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詞剛從腦海掠過,姜晚便一骨碌爬了起來。
拉開落地窗,走到了臺,俯瞰著樓下。
三三兩兩的保鏢分散著站在門口。
才看了幾秒鐘時間,樓下的保鏢就警覺的發見了。
眾人沖微微頷首示意。
多了這麼多人?
姜晚抿了抿瓣,怒氣怎麼都不下去。
氣沖沖的去書房找傅景深算賬。
也沒敲門,直接推開了書房的門,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,余就瞥見了靠在椅子上睡著了的男人。
緒驟然打了折扣。
頓了頓,下意識放輕腳步走了過去。
站在書桌旁,視線從他深邃立的五上掃過,瞥見他眼底的青時,稍稍怔了怔。
之前因為生氣,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,更加不會留意到這種細節上的事。
不是去跟喬雨過年了,怎麼還這麼憔悴?
哼。
撇撇,余無意瞥見了桌上一個眼的東西。
這是……賠給他的那個打火機?
之前扔了他的打火機,後來讓蕭郁蘭又去定制了個一模一樣的還給他。
姜晚的視線停在打火機上,越看眉頭皺得越。
突然,意識到了什麼,眼神驀的頓住,瞳仁也跟著微微。
打火機不是新的,上面經年累月把玩的痕跡太明顯,跟新的件相去甚遠。
好半晌都沒有。
所以,他這是去垃圾桶里把舊的那個又翻出來了?
一瞬間有些莫名的骨悚然。
書房里太安靜了,靜到只能聽見他綿長的呼吸,和自己略微失控的心跳聲。
傅景深慢慢睜開眼,對上那雙有些訝異的雙眸。
姜晚被他嚇了一跳,腳步下意識後退,不知道絆到什麼,眼看著就要栽倒,跟著便被男人握住手腕扯進了懷里。
專屬于傅景深的冷漠氣息撲面而至。
抬起頭,還來不及說話,手上著的打火機就被他給走了。
姜晚想起,還沒,腰便被握住了。
有些惱的瞪著他,“你干什麼?”
他玩著打火機,視線落在明艷人的臉上,“我在我的家里,抱我的妻子。”
“放手!”
“不放會怎麼樣?”
“我能怎樣,一個被枕邊人算計的傅太太,自尊心而已,不要也行。”
“……”
他松開了,眉目淡靜的道,“姜晚,這種時候,是你最不討人喜歡的時候。”
站直,後退一步,“無所謂,反正我怎麼乖巧,也沒討你喜歡過,你都能違背承諾跑去找你的老相好了,我又何必再為你費心思。”
“這件事我解釋過了,去英國是因為工作的事,雖然見了喬雨,但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。”
“我沒有任何想象,我只知道,大年三十晚上,我跟家里的傭人過年,喬雨卻在朋友圈炫耀跟傅總守歲。”
姜晚閉了閉眼,“傅景深,你這個人,真的很沒意思。”
他著,眉目深邃,“我生涼薄,冷又無趣,這件事你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,現在又在抱怨什麼?”
“……”
是啊,抱怨什麼呢?
咎由自取而已。
姜晚苦笑了下,不想再自討沒趣,將話題轉了回來,“樓下突然多了很多保鏢,你是打算限制我的自由?”
“任何時候,你在我邊,都是自由的。”傅景深靜靜的看著,“出門帶保鏢,你可以去任何地方,沒人會限制你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雖然不滿意,但也在可以接的范圍。
得到想要的答案,姜晚轉往外走。
走到一半,忽然又回過頭,皺眉看著他道,“那個打火機……你不會真的跑去翻垃圾桶了吧?”
“你想多了,我有錢,有的是人愿意幫我去翻。”
“……”
還真是翻垃圾桶找到的。
雖然不是親自翻的。
姜晚有些不理解,“我不是還了個新的給你,為什麼不用那個?”
傅景深把玩著打火機,眼底鋪陳出濃烈的偏執,“屬于我的東西,除非是我自己不要,不然誰都沒有權利替我理,包括你。”
姜晚,“……”
一說不清的異樣浮上心頭。
有些錯愕的看著他,手臂上莫名其妙的起了皮疙瘩。
一個打火機而已,至于嗎?
然後的腦海里,不控浮起了,他對慕野殘暴的行為。
那種心人被人染指,想要殺人的瘋狂……
兩相結合,姜晚不寒而栗。
最後,甚至是有些落荒而逃的走出了書房。
手里的打火機冰涼,看著離開的背影,男人眼底的暗淡無限延長。
怕了嗎?
怕才是正確的。
之前那些旖旎溫存,像一樣乍然照進暗里,帶給他溫暖,然後又驟然收回去。
傅景深靠在椅背上,整個人說不出的沉。
……
姜晚在家待不住,帶著保鏢出門了。
與其對著傅景深無話可說互相猜疑,還不如出門散心。
只是。
大過年的,商城開門是開門了,但好多店鋪都還沒開始營業,偌大的商場門可羅雀。
沒意思。
唯一可以稱得上熱鬧的地方,只有電影院。
春節檔上映了不電影。
姜晚買了兩張比較熱門的票,從中午看到了晚上。
時間倒是打發了,可從電影院出來,外面漆黑一片,別說找餐廳吃飯了,要是沒開車,估計都打不到車回去。
看了眼時間,八點半,死了。
算了,回家。
開車往回走,路上遇到警查酒駕,稍微耽誤了點時間,然後整個人就不對勁了。
糖一下子低了,臉蒼白,渾都在冒冷汗。
靠邊停車。
降下車窗,虛弱的靠在座位上。
保鏢很快走了過來,“夫人,你怎麼了?”
“我低糖,有沒有糖果?”
“只有口香糖。”
“也行。”
甜的就行。
保鏢跑回自己的車子,找到口香糖又折回來遞給。
姜晚看著包裝上面‘無糖’字樣,眉心跳了跳。
但還是拆了包裝吃了兩片,“有沒有吃的?”
保鏢搖頭,“夫人,我開車送你回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
姜晚沒有力氣,在保鏢的攙扶下,坐在了副駕。
車子開出去,聽見保鏢跟傅景深匯報,本來就難,聽完更是煩躁難安。
有氣無力,卻還是生氣的問,“是不是每天連我上了幾次洗手間,你都要跟他匯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