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澄來的時候,秦觀棠要出門。
看到他手里拎著酒,他怔在那里。
“你這是……”
“找你喝酒啊。”
陳澄越過他,進了客廳。
“怎麼這麼熱,冷氣沒開?”
將酒放到茶幾上,他當自己家到找冷氣開關。
秦觀棠心不悅,但還是不聲去開了客廳的冷氣。
“你這麼晚不在家陪你太太,找我喝酒是不是有點過分。”
“況特殊。”
陳澄開了酒,又去酒柜拿酒杯。
誰知,秦觀棠站在茶幾邊,拿起一瓶對吹。
這陣勢,嚇住陳澄。
他忙疾步過來,奪走酒瓶,“你不要命了。”
在他們眼里,酒可以喝醉,但就是不能暴力去喝。
秦觀棠在沙發上坐下,隨手解開西裝扣子,神顯得很頹喪。
陳澄給他倒了一杯酒推過去,也給自己添滿。
“聽說,你主加了一個孩的微信。”
秦觀棠睞他,仰頭灌下一杯酒。
他不說話,陳澄好奇心加重,端著酒杯坐到他邊,“誰啊?長什麼樣?”
“你不認識。”
秦觀棠冷冷說完,給自己倒了一杯。
陳澄眼珠子轉了轉,扭頭問:“你到底怎麼想的?”
秦觀棠微微傾,又是一杯酒下肚,依然未能澆滅心頭的煩躁。
見他半天不吭聲,陳澄忍耐不住,說:“我是真沒想到你會栽在一個不起眼的人上,要知道咱們那一幫子,也就你能清心寡那麼多年。但是現在呢。”
話到這里,秦觀棠扭頭看他,眼神泛紅,臉冷沉。
陳澄不理會,繼續不滿:“兩年,你是把人盼回來了,為什麼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。”
“我什麼時候要死不活了?”
秦觀棠還有些不服氣。
陳澄嗤笑,這才繞過去坐到對面。
他主要是怕激怒秦觀棠,自己沒事找事挨揍。
好在秦觀棠只是瞟他一眼,并沒有下一步的作。
兩人一杯接著一杯,陳澄也不顧時間,倒是秦觀棠忽然提醒:“你這已婚人士什麼時候回家?”
“今天不回去了。”
“我這沒房間讓你住。”
說完,秦觀棠從沙發上站起,完全不見任何熏醉的狀態。
陳澄以為他要趕人,忙道:“今天難得單獨湊在一起,要不哥幫你。”
“怎麼幫?”
秦觀棠微側著,定定俯視著他。
陳澄站起,繞過來示意他坐,端起一杯酒就往他上灑。
秦觀棠很排斥,騰地站起,“你干什麼?!”
陳澄倒是淡定,“還能干什麼,幫你啊。”
秦觀棠再次被摁坐住,陳澄拿了他的手機。
“你找什麼?”
“陸懷夕的聯系方式。”
“沒有。”
陳澄有點無奈,手機還他,轉而給汪白打電話。
“你今天不是上陸懷夕,有沒有留電話?”
那端,汪白剛洗了澡,正準備休息。聽到他問別的人的聯系方式,不免有些生氣。
“你跑哪兒去了,大晚上不睡覺還出去野。”
“我在觀棠這兒,你到底有沒有電話。”
“沒有電話,倒是有微信。”
“推過來。”
陳澄說完,點了掛斷。
汪白推送好友名片,他還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。
“上面有電話。”
秦觀棠睨一眼,并未有任何反應。
陳澄著急忙慌換手機,撥了號碼,反而比當事人還要張幾分。
電話那頭一直在響,半天不見人接。
就在不抱希,準備掛斷時,傳來一道聲:“喂~”
聽出是陸懷夕,陳澄轉頭向秦觀棠。
他此刻的心思也在電話上,只是沒懂陳澄什麼套路。
見秦觀棠沒,陳澄只好開口:“陸小姐,是我,陳澄。”
那頭一陣沉默,平靜地問:“陳先生,這麼晚有事嗎?”
“是這樣的。觀棠他喝醉了,吐了一口,讓他去醫院,他非不去,我就想到聯系你。”
“我又不是醫生。”
“但你能勸他呀,他現在……嘟嘟嘟……”
話沒說完,那頭掛斷,傳來一陣忙音。
陳澄愣住,“幾個意思?”
他轉頭,秦觀棠踹了茶幾一腳,抬步上樓去了。
陳澄丟開手機,跌坐沙發,也是郁悶到不行。
——
陸懷夕從書房出來,準備去洗漱接到陌生來電。
本以為打錯電話的,沒想到會是陳澄。
秦觀棠喝醉吐,應該跟他太太聯系,為什麼打給?
陸懷夕并未多作質疑,關了手機進了浴室。
夏季的夜晚,蟬鳴嘹亮,令人焦躁不安。
陸懷夕裹著浴巾出來,看到床頭的手機不斷震。
馬上過去,瞧見顯示IP,連忙接通。
“陸小姐,baby突然鼻子流。”
戴安娜焦急的聲音響起,陸懷夕一整個心頭慌。
“送醫院,先送醫院,我很快回去。”
頭一次遇到這種事,陸懷夕相對比較慌。
來不及安穩住戴安娜,電話已經掛了。
著頭發,在原地打轉,忽然想到羅爾剛回費城。無奈之下,給他打了過去。
然而,那端響了半天是個子接聽,說了一大段英文。
陸懷夕一句沒聽懂,捂著心口,強作鎮定,“我找羅爾。”
“他不在。”
“那麻煩,他回來讓他給我回個電話。”
關了手機,陸懷夕開始在網上搜索兒突然無故流鼻,好在大多數的信息都是好的。
稍稍安定,沒睡意,開始收拾行李箱。
定好明天一早的機票,準備去跟母親說一聲。
開門發現,人已經休息了。
無奈只好返回房間,再跟戴安娜聯系。
幾乎是一夜未曾合眼。
天亮,給陸濟明電話請了假。
托著行李從房間出來,保姆阿姨在廚房忙碌。
“陶阿姨,我要出趟差,我媽起床你幫我跟說一聲。”
“現在就走?怎麼這麼早?”
保姆送到門口。
陸懷夕只是笑笑,“工作需要。”
與此同時,秦觀棠是被程峰的一通電話吵醒。
“秦總,住在陸小姐家的外國人的份查到了。”
“我馬上去公司。”
秦觀棠洗漱穿,西裝革履地從二層下來,一眼就看到客廳沙發上躺著四仰八叉的男子。
他走過去,愣是把人踢醒,“陳澄!”
陳澄睡得迷迷瞪瞪,還以為在自己家,一個翻重重摔在地上,疼得他扶腰站起。
秦觀棠沒多心思跟他耗著,轉朝外走,一邊叮囑:“別忘了鎖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