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衍還未回答,一旁的陸景軒就搶先一臉認真地掰著手指頭數起來:“肯定不方便的!衍爸爸是右手傷了,吃飯寫字和用電腦肯定不行了,洗澡和開車也都會到影響。而且,這樣一定會耽誤上班的!”
他每說一句,商衍眼中的笑意就加深一分。
“沒那麼嚴重,公司的事可以線上理,其他不方便的時候,小陳會幫忙的。”
但陸恩儀卻不能當做無事發生,看著商衍,很有責任:“不行,你是因為保護軒軒才的傷,我們必須負責。”
“在你的傷好之前,我會經常過來看看的,幫你理一些力不能及的事。”
聽到這話,商衍眼眸閃過不易察覺的亮。
他角的弧度微微上揚,輕聲說:“好,那就……麻煩你了。”
按照醫囑,商衍需要在醫院觀察一晚才能離開。
陸恩儀安頓好一切,便帶著陸景軒準備回家。
兩人走到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時,卻意外地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悉影迎面遇上。
是沈意。
沈意也看到了,率先停下腳步,面驚訝。
“陸教授?真的是你,早就聽說你回來了,沒想到會是在醫院遇到。”
說著,的目狀似不經意地過,落在了牽著陸恩儀手的陸景軒上,眼神微微一頓。
“嗯。”陸恩儀神如常地點了點頭,算是回應。
打量了一下沈意上的白大褂,平靜地問道,“你不是在京舞大學的舞蹈系嗎?怎麼來醫院工作了?”
沈意聞言,苦又無奈的笑:“家里的長輩其實一直都不喜歡我跳舞,覺得那不是正經營生。所以在我快畢業的時候,還是著我轉修了醫科。我現在……還只是個實習醫生。”
陸恩儀了然。
對安家那種強權的家族作風有所耳聞,像沈意這樣格相對順的孩,或許只有聽話服從的份。
畢竟,在安家,所有寵和資源都毫無保留地傾注在了安煙的上。
沈意或許也為自己的夢想抗爭過,但最終還是輸給了現實。
陸恩儀想了想,安了一句:“其實當醫生也好的,救死扶傷,很偉大。”
“是啊。”沈意勉強笑了笑,目再次回到陸景軒上,好奇地問,“你帶孩子來醫院是……他生病了嗎?”
“不是,來看一個朋友。”陸恩儀淡淡地回答,并不想多談。
低頭對陸景軒說:“軒軒,阿姨。”
“阿姨好。”陸景軒乖巧地喊了一聲。
“我們先走了。”陸恩儀說完,牽著孩子,與沈意肩而過。
沈意站在原地,沒有立刻離開。
轉,目一直追隨著陸恩儀和陸景軒逐漸遠去的背影,陷了沉思。
在陸恩儀和商執聿離婚前的那段日子里,不止一次在醫院里,遠遠看到過陸恩儀的影出現在婦產科。
那時候并未深想。
可現在,這個孩子的年紀……算起來,時間線似乎也能嚴合。
很難讓人相信,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。
不過,也只是任由這個驚人的猜測在腦海中盤旋了一瞬,便很快將它強行了下去。
現在的自己,連未來的命運都不由己,不過是家族棋盤上一顆隨時可以被犧牲的棋子。
即便那個孩子……真的是商執聿的,又能怎麼樣?
如果安家籌謀多年的計劃,因為揭的這個真相而被打,那麼等待和父母的,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下場。
很清楚,在那個家里,安煙的幸福才是高于一切的。
第二天,陸恩儀特意提早結束了手頭的工作,去兒園接上陸景軒,又繞道去了附近口碑最好的一家生鮮超市。
心挑選了一只散養的土,配上幾味溫補的藥材,回到家,用砂鍋細細燉煮了兩個小時。
“媽咪,這個湯聞起來好香啊!”陸景軒踮著腳尖,在廚房門口,用力地吸了吸小鼻子,一臉的期待。
“我也可以喝嗎?”
“先去醫院回來再喝。”
陸恩儀將燉好的湯小心地裝進大號的保溫桶里。
當提著保溫桶,牽著陸景軒興沖沖地來到商衍的病房時,卻在推開門的那一刻,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。
病房里,除了靠坐在床上的商衍,沙發上還坐著商執聿。
商執聿聽商隨口提了一句商衍傷住院了,作為名義上的堂弟,又恰好在附近辦事,便過來看一眼。
他來的時候,病房里只有商衍,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,氣氛還算平靜。
然而,當陸恩儀和陸景軒出現,尤其是看到手里那個明顯是裝著食的保溫桶時,商執聿周的氣瞬間下降。
“你們來了。”商衍溫和的笑著。
商執聿語氣冷地質問:“說起來,商衍你是怎麼的傷?”
這問話聽起來不像是關心,更像是審訊。
不等商衍回答,陸景軒已經搶先一步,大聲地宣布:“衍爸爸是為了救我才傷的!”
說完,他轉向商衍,獻寶似的開口:“衍爸爸,媽咪給你燉了超好喝的湯,你喝了很快就會好起來的!”
“是嗎?那我可要好好嘗嘗。”商衍的目越過商執聿,落在了陸恩儀上,眼底滿是溫。
陸恩儀因為兒子天真又心的話語,忍不住笑了。
完全無視了沙發上那個散發著低氣的男人,徑直走到病床邊,將保溫桶放在床頭柜上。
商執聿死死地盯著的一舉一。
只見練地擰開蓋子,盛出一碗金黃的湯,細心地將上面的浮油撇去,然後拉過一旁的小桌板,穩穩地架在商衍面前。
最後,甚至連勺子都親手放到了他那只完好的手中。
這一切,礙眼至極。
就在商執聿的臉越來越沉,幾乎要結出冰霜的時候,陸景軒糯糯的聲音在他邊響起。
他低下頭,正對上陸景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。
小家伙一臉好奇地觀察著他,然後大聲問道:“商叔叔,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媽咪燉的湯看?難道……你也想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