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卸完妝,換上輕便的海灘服。
“謝津渡,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?怎麼知道我今天不想拍了?”
謝津渡啞然失笑。
這是日積月累產生的默契,才不是蛔蟲,
小時候也這樣,說一句話,他就知道後面要做什麼——
比如,想吃西瓜,又不想自己去麻煩阿姨,就會問:“謝津渡,你想不想吃西瓜?”
再比如,想帶玩去學校,又怕被老師發現罰站,就會問:“謝津渡,你想不想帶玩去學校?”
最後當然是,吃到了西瓜,他替背鍋罰站。
不過,他從不覺得討厭,因為每次,都會主補償他。
得了西瓜,會用不銹鋼勺子,挖最中間沒有籽的心給他吃;罰了站,會在回家路上,用僅剩的零花錢買雪糕哄他開心……
總而言之,替苦是有糖吃的。
臂彎里忽然挽過來一只的手——
謝津渡回神,聽見周景儀說:“我好像比昨天更喜歡你了。”
這句更喜歡就是最好的獎勵。
“要不要回去休息?我看你出了不汗。”他問。
“才不回去呢,我們出去玩兒。”拉著他往反方向走。
那里有椰子樹和躺椅,要了兩罐冰飲,和他并排躺在樹下吹海風、乘涼。
周景儀喝完自己的飲料,又要嘗他的。
藍吸管上的口紅印兒很顯眼,謝津渡凝神看著那枚印發呆。
周景儀扯了張紙巾遞給他:“一下?”
“不用。”他咬住管子,就那樣把上面的口紅含進了,咕嘟一聲吞咽,“你的什麼我沒吃過?”
話雖如此,臉蛋還是紅了。
在看來,吃口紅這種行為,比接吻本更曖昧……
不遠有人在直播,是個中國孩,材纖細,一運裝,戴著寬寬的帽檐。
周景儀好奇,往那邊看了好幾眼。
不多時,孩直播結束,到樹下買水,一眼看到了周景儀——
“景儀學姐?”孩興地超喊了一聲,“真的是你啊?”
周景儀忙坐起來問:“你是?”
“我呀,沈應星。”孩掀開寬大的帽檐,出一張干凈紅潤的小臉,一對眼珠子亮晶晶,嘰嘰喳喳,像只活蹦跳的小麻雀。
沈應星?
周景儀這才認出孩是大學同專業的學妹。
們倆曾是舞蹈社團的扛把子,畢業後,大家各奔東西,不怎麼聯系了。
沈應星相當自來地在旁邊坐下:“這位是姐夫嗎?你們來這邊度假?度月?”
周景儀笑著說:“拍婚紗照。”
沈應星托著腮,滿臉羨慕:“你們真好,我下個月也要結婚,可我連我未來老公都沒見過呢。”
周景儀原本覺得自己和謝津渡閃婚已經很草率了,沒想到還有更離譜的,“你們沒見過面就結婚?”
沈應星喝了口飲料說:“也不算沒見過吧,我看過他的照片,長得還行。”
“只看照片?”
沈應星聳聳肩,無所謂道:“反正,我又沒喜歡的人,和誰結不都一樣?應付家里而已,和不喜歡的人結婚也好,婚後我可以專心搞事業……”
“你年齡也不大吧,家里怎麼這麼急?”周景儀問。
沈應星嘆氣:“我們老沈家,就出了我一個獨苗苗,我爺前段時間查出了癌癥,就想死前能有個孫婿。”
“這麼夸張?”這樣一想,周景儀慶幸自己還有個哥。
“是吧,我也覺得t。”沈應星喝完了手里的飲料,一拍大說,“學姐,一會兒能邀請你和我跳支舞嗎?”
“跳舞?”周景儀滿臉訝然。
孩晃了晃手機,朝雙手合十作揖:“我一會兒開小號直播,幫忙聚一下人氣,你和我一起跳拉丁,肯定能迷死一大堆人。”
周大小姐從小就有著強烈的表現,這種時候自然不愿推辭。
二十分鐘後,兩人都換了服。
周景儀穿黑連,頭戴著一頂黑小禮帽,子左側腰部有一鏤空設計,將漂亮的腰線展無疑,右側的擺開叉到大,出一雙纖細筆直的長。
為不顯單調,還給子搭配了兩條珍珠項鏈,項鏈不是掛在脖子上,而是點綴在腰上,每走一步,珠鏈撞,環佩叮咚。
沈應星為了直播效果,扮男裝,穿上了拉丁。
音樂聲一響,兩個孩在毫無彩排的況下,對著鏡頭熱舞起來——
下腰、扭、踮腳、撞、纏繞,們的在一起又分開,將要接吻又離開,眼神曖昧拉,那些小珍珠滾墜落,狂野熱辣。
謝津渡的目,完全被周景儀吸引。
跳舞時,既嫵又很有力量,手臂、小腹還有雙的線條健康且,時似水蛇,力量發時似一把槍。
一曲結束,他聽到那個沈應星的孩子說:“哇,我今天的直播間有14萬人,謝老鐵們刷的嘉年華。”
14萬人?
也就是說,有14萬人看了他老婆的腰、……
謝津渡一拳頭,想沖上去把那直播設備掀翻。
周景儀小時候學拉丁,他也不知道吃了多醋,那些學拉丁的男生一個長得比一個白凈。
後來沒辦法,他也跟著學了拉丁,了的固定舞伴。
只是沒想到,後來有了新的舞伴,兩人不用準備就能跳得這麼默契……
謝津渡嫉妒得快瘋了。
好在周景儀沒把他冷落太久,一舞結束,便回到了他邊。
著氣,臉上紅撲撲的,拿起桌上的杯子,一口氣喝完了里面的飲料:“走吧,謝津渡,我們回去吹冷氣,這沙灘上太熱了。”
回酒店的路上,周景儀興高采烈地買了一大束藍睡蓮。
到了套房,踢掉鞋子,合上木門,哼著歌將買回來的鮮花進瓶中,上的子都沒來及換。
“你剛剛和別人跳舞了。”謝津渡走到木柜邊,不聲地說。
周景儀沒抬頭,語氣輕快:“是啊,我學妹真是天生吃直播這碗飯的,超可。”
謝津渡走過來,握住了的腰:“你們大學時,也經常這麼跳?”
周景儀察覺不對勁,拿著花的手停在半空,愣了一下笑:“謝津渡,你該不會吃醋了吧?”
“醋又怎麼樣?你們剛剛像是在用眼神上床。”他的手指挲著的腰線,帶起層層電流。
周景儀覺得好笑,一腦兒將手里的花進瓶中,轉過來,親了他一口:“你怎麼連孩子的醋也吃呀?”
謝津渡沒說話,眼神兇的仿佛要吃人。
周景儀清了清嗓子,指尖點在下上說:“別生氣嘛,要不然我哄一下你?”
“怎麼哄?”他問,
“和你跳一曲。”
孩指尖在手機上輕點幾下,屋的藍牙音響放起了Brigitte的《Hier Encore》
法語歌曲,曲調極盡纏綿曖昧。
摟他的腰,牽著他步舞池,跳起華爾茲。
鞋子踢到一邊,起先是跳舞,後來,使壞,著腳踩在他的腳背上。
他也不躲,就那麼抱著繼續走舞步,看的眼神充滿了占有。
周景儀喜歡他這種侵略的狀態,危險迷人又,像是一把抵在要害部位的槍。
腳掌放下來,故意絆了他一下。
謝津渡知道是故意的,還是瓷似的,和雙雙摔倒在地。
周景儀在他心口,點了點他的鼻尖:“哄好了嗎?醋王先生?”
“沒有。”
爬上去,吻他的下,啄他的,“為什麼刮完了胡子還是有點扎?還是生親起來。”
謝津渡聽到這句,摁住的後腰,輕輕一滾,變了他在上在下。
接著,被他翻過來,後背朝上趴在地面,
“喂!你做什麼?”
男人沒說話,故意用那糙的胡茬,攻擊脆弱的後背,吻聲愈烈,熱意流淌,很快下來。
“死了。”
“怎麼還興地發抖?”他咬了一口。
海浪聲聲,一群群海鷗撲騰著翅膀掠過泛著的水面。
聲音滴滴的:“你能不能干脆一點?別吊著。”
“聲老公,給你痛快。”
第35章 第 35 章 “你昨晚沒舒服?”……
35.
午後靜謐, 過木格玻璃,傾瀉在木質地板上。
男人的皮被鍍了蠟,手臂發力收, 抵在胳膊兩側……
那首法語歌,單曲繚繞, 婉轉曖昧,了甜膩的背景音。
周景儀看不到他的臉,意識變得混沌模糊, 仿佛和他一起沉到了夏天漲的河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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