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5章 梁翊之這樣的人怎麼會哭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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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戩考慮過做開顱手嗎?”梁翊之平靜地問道。

梁戩和梁維岳都詫異了。

“二叔,什麼意思?”梁戩小心翼翼問道。

“你的腦部恢復遲遲沒有進展。醫生昨天向我建議,可以考慮用開顱清除塊的方式,幫你快速康復。”

梁戩倒吸一口涼氣。

梁維岳也給嚇到了。

“這是最後走投無路的辦法吧。再給他一點時間,我覺得他很快就能好起來。”

梁戩忙點頭。

梁翊之面上不顯山水,端起茶杯,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紅茶。

“那你就好好靜養,別想一些有的沒的,眼下恢復記憶要,你父親這里,盼著你早點回歸公司呢。”

這話,說到了梁維岳的心坎里,他連忙附和。

于是,和季縈同居的事,又一次擱置下來。

一旁的沈若芙將這一切看在眼里,指甲掐進掌心。

他竟為了,用心至此……

傍晚,梁硯川沒回來,應該是去陪林玫珍過節了。

梁維岳已經知道林玫珍的存在,因此沒有過問他的去,算是默許。

而他不問,謝令芳自然更不會問。

梁戩搞到了一味“金茯苓”,命廚房做一碗養心羹,并讓給家傭給季縈送去。

季縈在房間換服,家傭敲了敲門,卻被謝令芳看見了。

“你手里拿的什麼?”問。

吃了兩天大清火的藥,潰爛的臉好了很多,鋪上厚厚的底總算能見人了。

不過一出門就看見家傭在往季縈房間里送好吃的,十分不悅。

“回夫人,這是大公子專程讓著廚房給季小姐做的養心羹。”

謝令芳臉一沉,“拿過來我看看。”

家傭把湯端到面前。

養心羹澤清,異香撲鼻,一聞便知是用了頂級的好東西。

“年輕人火氣旺,哪得住這種大補?別給補出病來。”

說著,手就要去端。

家傭趕道:“可是夫人您剛吃了老參沒兩天,您的臉……”

謝令芳白了一眼,“你懂什麼?我這兩天清火,子虛得很。這一定是阿戩為我準備的,是你弄錯了!”

這時,季縈打開門,靠在門邊,眼底劃過一抹嘲諷。

“梁夫人專挑最金貴的往肚子里灌。您這子虛不虛另說,胃口和眼,倒是從來不虛。”

謝令芳哼了一聲,“我兒子孝敬我的,你管得著嗎?”

季縈似乎不讓著,“可那是給我的,你不能喝。”

話音剛落,謝令芳便一仰頭,將碗里的養心羹喝得一滴不剩。

桑將空碗放回碗中,得意洋洋道:“跟我爭,你還了點。”

季縈下想揚起的角,故作“不悅”地下樓而去。

其實那碗羹,本就不打算喝。

一直在服用梁翊之配的藥丸,擔心胡進補會引起藥相沖。

但若直接拒絕,又怕刺激到梁戩,令他緒失控。

如今被他母親半路截去喝了,倒是省了一番口舌,梁戩也無話可說。

接下來,家宴在一種微妙的平靜中結束。

或許是被那碗養心羹心,謝令芳難得地沒有再生事端,讓季縈舒舒服服地用完了這頓飯。

梁維岳雖仍與妻子冷戰,但作為一家之主,表面功夫依舊做得周到。

晚飯結束後,他笑著招呼眾人移步庭院賞月。

家傭端來了月餅。

有許多口味。

謝令芳為了討好沈若芙,給切了一個魚翅餡的。

但沈若芙不買的帳,自己選了個巧克力餡的,正要切,突然發現了一個“寶貝”。

指著那個咸五仁餡的,故意笑道:“這誰挑的月餅呀?現在誰還吃這種老掉牙的餡料,味兒難吃得連狗都嫌棄。”

原本以為月餅這些東西應該是謝令芳置辦的,所以想借此嘲諷

但在沒有發現的地方,梁翊之眸沉了一瞬。

謝令芳嫌棄地用指尖推開那盤月餅,立刻撇清關系。

“我怎麼會選這種口味?這不是我買的。八是店家自作主張附贈的吧。”

說著便揚手,讓家傭來把這“不流”的月餅理掉。

這時,季縈卻不聲不響地出手,直接從盤中取了那塊咸五仁月餅。

也不用刀叉,就那樣拿著整個月餅,在們錯愕的注視下,實實在在地咬了一口,細嚼慢咽。

沈若芙和謝令芳已經愣住了。

季縈慢慢咽下,才抬眼看向兩人,語氣平靜,“你們說得對,狗是嫌棄的。”

沈若芙,“……”

謝令芳,“……”

好像被罵了。

梁翊之靠在廊下的木架旁,抿了一口威士忌,借著舉杯的作掩住上揚的角,目看似無意地移向別

梁戩知他不喜甜膩,便取了塊清淡的白蓮蓉月餅放在他旁邊,隨即走向季縈。

“你喜歡吃這個味道的?”

他的意思是不喜歡別勉強。

沒承想,季縈肯定地點了頭:“喜歡。”

甚至瞇起眼睛,補了一句,“第一次吃,覺得特別好吃,就好像等這個味道,等了好多年一樣。”

梁戩有些訝異,但也將自己盤中那塊一同推到面前。

“一共就兩塊,都歸你了。”

無人知曉,這兩塊看似普通的咸五仁月餅,與其他制糕點截然不同。

那是梁翊之今天特意派人從京市那家開了幾十年的老字號店里現買,專程空運過來的。

而沈若芙卻輕蔑地瞥了季縈一眼,款步走到梁翊之邊,用銀叉巧地取了一小塊月餅。

“我知道你不甜食,但過節總該應個景,嘗一口意思一下?”

梁翊之低頭,目掠過叉尖上那塊致的月餅,未作停留,仍是舉杯飲了一口威士忌。

沈若芙被他的固執逗笑了,聲勸道:“喝點吧,酒多傷。”

“謝謝,月餅我不吃。”梁翊之道。

沈若芙笑意微僵,只得將切好的月餅悻悻放回桌上。

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,在梁翊之轉頭的剎那,似乎瞥見他眼尾掠過一抹微紅。

可那痕跡太淡,消失得太快,加之他始終沒有與對視,讓一時也無法確認。

梁翊之這樣的人,怎麼會哭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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