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宴沉正要出聲,陳遠手機響了起來。
“陳助,廖董事已經和伍董事見面了,你通知顧總了嗎?”
陳遠看了眼顧宴沉,得到眼神示意。
“你繼續盯著,我們四十分后到。”
說完,陳遠放下手機,啟車。
“季縈!”
梁硯川的喊聲,并沒有換回先行離場的顧宴沉。
并且因為還因為顧宴沉屏退了服務員,這會兒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。
梁硯川拿出手機下意識找到父親的號碼,但撥號前卻猶豫了……
梁戩和季縈糾纏著滾下斜坡,碎石和斷枝在翻滾中不斷撞擊他們的。
以致跌下去好幾分鐘,兩人對梁硯川的呼喊都沒有反應。
所幸,斜坡下有一條廢棄的步道,而步道靠山崖的一邊長了兩排樹,兩人就這樣被攔了下來。
季縈清醒過來時,發現自己正好在梁戩的口上,趕從他上移開。
但一,就全痛。
梁戩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此刻他上浴袍敞開,被樹枝和石頭劃出無數條痕。
季縈剛剛移開,他也清醒過來。
沒有任何照明,索今晚月還不錯。
“你怎麼樣?”季縈問道。
梁戩坐起,活了一下脖子,“死不了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季縈道。
梁戩愣住。
季縈解釋道:“對方可能是沖我來的。”
“你有很多仇家?”梁戩問。
季縈眸暗淡許多,“顧太太這個位置,從來都是把刀尖抵在嚨上的差事,他娶我,不過是為了拿我的命,換另一個人的平安而已。”
所以這才是要和顧宴沉離婚的真正原因。
梁戩哼笑一聲,嘲諷道:“你既能煽顧宴沉調轉槍口對準我,卻逃不出他的掌心。護我三弟的本事,倒比保護自己的能耐大得多。”
“難道梁總希和顧宴沉唱對手戲的主角是你弟弟?”
梁戩突然變得沉默不語。
季縈咬著抓住一樹干慢吞吞站起。
“我沒有什麼本事,唯獨這顆想活下去的心,無比堅定。”
一陣風吹來,被石塊和樹枝劃破的擺獵獵翻飛,的影是那樣的單薄、孤傲。
梁戩的心頭有什麼盈了一瞬。
年時,家族斗,母親無力保護他,他也要無比堅強地面對一次又一次“人為意外”。
每每傷,也只能獨自砥傷口,然后再筑起更堅固的心墻。
他慢慢站起,重新裹浴袍。
“這條路應該已經被封閉了很久,希酒店知道有這麼一地方,派人來找我們。現在我們選個方向,和救援的人頭。”
“你弟弟不會找人來救你嗎?”季縈問道。
梁戩像聽了個笑話,“那個廢嗎?”
“季小姐,”他換了一副打趣的口吻,“別說我沒提醒你,他雖然有律師執照,但是一場司都沒打過,你要找他給你打離婚司,小心婚離不了,還把自己給輸進去。”
季縈聽出他話里的含義,“所以梁總還沒有放棄在我上下注?”
梁戩深呼吸,忍了忍上的疼。
“我的誠意,比顧宴沉的鎖鏈更人,不是嗎?”
但季縈卻轉看向別。
“我會自己把他的鎖鏈化鐵水的。”
看堅持不與自己合作,梁戩選了個方向獨自走去。
季縈沒逞強,跟其后。
兩人都沒穿鞋,腳踩在布滿樹枝和碎石的小路上步履維艱。
走了七八米,前方跑來兩個人。
梁戩下意識攔住季縈。
對方看見他們,也停了下來。
這兩人,不是來救援的。
“確定不合作?”梁戩問。
季縈明白,他的意思是只要自己搖頭,今天這事他就不管了。
想了兩秒,咬轉就跑。
沒跑幾步,聽見后“啊”了兩聲。
一回頭,發現追來的兩人已經倒地,梁戩正在氣。
“你……”
季縈正要說話,小路的前方出現了燈。
一行人訓練有素的人往這邊跑了來。
跑在最前面的是梁戩的書。
“梁總,醫生在上面,我們這就護送您上去。”
梁戩調勻氣息,“季小姐欠我人,先送。”
書不多問,立即安排擔架把季縈抬上去。
等季縈的影消失不見,梁戩的臉沉了下來。
書趕上前,小聲道:“是三爺打電話給我,我才知道您這里出了事,上面的人已經被控制了,沒有驚任何人。”
幾道刮痕,把梁戩的臉襯得更加冷凜。
“問問是不是他干的。要是,我要他給個代!”
書點頭,“明白。”
……
梁戩的人把季縈送到547醫院,就走了。
蕭夏匆匆趕來,拉著醫生問了半晌,知道只是皮外傷和摔傷,觀察一晚就可以出院,才放心回到病房。
“見個男人而已,怎麼把自己搞這樣?”
蕭夏心疼不已。
“是顧宴沉來了。”季縈道。
蕭夏擰眉,“他打你了?”
季縈搖頭,“出了點意外……幸好梁戩在,不然……”
蕭夏瞬間怒火中燒,“顧宴沉當時在場?眼睜睜看著你出事,他是死的嗎!”
季縈鼻尖一酸,“他……剛好又走了。”
“每次!每次你有危險的時候他都不在!這個人渣……”
蕭夏氣得眼眶發紅,想咬人。
“等著吧,等他知道真相那一天,一定會后悔的!”
可是對季縈來說,他知不知道真相都無所謂了,因為這段婚姻終歸是要走到盡頭的。
蕭夏看雙眸無,握住的手說道:“縈縈,想辦法找到你的家人吧,青燧這邊可能撐不了多久了,你總得有人護著。”
季縈眉心一擰,“出了什麼事?”
“銀行說不給我們貸款了,今天稅務也上門來了,明天還有環保,后天……”
蕭夏頓了頓。
“雖然我們是合規合法經營,但是每天迎接檢查,正常工作本沒法干。而且銀行此時貸,無異于直接切斷我們公司的資金鏈,再加上客戶毀約……縈縈,我不怕失去青燧,我是怕你失去反擊的籌碼。沒有家人撐腰,你一個人太難了。”
所以,顧宴沉不只是在人上辱,還要斬斷一切可能的依靠,讓逃不出他的控制,任他擺布。
季縈下翻涌的緒,“青燧不會倒閉的,我也不會制于他太久……”
看向窗外,眼底蟄伏著能將巨撕碎的漩渦。
“……該準備第二份大禮了。”
“什麼大禮呀?”蕭夏眼睛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