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聽到了孩子的心跳聲,就再也沒辦法輕易的說出打掉他這種話了。
他有心跳啊。
他不再是模模糊糊的一個胚胎,而是一條活生生的小生命。
手不自覺的了小腹,姜晚心溫得一塌糊涂,這樣的改變,自己都不習慣。
但絕對不是難!
事實上正好相反,現在覺特別好,整個人都輕飄飄的,像是被一朵巨大的雲朵包圍了一樣。
溫溫暖溫和。
連心里的恨都淡了。
到了十一街。
趙亦停好車子。
姜晚剛從車里出來。
還來不及詢問傅景深在哪一間酒吧,就發現了趙亦復雜慌張的表。
順著趙亦的視線看過去,姜晚的表愣住。
然後,就這麼僵在了原地。
在五六的燈下,那相擁而立的男是那樣的顯眼。
顯眼到,連路過的行人都要多看一眼。
拔俊的男人,清冷俗的人,相擁在一起的畫面是如此的耀眼。
連姜晚看久了,都想說一句,他們還真是相配。
千言萬語,就這麼堵在了的嚨里,被扼殺在心頭,再也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。
趙亦的腳步微,姜晚手抓住了他的袖子,“別去打擾他們了。”
趙亦為難的看著,“夫人……”
姜晚抬起頭,剛好對上喬雨那雙清冷的眼眸。
沒有避讓。
喬雨輕輕勾起角,笑容模糊,然後當著的面,輕輕偏過頭,高關系,吻落在了男人的脖頸。
旖旎又纏綿。
姜晚,“……”
很想忍的,真的,想過就這麼轉離開。
可是對方不肯啊。
姜晚松開了趙亦的袖子,抬不疾不徐的朝他們走去。
還沒靠近,濃烈的酒氣已經傳到了鼻腔。
姜晚隔著不到兩米的距離站定,抱著手臂命令,“趙亦,去把你們總裁拉開!”
“……”
趙亦一臉為難的站在原地。
傅景深反而慢慢站直了,俊臉迷離,不知道喝了多,以至于神志不清。
他微瞇著眸子看著,手還搭在喬雨的肩膀上,支撐著自己,不至于整個人踉踉蹌蹌。
喬雨語氣冷淡的掀,“他喝多了,我過來接他而已。”
呵。
姜晚忽然笑了一聲,無所謂的說,“跟我解釋什麼呢,我又不瞎,不過你放心,孩子我不要,他我也不要,你想要的話,都給你好了。”
聽見人毫無溫度的話,傅景深深邃的眼底驟然掀起了巨浪,“姜晚,你就這麼恨我?”
“恨啊,你把我的人生弄得一團糟,總不能只許你恨我,不許我恨你吧?”
“那你恨我吧。”傅景深長長的舒口氣,帶著濃烈的酒氣,但眼神卻無比的清明,“兩年的婚姻,我開心過,後悔過,恨過你,也喜歡過你,但是姜晚,也僅僅如此了。”
不管怎麼折磨,怎麼糾纏,他終究還是不過恨這道難關。
哪怕……他。
姜晚垂下眼睫,垂在側的手一點點收,抓皺了大的口袋。
早該麻木的心臟,驟然的,痛得幾乎難以維持表面的寧靜。
好一會兒。
才著緒,聲音清冷的問他,“我早上發給你的錄音,你聽了嗎?”
“什麼錄音?”
“……”
姜晚苦笑,抿了抿泛白的瓣,“不重要,沒聽見就算了。”
他看著,眉目深邃而沉重,“姜晚,孩子勉強來到世上,有的只會是無盡的痛苦。”
的心被刺痛,面蒼白的看著他,自嘲般的說,“原來你聽到了,只是不想回應我。”
傅景深神冷淡,醉酒又讓他說話有些不利索,整個人顯得很矛盾,他說,“關于孩子,一開始說不要的人是你,現在,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,打掉吧,對彼此都好。”
不死心一般問,“那要是我說,我愿意獨自承痛苦,帶著孩子去國外,去到你看不到的國家生活,你會愿意讓我生下來嗎?”
“不愿意。”他的聲音很冷,眼神亦是,“姜晚,還是說,你其實本不想離開我?”
“你想多了。”
只有離開他這件事,是唯一篤定的事。
深吸口氣,“傅景深,等打掉這個孩子,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羈絆了,到時候,你會跟我離婚嗎?”
他看著,解一般,“會。”
只有一個字的回答,如釋重負,卻又帶著濃稠的不舍,更像是一場醉酒後的發泄。
姜晚淡淡的笑了笑,“那就好,那……我不打擾你們了,先回醫院了。”
說完就轉朝車子走去。
趙亦想跟過去時,忽然被喬雨住了,“趙亦,我有點扶不住他了,你過來幫個忙。”
“好。”
趙亦不疑有他,立即過去扶住了傅景深。
他好像真的醉的不輕,剛剛清晰清醒說話,好像只是回返照,這會兒醉醺醺的連站都站不穩了。
喬雨指著那邊,“你把他扶到車上去。”
“好的。”
趙亦扶著醉醺醺的男人離開。
喬雨轉跑到了姜晚那邊。
看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人,喬雨敲了敲玻璃。
車窗降下。
姜晚看著,“你還有什麼事?”
喬雨微著,“既然你跟景深已經決定分手,那我也不妨告訴你一件事。”
“你想說什麼?”
“你還記得你爺爺為什麼發病的嗎?”
姜晚擰眉,“喬雨,不要賣關子,我們不是那種可以閑話家常的關系。”
“好,事到如今,我也沒理由瞞你,你爺爺在公司投資的最後一個項目,被人設了套,虧損嚴重,這才導致他發病,以及後續一系列的危機。”
喬雨看著,眸清冷,“給爺爺設套的人,是傅昀,但是引你爺爺套的……是傅景深。”
姜晚面無表,“你說的話,我一個字都不會信。”
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都要告訴你,因為我不想你對他還抱有任何幻想。”
喬雨深吸口氣,“你跟他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只有我才是最了解他,最適合他的那個人。”
姜晚嘲諷道,“等我跟他離婚,你可以接手。”
“我跟他以後的事,不用你管。”喬雨說著,面變得冷起來,“姜晚,你要分,就分的徹底!遠離他的世界!這一次,如果你敢藕斷連,我不會再手下留!”
丟下這些話,喬雨轉走進了夜幕。
姜晚看著的背影,長長久久的走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