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縈渾僵了一瞬。
是萬萬沒想到鄭杏這麼快就暴了。
不過就憑溫儷,有這樣的本事嗎?
“現在來浪綺樓,還能見到活人,晚了我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。”
視頻掛斷,季縈整個人木木的。
浪綺樓是間私人會所。
溫儷會把鄭杏帶到那里,怎麼看也不像的風格。
季縈不能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在自己面前消逝。
定了定神,推門下車。
剛站穩,對方一拳狠狠砸在臉上。
“臭婆娘,有種一輩子躲在車里別下來!”
季縈踉蹌著后退,另一人趁機擒住,暴地把拽上了旁邊的車。
浪綺樓,包間。
鄭杏被拉直的雙已經向下彎曲,再也承不起溫儷的重量。
看見季縈,張了張,卻發不出聲音。
季縈半邊臉火辣辣的,但顧不了這麼多,而是冷靜地看著溫儷。
“要我怎麼做,你才肯放了?”
溫儷手一只背上還有留著留置針。
看向季縈的時候,眼中翻涌著無盡的恨意。
“找人睡我老公,你以為這樣他就會拋棄我嗎?我今天就是弄死這個人,顧恭也不會說一個字!”
季縈笑了笑,差點火候,是有些憾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,不過溫士竟然有這種門路倒是讓我刮目相看。”
溫儷只當是自己今天的手段震懾住了。
“哼,我的本事才剛剛施展出來呢。”
說著,看向鄭杏。
“要帶走,可以!你先和他們幾個睡一覺,錄下視頻,以后這里有生意,你隨隨到,我就放你走。”
溫儷話落,四個給撐場面的小混混站到季縈跟前,齊刷刷下T恤,出從脖頸到腰腹麻麻紋。
“你這是良為娼!”
季縈下意識后退幾步。
溫儷得意道:“你看不起我按的份,嫌我下賤,嫌我臟,那我也讓你嘗嘗當小姐的滋味,看你以后還有沒有臉嘲笑我。”
話音剛落,閉的包間門突然被人踹開。
梁硯川看見四個紋男正要圍住季縈,毫不猶豫沖了進來擋在前。
“我報警了,你們要干什麼?”
然而混混們卻笑了。
其中一個說道:“這里警察進不來,你是來找死的嗎?”
說著就掄起酒瓶砸向梁硯川的太。
季縈抄起旁邊的冰桶擋下這一擊,溫儷瞬間黑臉。
“連兩個廢都搞不定,你們上那些玩意兒都是的嗎?”
話落,其他三個混混拎著酒瓶沖了上來,季縈手里的冰桶本招架不住。
梁硯川眼疾手快,把季縈拉到懷里,用背部承住了襲擊。
于此同時,門外突然闖進來幾個影,四個混混向彈力球一樣飛出去,甩得東倒西歪。
保鏢們站定,顧宴沉皺著眉頭走進來。
他面微醺,像是剛從酒局過來的。
“宴沉,你來了,這人……”溫儷指著季縈,“找人睡你爸,簡直目無倫理。”
顧宴沉看見自己的人在別人懷里,心很糟。
“醫生給你用的藥太好,讓你有力氣到蹦跶,給顧家丟臉?”
“宴沉,你老婆都出軌了你還幫說話,和……就是這個男人!”
溫儷指著梁硯川。
“那天在酒吧門口和你老婆擁抱的就是他。我還有他抱著你老婆去酒店房間視頻,但是今天上午被人刪了。宴沉,這個人壞了,你要亮眼睛呀。”
季縈不慌不忙從梁硯川懷里推出來,聲音沒有溫度。
“溫士眼里好壞的標準和正常人不一樣,還是多關心自己吧。”
說著,摘下前的項鏈,仔細一看才發現,吊墜其實是個微型攝像頭。
溫儷的臉瞬間都白了。
“警察進不了這里,但是會看到這段視頻,雇人綁架、故意傷害、良為娼的罪名比誹謗罪大多了。溫儷士還是去牢里接第二化療吧。”
“你又我……”
溫儷撲上去要搶季縈手里的項鏈。
顧宴沉一把拽住,不耐煩地把摔到墻。
溫儷站不起來,哭了。
“我要是坐牢,聆雪會難過的,的抑郁癥會復發的……”
然而顧宴沉卻似乎沒聽見的話,而是看向季縈,“找我來,又何必報警?”
報警電話是梁硯川打的,但季縈揚起下,“所以就該一直由著擾我”
顧宴沉磨了磨牙。
外面響起警笛聲,陳遠匆忙跑進來,小聲道:“熠爺剛才從后門走了。”
顧宴沉眉心一擰,對季縈說道:“我安排人送你回去,以后來這種地方。”
季縈正要回應,梁硯川突然劇烈搖晃起來。
季縈大喊了一聲“阿硯”,跑去扶住他。
硯!
顧宴沉突然想起當初季縈被關小黑屋后高燒不退,里不停喊著“yan”。
當時他守在床邊,滿心以為在病中口齒不清地呼喚自己,是因為深著他,所以繼續有恃無恐地照顧溫聆雪,一次一次冷落。
直到此刻才明白,喊的從來都不是“宴”,而是“硯”。
從未喊錯過人。
“顧總……”陳遠提醒他。
后知后覺的痛爬上心頭,顧宴沉看了眼正關切地著梁硯川的季縈,留下兩個人幫善后,這才離開。
因為有了季縈提供的視頻,警察沖進浪綺樓,整個會所飛狗跳。
溫儷被兩名警察反剪雙手按在墻上時,還在歇斯底里地尖,“你們知道我是誰嗎?顧家不會放過你們的!”
帶隊的警冷笑一聲,將手銬咔嗒扣。
“梁家三公子報的案,顧太太親自提供的證據,你說誰能保你?"
很快,救護車也來了。
鄭杏雙已經廢了,被放上擔架才睜開眼。
季縈一直在提醒醫生小心點。
握住季縈的手,嘶啞著嗓子小聲道:“我一個字都沒說。”
季縈鼻子有些發酸,“我會治好你。”
鄭杏搖頭,“我媽媽要做手才能活下來。”
季縈哽咽道:“你們一起治。”
“那我提供證詞,一定讓溫儷坐牢。”
說完,暈了過去。
季縈陪梁硯川去醫院做CT。
接著醫生又開了些活化瘀的藥。
“回去有人給你嗎?”季縈問道。
梁硯川接過藥,“不嚴重。倒是你,顧家人不好惹,今天要不是我路過,看見你被人抓上車……”
季縈打斷他的話,“我本來是要去天河云璟,你確定自己是正好路過?”
梁硯川沉默了。
季縈坐到他旁邊,“過幾天外公要來醫院復診。”
梁硯川垂著眼眸不語,指節無意識地挲著藥盒邊緣。
季縈對他的失蹤一直有疑問。
“四年前為什麼……”
突然響起的腳步聲打斷了的話。
顧恭兇神惡煞地沖過來,手就要來抓季縈的手腕。
“走,去警局撤案,立刻放我老婆出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