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嚇到你了?”梁戩問道。
“快九點了,你沒去公司嗎?”
季縈迅速平復了一下呼吸。
梁戩笑了笑,“父親說,等我徹底康復,再去上班。”
言下之意,是要等他記憶完全恢復正常。
“那你不想快點好起來嗎?”季縈順著他的話問。
梁戩悠閑地靠在門邊,“有梁硯川替我們賣命,我休息一段時間也無妨。”
季縈臉上不聲,心里卻微微一沉。
雖然梁維岳認回了梁硯川,但顯然更看重眼前這個名正言順的兒子。
就像昨晚的家宴,梁硯川連出席的資格都沒有,更別說接到梁家的核心。
而梁戩對梁家的底細和過往辛應該是了如指掌的,但前提是他那部分記憶沒有錯的話……
“縈縈?”梁戩喚回神,“冒好點了嗎?”
季縈正要回答,管家卻匆匆趕來,面帶難,“大公子,薛書來了,在樓下,但二爺還沒起,電話打不通,敲門也沒回應,這可怎麼辦?”
梁戩頓時皺起眉,“二叔不是送沈珠去醫院了嗎?他沒留在醫院?”
季縈莫名心慌了一下。
“薛書說他是下半夜回來的。”管家道。
季縈的心落了地。
梁戩點點頭,不過臉變得嚴肅起來。
“怎麼回事?二叔自律極嚴,不管多晚睡,從不晚起。”
他說著便大步朝梁翊之的房間走去。
管家急忙跟上,“聽說最近流行一種冒病毒,得了以後輕則昏迷,重則呼吸衰竭。您知道的,二爺的房間,沒他允許,誰也不趕進去看個究竟,上次那個闖的,已經評上三級殘疾了……”
季縈擰眉看著走廊盡頭那間閉的雙開紅木房門。
想起昨晚某人一遍一遍不知厭倦寫作業的模樣。
一個離譜又用合理的想法浮上的心頭。
這人該不會是持續高強度運後,腎虛昏迷了吧?
這時候,梁戩已經走到了梁翊之的房間門口。
他頓了一下,看向管家,“事態急,萬一二叔在里面出事怎麼辦?你來拽門!”
“爺!”管家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,“我快四十五了,腰膝酸,上床都費勁,別說踢門了。”
梁戩被他的話噎了一下,正要反駁,季縈拿出了電話。
“救護車吧。專業的事給專業的人理,破門的‘重任’也正好讓他們代勞。”
一邊說一邊撥通了電話。
梁戩想阻止,但季縈已經報完了地址。
管家看向季縈的眼神,仿佛是在看一位救苦救難、善解人意的活菩薩。
“縈縈,你這樣做會不會讓二叔很丟臉?”梁戩提醒道。
季縈恍然大悟,不過頓時又有了解決方案。
“這簡單!”
十幾分鐘後。
梁翊之被房門踹開的聲音驚醒。
剛睜開眼,一層藍布蓋了下來……
梁翊之活了三十幾年,頭一回被裹一只大粽子給送進了急救室。
一番檢查後,他被推進了VIP病房。
醫生委婉道:“我們初步懷疑他是過度勞累引發的惡神經興綜合征,伴隨嚴重酸中毒和……一點小冒。”
梁戩聽得雲里霧里,“所以到底是什麼病?”
醫生沉默片刻,委婉道:“通俗來講,就是建議患者近期務必……節制。”
所以昨晚,二叔這是舍做了沈珠的“解藥”?
梁戩頓時睜大眼睛,自腦補了一場作大片。
“我有二嬸了嗎?”他口而出。
病床上,虛的男人睜開眼,“你給我滾出去!”
“家屬,來簽一下住院單。”醫生道。
梁戩了鼻子,悻悻轉去簽字。
就在他背過的剎那,梁翊之的手指悄悄從被中探出,準地勾住了站在床邊的季縈的小手指。
季縈心頭猛地一跳,想也不想就“啪”的一聲將他的手打了回去,作又快又急。
這時,梁戩簽好字轉過來,“什麼聲音?”
季縈轉頭看見挨打後老實不的梁翊之,“是不是二叔發出來的?”
梁翊之冷著個臉,梁戩看他不悅,忙說道:“有薛書在,我們就不打擾二叔了吧。”
季縈點頭,邁著輕盈的腳步走過去,挽住他的手臂。
“你說得對,不僅有薛書,大概妹妹也在隔壁,沒我們什麼事了,走吧。”
梁戩被突如其來的親近搞得一愣,但還是下意識點頭。
季縈全程沒再看病床上的男人一眼,挽著“未婚夫”的手臂,走得有也不回。
梁翊之眸黑了一瞬,薛欽走了進來,低了低頭,“老板,沈小姐已經醒了,一直在哭,怎麼理?”
梁翊之毫不猶豫道:“你親自回趟京市,把和賣藥的人都到沈老爺子手上。”
“沈老爺子疾惡如仇,自然不會放過沈小姐,這是個好辦法,但是萬一沈小姐泄了季小姐的存在呢?”
梁翊之瞇了瞇眸子,“沈老爺子是個講證據的人,空口無憑去說,非但討不到好,反而會鬧僵了和我的關系,不會這麼做的。”
薛欽點點頭,“之前說要查查季小姐,但一直沒有拿到他的頭發,我們……還要查嗎?”
梁翊之挑眉看向他,“我們不是一直在查找547醫院出現的,屬于沈家大小姐那份樣本的相關線索嗎?”
薛欽愣了一下:那就是不查季縈了。
為什麼?
他想不明白。
思索間,梁翊之已經起開始換服。
“老板,您還病著呢?”他道。
“我有什麼病,不過是今天睡過頭了。”
梁翊之語氣淡然,心底卻躁意翻涌。
昨夜那個纏著他要了一遍又一遍的人,用完他又挽著別人演親無間去了。
想翻臉不負責?
門兒都沒有!
今晚就去找說個清楚。
晚上,季縈從青燧力下班後就去了明和醫院。
蕭夏被安置在單獨的監護病房中。
季縈換上無菌服進去和說了一會兒話。
說公司最近的項目進展順利,說蕭昶的表現令人出乎意料。
這時,一個瘦瘦高高的護士來給蕭夏加藥。
只見練地打開了連接在蕭夏心臟附近的主輸管注口。
但因這個作,季縈下意識地掃向的臉。
盡管護士戴著口罩,額發也遮住了部分眉眼,但似乎敏銳地察覺到了季縈的注視。
護士手上作微微一滯,也轉眸看過來。
兩人對視兩秒。
季縈面無表問道:“你能背出《醫務人員行為規范》嗎?”
因為規范中明確指出過護士的劉海長度不能過眉,所以這人有問題。
對方長長的睫剛抖了抖,剛意識到被識破,季縈便撲上去搶奪手上的注
“殺人啦,救命呀!”大喊。
然而那“護士”反應快得驚人!
他并未格擋,而是閃電般側避開搶奪,手臂一,準地扼住了季縈的脖子!
巨大的力道掐得季縈呼吸一窒。
沒等反應過來,對方已借著慣將猛地一轉。
季縈後背被迫了對方的,冰冷的針頭隨即抵上頸側的脈。
“注里是毒藥,別。”
一道明顯屬于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