盯著溫爾雅,但是他沒找到人,找了一天,到現在都還沒有溫爾雅的消息。
大抵是收到溫民被警方抓住的消息,害怕溫民供出自己來,所以連忙跑路了。
權珩心不好,惹得程嚴大氣也不敢一下,只有權珩開口問程嚴問題的時候,程嚴才敢開口說話。
“派人去晚秋苑看過了嗎?確認夫人一直呆在晚秋苑沒有出去?”
“衛鋒早就派了兩隊人去晚秋苑守著夫人,現在非常安全。”
砰的一聲,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。
衛鋒橫沖直撞地進來,氣吁吁地對權珩說道:“權總,找了一天溫爾雅終于出現了。上了一輛車,我已經派了人跟著,從定位來看正往溫氏莊園去。”
權珩狐疑道:“溫氏莊園?”
那里幾年前早就被法院查封了,現在幾乎變了廢墟。
溫爾雅去那里,一定是知道溫民被抓準備逃跑了。
“多派點人手抄近路過去,守株待兔,我們現在也過去。”
他和溫爾雅之間的新賬和舊賬,是時候清算了。
三人立刻上車前往溫家。
溫氏莊園建在郊區,曾經繁榮過、輝煌過,更是華城的標志建筑之一。溫言集團破產后莊園被法拍,因為沒有人愿意接手管理,所以這里漸漸凋敝。
尤其是夜晚,在馬路上遠遠看著莊園,像一座魔鬼的城堡,令人生畏。
另一邊,王雨開著車,在去往郊區的大馬路上演生死時速。
脖子抵著一把尖刀,后的人亦是面目猙獰。
溫爾雅赤紅的眼睛盯著王雨,生怕有一點忤逆自己的心思,“你要讓我死是吧!讓你開快一點,你磨嘰什麼!”
“該死的權珩,竟然說翻臉就翻臉!早知道我會落到今天這番田地,當初就應該殺了他!”
王雨雙手死死握著方向盤,從后視鏡中看了一眼殺氣騰騰的溫爾雅,子忍不住栗起來。
強撐著一口惡氣,壯著膽子吼道:“你恨權總關我什麼事,為什麼要拉上我!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,就換來你這樣對我嗎?!”
在月黑風高的夜晚開賭命賽車一般不要命地狂奔,而且后還有一把刀對著自己,隨時隨地就可能命喪黃泉。一次結錯了人就換得這樣的下場,如果今天死在溫爾雅的手上,死不瞑目。
“廢話!油門給我踩到底!”
溫爾雅手一抖,王雨脖子上便出現了一條紅傷口。
王雨敢怒但不敢反抗,只好忍著火辣辣的痛意猛踩油門。
溫爾雅現在就是個失心瘋,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,想要保命還是得先順著,一旦車停下兩個人落地,還能拿這個殘廢沒轍?
莊園逆著月顯現出線條流暢的廓,并且隨著車子的靠近變得越來越大。
王雨眼看著就要到達目的地,戰戰兢兢地問道:“是不是我把你送到那里,你就可以放過我了?”
溫爾雅銳利的眼神在后視鏡中和王雨相撞,“你想離開去報警!我們不是好姐妹嗎?你也想背叛我?!”
話畢,溫爾雅把手進了隨的包里。
王雨再次抬眸看向后視鏡,只看見了一把锃亮的銀手槍正抵著自己的腦袋。
厲聲尖,“啊!!!溫爾雅你瘋了!你敢殺我的話,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!”
溫爾雅扣著扳機,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和恨意,“那就要看我心了,你要是乖乖幫我逃跑,也許我會放了你。”
話音落下,王雨猛踩了一腳剎車。
溫氏莊園到了,王雨艱難地把溫爾雅弄下車。
銹跡斑斑的大門前,依稀可見莊園舊日的風貌,但在月的照耀之下,莊園呈現出來的更多是一種詭異的。
王雨看看莊園又看看溫爾雅,昔日住在城堡里的千金公主,今日竟淪落到這種境地。
“開門。”溫爾雅命令道。
王雨錯愕地看著,“這又不是我家,我沒有鑰匙怎麼開?”
“你蠢死算了,沒看見鐵鎖已經銹這樣了,拿塊石頭砸一下不就行了?”
王雨悄悄翻了個白眼,磚頭明明就在腳下,為什麼不自己來?公主命沒了,還有一的公主病。
“知道了!”
王雨以不耐煩的態度反抗著。
從旁邊撿起一塊磚頭,沒想到用力往鎖上砸了兩下,還真的把鎖給砸了下來。
溫爾雅看見事進行得如此順利,立刻笑開了花,“聽我的話,一會我拿了金條不了你的好,推我進去。”
“金條?你還有金條呢啊?”
王雨推著溫爾雅進去,左顧右盼,莊園一片蕭瑟蒼涼。果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溫家已經破產了這麼多年,聽說能抵債的東西全部都拿去抵債了,沒想到還有金條藏著。
溫爾雅得意洋洋地說道:“當然,那些是我從小到大的歲錢,被我藏得好好的。要不是當年出國太著急,我也不會把它們放在這里這麼多年。回來還以為有權珩這個依靠用不上這些錢,沒想到權珩會這麼對我。”
王雨腹誹:你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,權總這麼對你很奇怪嗎?
走過偌大的庭院,迎面而來的是莊園主建筑雅樓,二人在致的雕花木門前停下。
溫爾雅從包包鏈條上取下一個古樸的鑰匙掛件進了鑰匙孔里,門咔噠一聲,開了。
王雨沒想到這個包包掛件竟然是真的鑰匙,驚訝得說不出話來,還以為只是個裝飾。
從門里源源不斷灌出冷的風,王雨忍不住打了一個寒,“里面好冷啊,我在這等你,你趕回去拿好嗎?”
溫爾雅怒瞪了一眼,雙手推開了大門。
“你覺得可能嗎?!”
“我覺得你今天逃不出我的手掌心,溫爾雅。”
雅樓里傳來男人清冷渾厚的聲音,像來自地獄的召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