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一段錄音而已,有宴沉在,定不了我兒的罪。”
郭谷卿覺得自己手里還有底牌。
季縈冷笑,“門診大樓天臺沒有監控,但是對住院部大樓上的監控正好對著這邊。有這段錄音,再加上視頻,我相信會為鐵證。”
郭谷卿怒了,“當初沒有我的指導和平臺,你哪來的研究果?論文署我的名,果歸我所有,那是你的榮幸,你竟敢拿我兒要挾我?說,在哪!你把怎麼樣了!”
季縈平靜地在手機上點出了報警電話,“殺人未遂,畏罪潛逃了,警察可以幫你找到。”
說完就要撥號。
郭谷卿其實心里早就些慌了。
想到只要兒能嫁給顧宴沉,以后的榮華富貴也不需要什麼教授的環了,于是趕說道:“你要我怎麼做?”
季縈停止撥號,挑眉,“現在就去發布會現場,當著所有人的面,把你這些年如何剽竊、強占學生論文和果的事,一五一十全部說清楚。”
……
原本是公布婚訊的發布會,結果變了郭谷卿的認罪懺悔會。
郭母在臺下聽他坦白多年的惡行,臉瞬間就白了。
激地在臺下喊,“你瘋了嗎?這里正在直播呢。”
然而,郭谷卿卻沒聽到似的,對著鏡頭,把自己干的那點事兒代得清清楚楚。
臺下有記者問他,做的這些事是否有證據?
郭谷卿本想裝出一副人脅迫的樣子,但這時黃昊然站了出來。
“證據都在我這里!”
徒反水,郭谷卿驚訝極了。
黃昊然一臉正氣,“老師,既然自己招了,就安心承認吧,我也不想幫你遮掩了。”
剽竊學生論文,侵占學生研究果,對郭谷卿來說,不僅會丟掉教授的頭銜,還會失去經營半生的所有榮耀。
什麼新能源協會會長職務、學地位、社會名……一切皆泡影。
郭母有些不了,優雅的發髻被抓得凌起來。
發布會結束,郭家的一切也跟著畫上了句號。
郭谷卿知道自己大勢已去,匆匆跑到后臺。
“宴沉,我是被你前妻的,用小穎威脅我,你一定要給我做主。”他痛心疾首道。
顧宴沉淡淡的揚了揚角,“我還沒有離婚,哪來的前妻?”
郭谷卿夫婦愣住。
顧宴沉整了整西裝外套,“我妻子這個人一向瑕疵必報,你對不起,沒有讓你十倍奉還,已經是尊師重道了。”
郭母不依,正要撒潑,陳遠跑來小聲匯報道:“顧總,警方在郊區找到了郭穎,……被人摘除了子宮。”
今天沒見到顧熠的影。
顧宴沉心里清楚是誰干的。
郭穎的價值,算是利用完了。
而郭母聞言徹底崩潰,嘶喊著撲向顧宴沉。
“你必須娶!我兒這輩子已經毀了,你必須……”
顧宴沉漠然避開,“我不收垃圾。”
說完,他揮了揮手,對保鏢道:“把這瘋子扔出去。”
郭谷卿說不出話來。
“季縈,對,季縈,是言而無信報警抓我兒……”
說著也不管老婆怎麼樣了,急匆匆就往咖啡廳跑去。
季縈看完直播,坐在椅上,薛欽把從咖啡廳推了出來。
正要送上車,郭谷卿追了來。
“你這個險的人,摘了我兒的子宮又報警,你不是人!”
季縈眉尾輕輕一挑,正要說話,梁戩從副駕上探出頭來,“郭教授,你兒找人在天臺對我大打出手,我不報警,如何為一個正義的市民?”
郭谷卿見到他,這才注意到眼前這輛車是紅旗L5,而給季縈椅的是薛欽,所以……那位也在車上?
季縈看他連狡辯的底氣都沒有了,笑道:“你兒沒了子宮,還不趕快塞給顧宴沉,他就一收破爛的,什麼賤貨都收,你作快一點,你們老郭家興許還能錢途無量。”
“你……”郭谷卿捂著口,癱下去。
他倒地,季縈才發現顧宴沉站在他后。
男人盯著的椅,擰眉走近,“怎麼了?”
季縈平靜地看著他,不帶半分敵意,“你想知道?”
顧宴沉臉上沒有太多表,但垂下的手攥了拳頭。
季縈向他勾勾手指。
顧宴沉彎腰。
下一秒,啪!
季縈的耳重重落在他臉上。
隨即,悠揚的聲音劃過他耳朵,“拜你所賜,謝謝你呀。”
顧宴沉用舌頂了頂發燙的腮側,緩緩站直子,微微一笑。
“只要能恢復到自己走進民政局就行。”
說完,他也不管地上的郭谷卿,走得頭也不回。
薛欽嘆了口氣,拿出電話打了個120。
“季小姐,上車嗎?”他問。
季縈點點頭,雙手撐在扶手上,很努力地要自己站起,而薛欽在后面扶住,但雙還是使不上力。
就在要坐回去的時候,車出一只手,把撈了進去。
季縈跌在后座上,慌間,手按在了梁翊之大側。
兩人視線相對,呼吸糾纏在一起。
季縈電般回手,挪向一側坐正。
梁翊之迅速平息眼底的暗涌,角卻勾起一抹譏誚,“你會挑地方的。”
季縈耳驟紅,別開臉,看向別。
梁戩沒有察覺到他們之間的小曲,側靠在椅背上,對著窗外說道:“二叔,給找個保姆吧,我看回去也沒人照顧。”
梁翊之卻對薛欽吩咐道:“送大公子去醫院。”
梁戩正想說不用,梁翊之淡淡道:“你媽已經安排好了,在病房等你。”
梁戩,“……”
他們的車遠去。
路邊一輛黑商務車。
“竟然和梁家人這麼要好,這個人有點手段,”
顧熠自語完,反手一掌扇在溫聆雪臉上。
“怎麼不早說季縈會料理郭穎,害得老子為一顆廢棋多此一舉。”
溫聆雪捂住臉,委屈道:“要做什麼,我怎麼知道。”
“再頂,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絕育手也做了?”
聞言,溫聆雪閉上了。
顧熠平復了緒,語氣緩了下來,卻依舊沉,“顧宴沉最近不對勁,我懷疑他在背后搞作。我給你安排了黃昊然,你聰明點,盯他,一舉一都報給我。”
溫聆雪不回應,只一個勁兒掉眼淚。
顧熠耐著子道:“放心,我會幫你睡到他。”
“不過,”他話鋒一轉,“別再自作主張去招惹季縈,不許誤了老子大事,聽到沒有?”
溫聆雪含淚點頭。
放過季縈?
那是不可能的!
……
梁戩被安置在醫院,梁翊之又將季縈送到了公寓樓下。
盡管路上做了一萬個心理建設,告訴自己放下就走,絕不多管閑事。
可看幾次嘗試都撐不進椅,他終究下車來,蹙眉俯,一把將攔腰抱起。
結果因為用力過猛,把人提起一瞬,季縈的就那樣毫無防備地,地蹭過他臉頰,在他臉上留下一道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