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縈放下面霜,從容地站起,反客為主雙手順勢勾上梁翊之的脖頸,指尖在他頸後若有似無地輕劃。
“公司那些流程的事務,有什麼好說的?”
旋即,微微仰頭,語氣里又帶上了一嗔的高傲。
“再說了,我是你老婆,不是你的下屬,更不是你養的小人。梁會長,你得開始習慣我以後的‘先斬後奏’了。”
梁翊之凝視著,從前只會被防守,如今卻主展鋒芒。
他心底驀然泛起一的失落,那個順依賴他的影子正漸行漸遠;然而一更強烈的激賞隨之涌起,因為這才是本該綻放的模樣。
他指節收,掐住了的腰,聲音低沉,“你要我當妻管嚴?”
“當嗎?老公。”
梁翊之對這聲滴滴的“老公”完全沒有抵抗力。
“也不是不可以,但男人要喂飽了才會聽話。”
季縈嫣然一笑,“難道不是男人給的越多,人就越喜歡?”
梁翊之到自己整個人被拿得死死的,偏頭就想去咬的脖子。
然而季縈卻推著他,“創研中心那選址的事,就勞你費心了?”
梁翊之被這番作給逗得笑了起來,“行。”
“那就早點休息吧。”
季縈推開他,轉往床邊走去。
喂飽他,想得!
哪次他極了的時候,不是先暈死過去?
梁翊之看著曼妙的背景,眸漸深,突然開口道:“明天還要繼續忙沈老師的事。”
季縈邁向床邊的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一瞬,僅僅是毫厘之差,隨即如常坐下,整理被角的作流暢自然,仿佛未曾有過片刻凝滯。
“嗯,與沈家來往,你自己拿好分寸。雖說你過他們恩,但這麼多年,也該還清了。”
一邊說一邊爬上床,作看似隨意,卻在轉時下意識避開了他的注視。
“你現在是我的人,別讓他們對你想打就打。”
說完,側過,用被子蒙住頭。
梁翊之站在梳妝臺邊,眸底掀起深邃的漩渦。
……
翌日清晨,兩人洗漱好,雙雙去吃早飯。
剛進門,就看見丁憐一只手杵著拐,一只手在扶正桌邊的一把椅子。
穿著一件洗得微微發白的淺藍連,渾上下不見半點裝飾,在晨里顯得弱可憐。
聽到腳步聲,像是驚般轉過,見到兩人,立刻把自己移到一邊,微微垂下頭。
“梁先生,夫人,早上好。我來幫忙干點活兒。”
梁翊之甚至都未看一眼,只淡漠道:“宅子里若缺人手,老費自會安排。你既然是客居養傷,就安分待在房間里休息,這里的一切,都無需你費心。”
言下之意是讓認清自己的位置,不要越界。
然而,丁憐卻把這話當了梁翊之對的和關懷。
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,臉頰微微泛紅,飛快地抬眼覷了一下那抹正在給自己太太拉開椅子的影,又立刻低下頭,輕聲應道:“是,謝謝梁先生關心,我會快快好起來的。”
季縈連個眼神都沒給,甚至自屏蔽了的聲音。
桌上擺了幾樣早點,最顯眼的是的蝦仁蛋餃,還有一碗圓潤小巧的桂花糯米湯圓,湊近了還能聞到淡淡的紅糖香。
季縈別的都沒,只盛了一碗湯圓,又夾了兩只蛋餃放在碟里。
梁翊之溫聲開口,“不再用些別的了?”
季縈用湯匙輕輕攪著碗中的湯圓,想起丁憐對他說話時的模樣,隨即冷冰冰道:“不用你管。”
因為這兩樣,是小時候就喜歡吃的。
一旁的費管家將兩人的互看在眼里,笑瞇瞇地上前打圓場。
“先生這是盼著夫人多吃些,好多些滋養,可夫人是看重段的。要我說呀,先生的心意是滿分,就是這方法,不太懂同胞們在鏡子前的那點講究。”
“費管家,以後你每天早上都喝一罐蜂吧,這樣我看著你舒心的。”
季縈心好了,膳廳里原本有些微妙的氛圍瞬間松快了許多。
梁翊之淺淺地笑著,眸令人琢磨不。
早餐剛吃了兩口,他便想起正事,說道:“眼下設立創研中心的事千頭萬緒,你邊沒個得力的助理實在不行,心里有沒有合適的人選?”
季縈點頭道:“正在考慮,年薪七位數,肯定能招到合適的人吧。”
不等梁翊之開口,在門口打掃衛生的王杏花放下抹布沖了進來。
“先生,夫人,”臉上堆著懇切的笑容,“我家小憐是大學畢業的,模樣、段都好,帶出去辦事一定特有面子,不如讓試試吧。”
“丁嫂,”季縈不看,“我要找的是能好好做事的人,不是送出去陪睡的。”
王杏花,“……”
季縈不看尬白的臉,轉眸對梁翊之說道:“我看就姜染吧。”
站在膳廳門口等出門的姜染愣了一下,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“縈姐,你這個太專業了,我不懂。”
“都是行政事務,專業容不多。你一個孩子,難道要一輩子打打殺殺?今天就去報個夜校,邊做邊學,難不倒你的。”
季縈語氣平淡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。
梁翊之自然順著:“也好,以後姜染就全權跟著你。”
“行,”季縈看似隨意道,“既然姜染是我的助理,就不適合住傭人房了,搬客房去吧,這才對得起的份。”
王杏花見狀,急了,口道:“一個保鏢能有什麼文化?我兒可是舞蹈專業畢業的,識字不比多?”
這無知的話,無人接茬。梁翊之手下的人,學歷手皆是優異的。
季縈蹙了蹙眉,耐著子舀起一只湯圓。
王杏花卻越說越來勁,“夫人,我兒什麼事都會做,今早的碗筷都是擺的,擺得可齊整了……”
“當啷!”
季縈將勺子往碗里一擲,瓷勺撞上碗壁發出清脆的聲響,打斷了的話。
“夫人,您脾氣好大,昨晚您是故意撞我兒的吧?”
王杏花拍著口,一副被嚇住的表。
丁憐忙往後了。
季縈平靜起,臉上看不出什麼怒意,但不搭理梁翊之的行為,已經告訴眾人,生氣了。
“姜染,我們出去吃。”
說完,徑直離開了膳廳。
梁翊之目掃過季縈碗里剩下的湯圓,臉沉了下來。
然而他并未看王杏花母,只對費管家冷聲道:“宅的餐陳設,什麼時候到外人沾手了?我這里的規矩是擺設麼?”
費管家面煞白,躬道:“先生息怒,是我失職,管理不嚴……”
梁翊之也沒心吃早餐了,扔掉手的餐巾起離開。
丁憐抓住王杏花的手臂,有些委屈道:“媽媽,先生他……”
“沒事,沒事,”王杏花拍著的手,安,“先生是心疼你做家務事呢,你看,他對你有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