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雨的眼底這才流出類似害怕驚恐的緒,“姜晚,你不能殺我,我們是親姐妹,上流的都是姜家的,你要是殺了我,你就是殺人犯。”
“殺人犯?”姜晚忽然笑了起來,“我哪有那麼傻。”
話音落地,將槍口對準了姜雨的,眼睛都沒眨,用力的扣了扳機。
砰——
巨大的響,手槍的後沖的力道,讓姜晚差點沒拿住,整個人往後栽了栽。
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聲,姜雨的上頓時開了個,汨汨不斷的染紅了的白子。
姜晚抖著手,從床上站了起來,“我不會殺你,也不會讓你好過,你做好這輩子都活在我影下的準備吧。”
丟下這句話,抬朝門口走,急切,心跳加速,又帶著某種說不清的懼怕。
拉開酒窖的大門,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。
走出酒窖,才知道,姜雨讓人把這邊用柵欄門都給封了起來。
難怪在里面四個月,除了送飯的人,其余時候半點靜都聽不到。
走出柵欄門,姜晚抬頭看著天上的月。
月原來就是這麼好看的嗎?
好看到淚流滿面。
抬手掉眼淚,抬朝別墅的後面走去,趁著夜,輕車路的逃離了這個生活了二十年的家。
太狼狽了。
四個月的囚,蓬頭垢面,衫襤褸,上的味道自己都不了。
下山的路走了很久,等站在公路上,都沒有想好要去哪里。
這樣來之不易的自由,絕對不能再失去。
姜晚找了到了一個公共廁所,在里面好好的洗了個臉,又把頭發用水沖了沖。
雖然還是很狼狽,多舒服了點。
看著鏡子里蒼白得像鬼一樣的臉,姜晚無端的笑了下,生慣養了二十二年,這樣的經歷,簡直像是天方夜談。
跟心理都到重創,現在急需要一個可以養傷的地方。
然而在街頭徘徊到了天亮,都沒找到一個人愿意借電話給。
看起來比乞丐還要糟糕,甚至上穿著的還是逃走那天的病號服,看著確實有點駭人。
姜晚得頭暈眼花,力的蹲在了墻角。
誰都不會相信,曾經寧城最高貴的姜家大小姐,如今比乞丐還不如。
一陣心酸席卷而來,姜晚控制不住的紅了眼睛。
忽然,的面前過來一只手,手里拿著一個玉米,“給你吃吧。”
姜晚抬起頭,看見的是一個行乞的老婦人。
老婦人在邊坐下來,把玉塞到手里,“吃吧吃吧。”
姜晚鼻間一陣酸,也顧不得了,拿起玉米就啃了起來。
老婦人好笑的看著,“我剛剛就瞧見你了,看你年輕輕輕的,出來要飯怎麼連個牌子都沒有。”
姜晚只顧著吃,沒有跟搭話。
自顧自的舉起前的二維碼,“就是這種收錢碼,現在人出門都不帶錢的,掃碼比較方便。”
姜晚這才停下啃玉米的作,偏頭看著,“你有手機嗎?”
婦人笑了笑,“這話說的,現在的人哪有沒手機的。”
“那你能借給我打給電話嗎?”
“你要打給誰?”
“打給……”
姜晚愣了愣,一時竟不知道要打給誰。
郁蘭去了英國,池晉行蹤不明,還能聯系誰呢?
婦人嘆口氣,“我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,肯定是腦子有問題的,怪可憐的,是被家里人拋棄了吧?”
姜晚沒有說話。
婦人站了起來,將墊在地上的紙拿在了手里,“算了,算了,人各有命,我也幫不了你。”
姜晚的視線集中在某一,忽然一把抓住的手,“我想到可以打給誰了!”
“誰?”
“他。”
姜晚指著手里的宣傳紙。
婦人低頭看了眼,又看看,眼神像是在說,還真是病得不輕呢。
不知道是不是看可憐,婦人最後還是把手機借給了。
半個小時後,一輛顯眼的跑車停在了路邊。
周宴拉開車門,難以置信的看著坐在角落的兩個人。
額……有兩個要飯的,哪個是姜晚?
甚至連前掛牌子要飯的老婦人都比姜晚看起來正常干凈點。
周宴了眼睛,慢慢走了過去。
他有種被人給耍了的覺,姜晚怎麼會……
腦袋里的想法戛然而止。
姜晚抬起了頭,“周宴。”
周宴,“……”
臨走前,姜晚讓周宴給婦人轉了十萬塊。
婦人拿著手機,看見轉賬的數目,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好一會兒,才哆哆嗦嗦的說,“你們不會是搞什麼傳銷的吧?還是你們看中了我的.什麼的?”
姜晚笑了笑,“這錢是謝你借電話給我。”
“這也太多了……”
“不多。”姜晚看著刺目的,喃喃道,“我姜晚的自由,又怎麼會連十萬塊都不值呢。”
丟下這句話,上了周宴的車。
整個過程,周宴都沒說什麼話,都是說什麼,他照做。
周宴開著車子離開,目視前方,然而注意力本沒辦法集中。
他不時的看旁邊蓬頭垢面的人。
姜晚降下車窗,“隨便找個理發店,我要剪頭發。”
“好。”
周宴本來想帶去高級沙龍,但只肯去街頭這種小店,他只能順著。
到了店里,姜晚二話不說,讓店員給全部剃。
店員倒是沒有異議,畢竟這頭發都打結了,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了,做什麼造型都費勁。
周宴小聲的問,“真的要全部剃啊?”
姜晚點點頭,“嗯。”
周宴看出應該是經歷了不的事,既好奇又約有點怕怕的。
按理說,他們的關系遠沒有到投奔自己的程度,何況傅景深還在滿世界的找,都快要走火魔了。
可見到自己只說了一句,不想被傅景深發現。
周宴快要好奇死了。
可他也真的是怕死。
就在這種矛盾中,他看著店員一點點,把那頭曾經綢緞般的長發給推掉了,直至那顆漂亮的腦袋上只剩下短短的發茬。
沒有了頭發,人優越的眉眼徹底顯現了出來,哪怕憔悴至此,也依舊是眉目如畫。
直到此刻,周宴才敢真的相信,眼前這個人是姜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