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周小年的車,姜晚忽然想起來,昨天把車鑰匙丟了的事,也只能讓他直接送自己回姜家了。
路上周小年給買了早餐,姜晚沒什麼胃口,但還是勉強吃了點。
從不委屈自己的,更不會為了誰虧待自己。
昨天的事,想了很久,發現都是別人的片面之詞。
哪怕傅景深已經收購了比還多的份,也不代表他會對公司做什麼。
何況早就說過,愿意把公司給他管理。
他跟傅昀決裂已久,傅昀的話本不能代表他。
不管怎麼樣,都應該親口聽他解釋才對。
這些顧慮像是給了一點希的,照著往前走,也給力量。
周小年把送回姜家,車子還沒停下來,就看見被丟在車站的紅跑車,赫然停在了園子里。
姜晚也看見了,頓時皺起眉頭來。
下了車,姜晚對周小年表達了謝意後,就一疲憊的往里走。
周小年盯著那輛紅跑車看了會兒,心里那不舒服始終按不下去。
但,到底是別人的事,他也實在是沒有手的立場,只能開車離開。
回到家,傭人看見半邊紅腫的臉嚇了一跳,立即拿了冰給敷臉。
昨天周小年幫買的藥似乎沒有什麼效果,隔了一夜,臉上腫得更明顯了。
姜晚洗了個澡,躺在床上敷了會兒臉,不知不覺就睡著了。
一夜沒睡,回到自己悉的床,困意排山倒海而來。
睡著了,傭人也不好打擾,只能將熱騰騰的面條又拿了出去,然後跟傅景深匯報。
機場嘈雜,隔著人來人往,傅景深眉目凝重的囑咐,“好好照顧,我回來之前,別讓出門了。”
傭人顧慮道,“大小姐要出門,我們哪里能攔得住。”
“醒了,告訴,我明天早上到家,讓等我。”
“好吧。”
掛斷電話,傅景深走進了登機口。
……
姜晚昏昏沉沉睡了好長好長的一覺,醒來後,雲里霧里,不知道時間。
又費了點功夫,才慢慢找回意識。
看著漆黑的窗外,這一覺從中午睡到了現在,睡了快十個小時。
看了眼腕表,晚上十一點,真是個尷尬的時間。
沒有手機,醒來後,都不知道能干什麼。
打開電視制造點聲音,思緒卻怎麼都沒辦法集中起來,然後沒多會兒傭人就敲門進來了。
還給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。
姜晚本來不覺得,一看見冒著熱氣的面,忽然就得不行了。
爬起來,坐在桌前,一聲不吭的將面條吃了個底朝天。
傭人始終站在一旁,等吃完了,才出聲告訴,“大小姐,姑爺說,他明天早上回來,讓你等他,不要出門。”
姜晚擱下筷子,了紙巾了,“知道了。”
“池特助下午來過,你睡著了,他就沒打擾你。”
“說什麼了嗎?”
“沒有,只是代我們不要打擾你。”
傭人收拾了碗筷離開,房間里的電視還在重播春晚。
姜晚拿座機打給了池晉。
幾乎電話一通,那邊就接了,“大小姐?”
“是我。”
“大小姐,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姜晚按了按眉心,“昨天的事,你應該都知道了吧?”
“嗯。”池晉面凝重,“我去查了,傅總收購杜向東份,是在他出國之前才完的,是我疏忽了。”
“跟你無關,你已經做得夠好了,一直提醒我,是我自己沒腦子,不怪你。”
“大小姐,你不要這樣說。”
姜晚苦笑,“池晉,你實話告訴我,他收購這麼多份,是不是為了吞并姜氏?”
“……”
池晉沉默不語。
姜晚的心往下墜,所有的自我安瞬間失效。
喃喃自語的問,“你說……他為什麼要這樣?我都已經把經營權給他了,他為什麼還不滿足?”
“……”
這樣的話,池晉沒辦法回答。
姜晚嘆口氣,“他明天回來,我會跟他問個清楚,池晉,你去查一查,他手上現在到底有多籌碼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“不管怎麼樣,我都不能把公司出去。”姜晚覺得肩膀上了座山,但卻不能不負重前行。
造今天這個局面的人是,必須負責。
掛斷電話後,一個人靜坐了很久。
把這一年的事,走馬觀花的想了一遍。
想到最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。
現在唯一慶幸的,大概就是還沒有辦婚禮。
沒辦也有沒辦的好,好像現在,多能給自己一個退路。
姜晚胡思想著,也不知道是想自我安,還是試圖麻痹自己。
其實能退到哪里去呢?
離婚嗎?
嘆口氣。
似乎沒有這個勇氣。
姜晚得承認,直到此時此刻,還在期待回旋的余地。
做了一年夫妻,傅景深對,并不是真的一點沒有。
這些都是真實到的。
窗外呼呼的刮著北風,看著漆黑的夜幕,心被攪得難安又落寞。
第二天。
姜晚熬到快凌晨又瞇著了,最後是被人抱起來的作驚醒。
睜開眼,目的便是男人那張讓人癡迷的臉,清冷又英俊。
了眼睛,有些雲里霧里,嗓音低啞,“你回來了?”
“嗯。”
傅景深將抱到床上,扯了被子蓋好,“睡覺怎麼不在床上,冒了又要鬧脾氣不肯吃藥。”
“什麼時候到的?”
“剛剛。”
躺在床上,沒什麼坐起來的力氣,看著他疲憊的臉,千言萬語都有些說不出口的尷尬。
才幾天沒見,看著他,竟然生出了一種陌生。
傅景深站在床邊,眉目深邃的凝視著,“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?”
“有。”
“什麼?”
抿了抿瓣,“我的手機扔垃圾桶了,卡沒拿出來,你讓人幫我重新弄個號。”
“好。”他看著,“沒有了嗎?”
閉上眼睛,“你去洗個澡吧,我這會兒犯困,腦子不太清醒。”
“嗯。”
他答應了,但是卻站在原地沒有。
好一會兒,姜晚睜開眼,“怎麼不去?”
“你知道我去見喬雨了?”
“……”
怔了下,扯了扯角,沒什麼笑意的說,“知道了。”
傅景深擰起眉心,“不是你想的那樣,去工作是真的,見只是順便。”
姜晚看著他,手指一點點收拳,“除夕夜,你陪守歲了,對嗎?”
傅景深,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