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晚飯,季縈準備回去。
梁翊之拉住的手,“不上去坐坐?”
季縈淺淺一笑,“又想讓我看你家小朋友穿明睡?”
梁翊之無奈地笑了笑,牽起的手往酒店外走。
他細心地為季縈系好安全帶,忽然想到什麼,側過頭問道:“現在住的公寓是你自己的嗎?”
“不是,是夏夏幫我租的。”
“兜里有點小錢,怎麼不自己買一套?”
梁翊之倚在車門邊,目落在臉上。
季縈眨了眨眼,頓了兩秒才應道:“等有一天,我真的想要一個家的時候再說吧。”
梁翊之抿了抿,沒再說話,轉走向駕駛室。
“我要回趟京市。”他道。
季縈看向他,本想問回去干什麼,但話到邊變了,“回去多久?”
梁翊之淺笑道:“你不想我,時間就長一點,要是想我,就短一點。”
季縈笑了起來,不接他的話。
第二天一早,就去了青燧。
蕭夏把一份協議給看。
“這是我們和雪穹鈦能剛簽的合作協議,已經公證過了。過幾天,兩邊團隊要一起去看地塊、選廠址。”
季應大致看了看,“合作的事你比我在行,你覺得沒問題,那就沒問題。”
蕭夏收好文件,提醒,“明晚我們和雪穹那邊辦個商務晚宴,正式宣布合作。記得跟你家梁會長請個假,準點出席。”
季縈笑著起道:“他今天回京市,明晚我完全自由。”
蕭夏笑道:“喲,現在都開始給你報備了?”
季縈眼角彎了彎,“何止,昨天走前還給我聯系了蛋糕店,說他不在,怕我忙工作,到了晚上會,讓人家每天定點給我送甜品來。”
蕭夏替到高興,“連這種小事都想得到,那你是遇對人了。”
季縈沒再接的話,走出辦公室,臉上那點笑意悄悄漫進了眼底。
梁翊之給的覺,是恰到好的舒適。
沒有那種“我能給你一切”卻令人窒息的掌控,也沒有那種居高臨下,“要把你教一個合格的×太太”的強制。
他給予的,只是一種輕松。
這正是想要的。
……
那頭,梁宅。
謝令芳握住沈珠的手,對梁翊之說道:“你就放心好了,珠住在這兒,就和在自家一樣隨意。以後來琨市,可不許再去住酒店了,直接回家來。”
特意把“回家”二字咬得格外親切。
“給梁夫人添麻煩了。姐夫不放心我獨自住酒店,執意要我在回家和來您這兒之間選一個。我課題還沒完,不能回去,只得聽從安排來打擾您了。”
沈珠角彎起得的弧度,矜持地出手,輕輕頷首,言語間給足了梁夫人面子,卻又巧妙地劃開了距離。
“怎麼能是打擾呢?你肯來,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。”
謝令芳說完就看向梁翊之,含蓄說道:“你放心去忙正事,我會把你的人照顧得周周到到的。”
沈珠一聽,低下頭紅了臉。
然而梁翊之對謝令芳撮合的話,沒有反應,“子跳,若是有什麼不合規矩的,您該說就說,不必慣著。”
“姐夫……”
沈珠嗔怪地拖長了聲音,那語調里摻著一親昵的埋怨。
“……我是最守規矩的。”
謝令芳忙說道,“這你姐夫當然知道了,他只是在意你而已。”
這話,沈珠聽。
剛想再嗔兩句,就聽見梁翊之冷冷淡淡開口,“是沈老師特意打了電話,出門在外平安重要,讓管好自己。”
說完,他轉就走了。
連上車後也沒再給沈珠一個眼神。
沈珠面般的笑容刻在臉上,心卻像被刻刀劃拉了一下。
就是因為那個人,所以他再也不拿正眼看自己了嗎?
……
季縈在實驗室忙到下午,才被謝令芳一通電話給拽了出來。
趕到醫院的時候,梁戩還在發脾氣。
季縈看了看他旁空空的床頭柜,應該是砸東西了。
傷到腦子以後的梁戩有些緒化,和之前沉穩城府的作風判若兩人。
沒等開口,謝令芳就坐在沙發上說道:“阿戩為你傷這副樣子,你竟然還能心安理得地去擺弄你的破工作。男人是天,是你的倚仗!既然你是他的‘未婚妻’,就該一切以他為先,不然將來你怎麼進梁家的門。”
季縈站在門口,平靜地回應的話,“謝謝梁夫人提醒我是你家阿戩的‘未婚妻’,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讓他趕好起來,記得以前的事,這樣大家的生活才能正常,不是嗎?”
謝令芳聽懂了話里的含義,真怕忍不住不配合,于是下眼底的厲,站起,語氣恢復了雍容,卻帶著警告。
“季小姐是明白人,最好一直這麼明白下去。阿戩就給你了,我希有的人做事,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。”
敲打過季縈,識相地走了。
門一關,病房里安靜得落針可聞。
季縈走到病床邊,從床角撿起一只掉落的手機。
屏幕已經碎了,但是季縈卻什麼都沒問,給放到了床頭柜上。
“你不高興了?”梁戩問。
“你只是記憶紊,但沒有降智,不要用這種方法給我制造困擾。你母親,困不住我。”
說著,季縈從屜里拿出藥盒,看他下午有沒有吃藥。
而梁戩因的話,那雙準備賣慘的眸子頓時平靜下來。
“不知道為什麼,我對你有種患得患失,我想每時每刻都看到你。”
季縈聞言,抬眸看向他,眸意味深長。
“那你就沒有深究,為什麼會有這種不安?”
梁戩瞬間擰起了眉。
接著一浪高過一浪的頭疼襲來。
他抱住了自己的腦袋。
季縈目沉了一瞬,把手放在他的手肘上。
“你救過我,我欠你人,但是今天我確實是比較忙,沒有空來看你,是我不對。”
梁戩好了一點,但息著看向,試圖在眼中找出一點對自己的關切。
但是眼里,除了焦慮和無可奈何,什麼都沒有。
“以前的梁戩很優秀,有值得人欣賞的地方,和現在的你……”
給他倒了一杯水,放在床頭柜上。
“很讓你失嗎?”梁戩問道。
季縈笑了一下,不回答,“藥我放在這里,你記得吃。明天公司有商務宴會,我過不來,你不要鬧了。”
梁戩眸一暗,他只是想求得的關心,但在眼中卻是稚。
季縈說完話就要走,梁戩突然喊住。
“你別在外面住了,回家來吧,我保證會在我母親面前保護你。”
季縈愣了一下,“什麼?”
梁戩皺起了眉頭,“我知道,因為我住院的關系,我母親遷怒于你,讓你委屈搬了出去,我會盡快恢復你喜歡的樣子,搬回來吧,我們繼續同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