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5章 他看不見了
韓千雪慌地說著，轉就往外跑去。
沒一會，醫生就趕了過來，給秦年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。
最終得出結論。
“病人應該是腦部被砸中，視網到迫，從而導致暫時失明。”
韓千雪心急追問：“暫時，那就是有恢復的可能對嗎？”
醫生卻遲疑片刻才回答，“關于這一點，我們也無法做出保證。
有的人可能幾天、一個月就能自恢復了，可有的人幾年都無法恢復……”
韓千雪的心口一窒，眼眶當場就紅了。
“醫生，您就不能想想辦法，比如說給他安排手，讓他提早恢復嗎？”
“手當然是可以的，但是……關于大腦和視網這塊，至有百分之三十的風險，如果失敗，那就再也沒有恢復的機會了。”
醫生將風險告知，“所以，我們通常是建議保守觀察的。”
韓千雪徹底說不出話來了。
醫生很快離開了病房。
從頭到尾，秦年靠在床邊，一句話都沒說過。
這跟他往日的樣子截然不同。
韓千雪一步步走過去，背后像是著一座大山，讓的頭怎麼都抬不起來。
“對不起。都是我的錯，你是因為救我，才會被那個路燈砸中的，你要怪我、打我、罵我都可以……”
的語氣里滿是愧與哽咽。
甚至已經做好了他發脾氣的準備。
然而出乎意料，秦年的語氣卻格外平靜，“不怪你。當時那種況，換做是別人我也會出手相救的。
這是我自己的選擇，你不必愧疚。”
韓千雪詫異地抬頭，卻對上了一雙漆黑無神的眼睛。
往日里，這雙漂亮的桃花眼里總是芒閃爍、或愉悅、或戲謔，或開心。
各種緒織其中，甚至有攝人心魄的魅力。
可如今，只剩下了空。
見久久不說話，秦年再次展一笑，“況且，醫生也說了，快的人幾天就能恢復，說不定我睡一覺醒來就好了呢！你也不必太悲觀啦。”
韓千雪的鼻腔發酸。
這人。
怎麼到了這種時候，還反過來安自己。
明白，他這麼說，只是不想讓自己愧疚罷了。
漸漸地下定了決心，眼神堅定道：“好，那我陪著你邊，當你的眼睛，照顧你，直到你康復為止。”
沒曾想話音落下，秦年臉上的笑意卻淡了下去。
“不用了。”
他拒絕了。
韓千雪滿臉錯愕，“為什麼？”
“你先前面對我的告白，不還想著逃離嗎？現在為了彌補虧欠，強行留在我邊也沒有意義，我還沒有那麼無恥。”
秦年的語氣比往日要冷漠許多。
韓千雪的心像是被狠狠扎了一下，“你什麼意思？難道在你眼里，我就是對朋友無無義的人嗎？
就算……撇開不談，你為我的傷，我就該不管不顧，直接走人嗎？”
的語氣也帶著幾分氣悶。
心中有一無名的火，不知道從何而來。
秦年聞言倒是一愣，忙解釋道：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“那就不許趕我走。”韓千雪的語氣強勢。
秦年頭一次發現自己居然有這麼笨拙舌，無法反駁什麼。
恰在這時，房門被人敲響，打破了室的氛圍。
韓千雪起去開門。
門外站著南知意和厲庭深。
“他怎麼樣了？”
韓千雪抿了抿，“你們跟他說吧，我出去買點早餐回來。”
說完，便越過他們走出病房。
南知意和厲庭深面面相覷兩眼，一前一后走進了病房。
就對上了一雙無神的眼睛。
“你……”
“如你們所見，我暫時失明了。”秦年聳了聳肩，似乎已經就從打擊中回過神來了，無所謂地說道：“不過這又不是什麼絕癥，可能沒幾天就恢復了，你們也不用太擔心。”
南知意驚訝又有些擔憂。
厲庭深卻沉聲道：“我已經通知了你父母。”
“什麼？”
秦年臉驟變，“厲庭深你也太不仗義了！這有什麼好說的，等等——那要是我爸媽他們趕過來，撞見了千雪怎麼辦？
那我的馬甲豈不是保不住了？”
說到后面，他的語氣都慌了。
“都到這時候了，你還想著瞞份的事？”南知意有些意外。
秦年沉默片刻，才低聲道：“我怕知道我當初接近的目的……生我的氣，不理我……”
南知意倒是沒想到。
他居然對韓千雪在意到了這種地步。
以往那張意氣風發的臉上，如今滿是蒼白。
額頭上還包著一塊紗布，雙眼無神，看起來竟著幾分可憐。
忍不住心道：“我去拖住，跟聊幾句，等你父母走后，讓阿深給我發消息。”
“你別慣著他。”厲庭深有些不滿。
秦年卻立刻諂道：“謝謝嫂子，你簡直太了，我厲哥能找到你這樣的對象，是他三世修來的福分啊！”
南知意哭笑不得，“你們先聊。”
轉要離開。
厲庭深卻下了上的外套披在肩頭，溫聲叮囑，“外面冷，注意保暖，不要走太遠，有事找我。”
南知意心得一塌糊涂，“好，我知道啦。”
等人走后，病房里只剩下倆人時，厲庭深眼底的溫度褪去，猝不及防地開口。
“是意外、還是人為？”
秦年似乎早就猜到了他會問，也不由地正了正，“我一開始覺得是意外，但現在想來，應該是路燈被了手腳。”
否則，好好的怎麼會掉下來。
這種事故的概率太小了。
厲庭深的語氣微涼：“看來，他的手得越來越長了。”
“他”指的，自然是合照里那個冒充厲庭深的男人。
“不過我覺得，他應該是不想讓我死。”秦年若有所思道：“否則，他要制造一起更大的事故，比如說車禍，那我早就涼了。”
可就是因為如此，他才更加不明白，那個人到底想做什麼。
厲庭深沉下臉來，片刻后，做出決定：“我會加派人手，在你們周圍保護你們。”
“可這樣一來，他不就沒機會出手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