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分鐘後,這個原本寂靜的小房間里,突然發出了激烈的爭執聲。
“陸恩儀,你鬧夠了沒有!”商執聿的聲音里充滿了抑的怒火和暴躁,他一腳踹在旁邊的雜上,發出巨大的聲響,“如果不是你非要多管閑事,跑到這種鬼地方來,我會跟你一起被綁架嗎!”
他的聲音之大,足以穿鐵門,清晰地傳到外面正在打電話的紋男耳中。
“我多管閑事?”陸恩儀哀怨又委屈的聲音隨其後,帶著哭腔,“商執聿,你現在怪我了?那你剛才為什麼不拋下我一個人走?為什麼要假惺惺地在我面前表演什麼深!”
“深?”商執聿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他猛地一拳砸在鐵門上,發出“砰”的一聲巨響,“那是因為外面有十幾個人,都是沖著我的錢來的!我要是能一個人跑掉,我還會管你的死活?!”
外面的紋男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,他掛斷電話,臉上出一抹輕蔑的冷笑。
悄悄湊到門邊聽。
有錢人的夫妻,果然都是這副德行。
就在這時,房間里陸恩儀的聲音突然了下來,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救命稻草:“執聿,你……你別著急。我剛剛已經悄悄把求救信號發出去了。就算這里沒有信號,我那個手機……是經過特殊改造的,它會持續不斷地把我們的定位信息傳送出去。我們的人很快就會找來的。”
什麼?!
外面的紋男臉驟然大變!
他猛地想起了資料上的一行字:陸恩儀,國家級重點項目的科研教授。
一個頂尖科學家的手機,有什麼特殊功能簡直再正常不過了!
“媽的!”他怒罵一聲,立刻沖手下吼道,“去!把那個人的手機拿過來!”
一個小弟手忙腳地從一堆被收繳的品中翻出了陸恩儀的手機。
紋男一把搶過來,借著倉庫昏黃的燈一看,果然在手機背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,發現了一個正在持續閃爍的微弱紅點!
他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。
“!”紋男再不遲疑,抓起旁邊一把用來砸核桃的鐵錘,對著手機屏幕狠狠地砸了下去!
“砰!砰!砰!”
幾下之後,的手機被砸得四分五裂,屏幕了一片蛛網。但他還是不放心,像是丟掉一個燙手山芋般,將手機殘骸直接扔進了旁邊取暖用的火盆里。
熊熊的火焰,瞬間將那堆碎片吞噬。
他并不知道,他這番自以為果決的舉,正中陸恩儀下懷。
陸恩儀的手機,的確是綁定了最高級別的科研安保系統。
它雖然做不到在無信號地區持續發送定位這種神乎其神的事,但卻有一個更致命的發機制。
當手機本遭到毀滅理損壞時,置的安保芯片會在斷聯的最後一刻,自向研究所的最高安保系統,發送一個最高級別的急警報!
這代表著,手機的持有者,可能遇到了生命危險或極端意外況。
尤其,陸恩儀還是國之重“3A項目”的主研究員,的安保級別,是S級的最高等。
幾乎是在手機被火焰吞沒的同一瞬間。
遠在千里之外的A市研究所,刺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!
所長辦公室的最高權限電腦屏幕上,彈出了一個鮮紅的警告框——“S級研究員陸恩儀,安保系統急示警,設備已損毀。”
正在審閱文件的所長臉大變,猛地站起來:“怎麼回事!”
他立刻抓起線電話:“林晚,馬上聯系陸恩儀。”
林晚接到電話也是心頭一驚,不敢有毫耽擱,立刻撥打了陸恩儀的號碼,但聽筒里傳來的,卻是冰冷的系統提示音:“對不起,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。”
出事了!
林晚的臉瞬間變得煞白,沖進所長辦公室,聲音都在發抖:“所長,聯系不上。關機了。”
所長眼中閃過決斷,他重重一拍桌子:“立刻上報,快。”
倉庫里,火盆中的火焰舐著手機的殘骸,發出一陣“噼啪”的輕響,黑煙裊裊。
紋男盯著那堆焦黑的碎片,心頭的警鈴卻并未因此而平息。
恰恰相反,這突如其來的變故,以及窗外愈發狂暴的雷雨,讓他心中升起一難以言喻的煩躁與不安。
這個鬼地方,著邪門。
他不再猶豫,走到一個信號稍好的角落,再次撥通了那個神的號碼。
“喂,”他刻意低了聲音,但語氣中的焦躁卻掩飾不住,“剛剛出了點小狀況,那個人的手機有古怪,不過我已經理掉了。但是,老板,我總覺得這里不安全,這雨下得太大了,要不要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已經不耐煩地打斷了他。
而就在此刻,一個手下連滾帶爬地從外面沖了進來,臉上滿是雨水和驚惶:“大哥!不好了!我們進來時那條盤山公路……塌方了!路被泥石流堵死了,我們……我們暫時出不去了!”
什麼?!
紋男的瞳孔驟然收。
也就在這一瞬間,他猛地意識到,那個關押著“羊”的小房間里,已經安靜了太久。
之前那番激烈如鬥般的爭吵,不知何時已然停歇,此刻房死一般的寂靜,與外面狂風暴雨的喧囂形了詭異的對比。
不祥的預襲來。
“不好!”紋男臉一變,對著手下怒吼,“快!把門給我打開!”
幾個手下七手八腳地弄開門鎖,猛地將厚重的鐵門拽開。
昏暗的燈而在房間的另一側墻角,銹跡斑斑的鐵皮被生生踹開了一個可供一人鉆過的窟窿,狂風夾雜著冰冷的雨水正從那個口倒灌進來。
原來,剛才商執聿那番暴躁的、又是踹東西又是砸門的激烈舉,本不是在發泄緒,而是在用巨大的噪音,完地掩蓋了他踹開鐵皮時發出的聲響!
照進去——房間里,空無一人!
紋男順著口去,正好看見商執聿半個子已經探出外,正準備將陸恩儀一把推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