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縈收到的消息，沒有回復，而是給許昭珩去了電話，詢問蕭夏的換心手準備得怎麼樣了。
許昭珩和約了時間地點，見面聊。
季縈赴約之前，先去了一趟醫院看蕭夏。
門口的保鏢見到，向低了低頭。
“最近有什麼特別的人來過嗎？”季縈問。
保鏢回憶了一下，回應道：“是有一個年輕人來過，男的，瘦瘦的，個子不高。”
不知怎麼的，季縈一下就聯想起了陳佑笙。
奈何手機里沒有照片，只能作罷。
看完蕭夏，季縈走到大廳，遠遠就看見大門口進來一個瘦瘦的影。
是陳佑笙！
“你盯著他，我去去就來。”
季縈留下姜染，轉從另一個出口離開了大廳。
一會兒後，拿著一杯豆漿小跑回來。
姜染告訴，陳佑笙去了男科。
季縈眼中劃過一抹對自己判斷的質疑。
認為，溫聆雪在失蹤的這幾個月里，足以完易容手逃避通緝。
以那個人對自己的恨意，完全有可能扮男裝殺來京市。
去男科？
難道陳佑笙真是男的？
沒多一會兒，陳佑笙便從醫生辦公室里出來，去藥房拿藥。
季縈端著豆漿走上前，和他在轉角來了一場“偶遇”。
走得急，沒“留意”，整杯豆漿撞在陳佑笙的心口上。
“對不起，我是不小心的，我會支付您洗服的錢。”季縈忙道歉。
陳佑笙擰著眉頭，隨即又舒展開來。
“怎麼梁夫人喜歡‘投懷送抱’？”
見季縈笑容斂起，陳佑笙又趕說道：“開個玩笑，沒關系，我去洗手間理一下就行。”
說著，他便下了外套。
陳佑笙外套下是一件單薄的襯，著的膛平坦得沒有一起伏。
季縈不甘心，“你認識我？”
陳佑笙抖了抖外套上的豆漿。
“我認識梁先生，在龐夫人舉辦的慈善晚宴上，我看見您了，只是沒機會上前和您認識一下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啊，那你襯衫上沒沾到吧？”
季縈手探向他的。
盡管陳佑笙閃躲，但還是到了。
平平的，沒有穿束。
所以，他真是個男人！
此刻，陳佑笙臉不好看，“梁夫人，您是有夫之婦，請注意您的舉止。”
他最終沒有要季縈的賠償，轉去了洗手間。
而季縈只得帶著疑問離開醫院。
姜染追了上來。
“我問醫生陳佑笙是什麼病，但男科那邊守口如瓶，說是患者私。”
季縈眉頭皺得更深。
陳佑笙確實是個男人，那他就不是沈若芙背後的軍師了？
“要不……”姜染試探著建議道，“找機會看他有沒有養鳥？”
季縈茅塞頓開，“好，你去看，看完告訴我。”
姜染，“……”
不能一起嗎？
和許昭珩約的時間快到了，季縈只得暫時下疑慮，匆匆赴約。
而此時，洗手間。
陳佑笙不不慢地洗著外套上的污漬，鏡中的他笑得意味深長……
到了和許昭珩約定的茶樓，姜染先把環境檢查了一遍，沒有異常。
季縈正要進門，手機響了。
青燧正在申請“特殊裝備技準許可”，這事只有和蕭昶，以及姜染知道。
梁翊之那邊沒說，但是他應該是知道的，因為他也是評審小組員。
夫妻倆現在的相模式已經默契了許多，這樣的事無需刻意通，也不會為芥。
接完電話，季縈對姜染說道：“上面要我們補充一份資料，很急，你親自去送一趟。”
姜染了四周，“你一個人沒關系嗎？”
這間茶樓是季縈來過的，和許昭珩也不過是尋常會面，想來應該沒什麼問題。
于是應道：“你去吧，送資料要，我的前途都在你手里了。”
這話一點也不夸張。
只要“啟夏”能通過方審核，獲得那道關鍵的準許可，那麼季縈就將會為和沈景修一樣，國家保護的研發專家。
姜染深重任在肩，鄭重點頭，匆匆離去。
季縈走進包間，許昭珩已經等很久了。
遲了到了十幾分鐘，連忙道歉。
許昭珩卻笑著起要接過下的外套。
“縈縈，你什麼時候和我也這麼客氣了？”
然而季縈卻回避了他的好意，自己把外套掛在架上。
許昭珩笑著搖了搖頭，回到位置上，給倒上一杯茶。
包間里暖氣開得足，這讓季縈在外面待得微涼的手漸漸暖了起來。
“怕你晚上失眠，我點的水果茶，甜度能接嗎？”許昭珩問道。
季縈喝了一口，但是對味道不予置評，而是直接進正題。
“我就想知道沈若芙說的話，是不是真的？”
許昭珩點了點頭，“確實，這項專利技，必須我們兩人授權才能實施手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季縈不悅地靠在了椅背上，“你從一開始就知道，蕭夏的手做不了？”
許昭珩抿了抿，“縈縈，我不是故意瞞你。”
季縈冷冷地笑了一下，看向別。
“本來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，如果你們執意不做，我會把我的心臟給。是你點頭同意，把這份希又塞回我手里，現在你一句‘需要授權’，又把它走，你的樂趣是溜我玩？”
許昭珩如鯁在，剛張開，季縈又正過頭，直視他。
“對于一個已經看淡生死的人，不是玩不起，只是討厭別人用希當餌，一收一放，把我當猴耍。特別是……那個人還是你。我以為你和沈若芙會不一樣。”
許昭珩被的話驚訝到了。
“你……我和沈若芙有婚姻，你不討厭我嗎？”
季縈擺弄起面前的茶杯，“現在有點了。”
許昭珩被他的話噎了一下，當即說道：“其實我今天約你在這里見面，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。你朋友不一定非要更換一顆健康的心臟。”
季縈挑眉看著他，不語。
許昭珩微微前傾，聲音也低了些。
“我自己帶隊的項目組正在研發一項新的細胞再生技。簡單點來說，就是準靶向損組織，通過促進細胞增分化，重建微管，修復壞死組織并逆轉纖維化。”
隔行如隔山，季縈聽得似懂非懂，探究地問道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讓的心臟自己長好？”
許昭珩點頭，“這種技能讓的心臟恢復到接近健康時的結構和功能狀態，并且不用擔心排異反應和終服藥的問題。而最重要的一點是不需要沈若芙同意，就可以實施，只是……”
季縈閉了閉眼睛，“你要再說話大氣，我就把你扔出去。”
許昭珩不好意思道：“這項技于臨床實驗階段，這意味著如果我們要為你的朋友進行干預，將不是以普通患者的份，而是作為臨床研究的志愿者，會有一定風險，但這就是科學探索的本質。”
“你有多大把握？”季縈問道。
許昭珩沉默了兩秒，鄭重道：“對外我只能說有五，但是從我自己的心而言，應該有八九。”
季縈凝視他片刻，“行，但我不是病人家屬，我要去和蕭昶商量一下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許昭珩點頭。
話音剛落，他突然到一毫無來由的燥熱猛地從脊椎竄上後腦。
再一看季縈，臉頰也泛起一陣不正常的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