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渾濁的目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面無表的商執聿,然後又轉回到陸恩儀上,拋出了一個更重磅的問題:
“既然現在你還是單,那……有沒有想過,再給軒軒找個爸爸?”
面對商充滿期盼的目,陸恩儀微微一笑。
“暫時沒有這個打算,。我覺得一個人也可以帶好軒軒。”
餐桌對面的商執聿臉不住下沉。
一個人也可以帶好孩子……那意思就是,的世界里不再需要任何男角,尤其,是他。
商在心里嘆了口氣,知道這孩子主意大,便沒有再追問,又重新拉著陸恩儀聊起了些家長里短,氣氛再度緩和下來。
一頓飯結束。
陸恩儀準備離開時,商讓傭人拿出一個包裝的禮盒,塞到手里:“這是給軒軒的見面禮,小男孩肯定喜歡。你替我帶回去。”
“,您太客氣了。”陸恩儀推辭不過,只好收下。
“執聿還沒走,”商看了一眼仍坐在沙發上,不知在想什麼的孫子,順勢說道,“讓他送你回去吧。”
“不用麻煩了,。”陸恩儀甚至沒有看商執聿一眼,便婉言謝絕,“我是自己開車來的。”
說完,俯給了商一個輕輕的擁抱,轉便離開了。
走後,商執聿靠在沙發上,英俊的臉沉。
商來到他邊,看著他這副樣子,既心疼又有些生氣:“既然還放不下,就去找機會彌補,在這里擺著一張臭臉給誰看?”
商執聿沒有說話,只是煩躁地扯了扯領帶。
“你不會……是真的在介意有過別人的孩子吧?”商的眉頭皺起,語氣嚴厲了起來,“可你也不想想,當初要不是你做了那麼多混賬事,傷了的心,怎麼會和別的男人產生?”
“執聿,別因為你那點可笑的自尊和偏見,錯過了最後的機會!要是再被人捷足先登,你後悔一輩子都來不及!”
商執聿終于開口:“,作為曾經的丈夫,要說完全不介意,是不可能的。”
他、眼眸里滿是挫敗和無力,“但是,您也看清楚了。現在不是我帶著偏見,而是已經徹底關上了那扇朝我敞開的門。”
商聽得直皺眉,恨鐵不鋼地問他:“那回來之後,你都做了些什麼?現在的小年輕追人都知道要獻殷勤、送花送禮,噓寒問暖!”
“你別總擺著你那商氏總裁的高姿態,以為只要在面前出現幾次,就該恩戴德地原諒你!你們當初分開,是因為傷害和不信任。現在你想和好,就要讓看到你的改變,拿出你的誠意來!”
商執聿聽著的教訓,陷了長久的沉默,若有所思。
過了好一會兒,他才疲憊地說:“,您別管了,我知道該怎麼做。”
可商一看他這副樣子,就知道他多半還是陷在自己的思維里,自以為是。
不在心里重重地嘆了口氣。
罷了,若是恩儀以後真的找到了其他對好的人,這個老太婆,也不是不能接。
夜漸深,陸恩儀做好飯菜,墻上的掛鐘指針已經指向了八點半。
商衍一向守時,怎麼還沒把軒軒送回來?
心里泛起一擔憂,正準備打電話過去問問,手機卻先一步響了起來。
是陸景軒的電話手表打來的。
“軒軒?”
電話那頭,傳來的卻是兒子帶著濃濃哭腔的聲音:“媽咪……嗚嗚!衍爸爸傷了,我們現在在醫院……”
“哪個醫院?!”陸恩儀的心瞬間揪,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。
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市一院的急診部。
剛到走廊,就看到陸景軒小小的影正孤零零地坐在長椅上,商衍的助理小陳在一旁焦急地守著。
“媽咪!”陸景軒一見到,立刻像只驚的小兔子,撲進懷里放聲大哭。
陸恩儀抱著兒子,輕輕拍著他的背安,抬頭看向小陳,“怎麼回事?”
小陳連忙解釋:“陸教授,商總帶著軒軒從山上下來時,突然下起了大雨。山路,商總怕他摔倒,就背著他下來。結果不小心腳下踩,摔了一跤,為了護著軒軒,他自己的胳膊好像撞到石頭上了……”
“醫生說,應該是骨折了,現在還在里面理傷口。”
懷里的陸景軒聽到這里,哭得更傷心了,他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,疚地泣著:“媽咪都怪我……如果我能自己好好走路,衍爸爸就不會為了背我而摔倒了,是我不乖!”
陸恩儀先是將泣不聲的兒子摟在懷里,用手輕輕拍著他微微抖的後背,等他的哭聲稍稍平息,才捧起他的小臉,用指腹溫地拭去他臉頰上的淚痕。
“軒軒,聽著。大人保護小朋友,是天經地義的事。”
“衍爸爸為了保護你才傷,他把你當非常重要的人。所以,軒軒以後長大了,也要反過來保護衍爸爸,知道嗎?”
陸景軒紅著眼睛,似懂非懂地用力點了點頭,“嗯!我長大了,不僅要保護衍爸爸,還要保護媽咪!”
陸恩儀欣地了他的頭。
很快,急診室的門開了,護士通知他們可以進去了。
商衍的傷口已經理包扎完畢,正靠坐在病床上,左臂用繃帶固定著,吊在前,臉因失而有些蒼白,但神看起來還好。
陸恩儀牽著陸景軒走進去。
小家伙掙開媽媽的手,主跑到病床邊,看著商衍,愧疚地道歉:“衍爸爸,對不起。下次我一定會自己好好走路的,我已經是小男子漢了,就算摔倒也不怕。”
商衍看著他這副小大人的模樣,蒼白的臉上出溫的笑意,他出完好的手,了陸景軒的頭:“跟小寶沒關系。好了,別哭鼻子了,衍爸爸真的沒事,你看,就是破點皮,過兩天就好了。”
陸恩儀走上前,真誠地開口:“商衍,謝謝你護著軒軒。”
看了一眼他被固定的手臂,關切地問,“醫生怎麼說?你這樣,生活上會不會很不方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