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另一邊,獨自回家的商執聿,同樣心緒不寧。
安煙在餐廳里的那些猜忌,不可避免的對他造了影響。
“會不會是恩儀姐在跟執聿哥離婚之前……就已經懷上了?”
“孩子是商衍的……”
他拿起手機,翻找出助理的號碼,幾乎就要撥出去,命令他去弄到商衍和陸景軒的樣本,做一份親子鑒定。
可是,手指在撥號鍵上懸停了許久,終究還是沒有按下去。
他頹然地垂下了手。
驗了……又怎麼樣?
如果結果是肯定的,那不過是證實了他頭頂的綠帽。
如果結果是否定的,他這種充滿了侮辱的猜疑行為一旦被陸恩儀知道,他們之間那本就將至冰點的關系,將會再無轉圜的可能。
不。
他不能這麼做。
商執聿閉上眼,深吸一口氣。
與其用這種愚蠢的方式將推得更遠,不如……他親自去找出那個答案。
第二天,陸恩儀來到研究所,所長將進了辦公室。
“恩儀啊,祝氏集團那個新育場的項目,他們提供了三個備選地址,需要我們這邊派專家組去現場進行地質和環境考察,綜合評估後選出最優方案。你經驗富,這個擔子就給你了。”
陸恩儀接過文件,迅速瀏覽了一遍。三個備選地址都在京城郊區,當天往返倒是沒問題,只是實地勘察加回路程,恐怕很難趕在兒園放學前回來。
思索片刻,點頭應下:“好的,所長,沒問題。”
走出辦公室,給兒園的老師去了電話,提前打好招呼,拜托們這幾天先將陸景軒送到商衍家去。
剛好,陸景軒心心念念的機人大賽就快到了,讓他去和他的衍爸爸一起備賽,小家伙很樂意。
翌日,陸恩儀帶著助理李琳,驅車前往郊外的第一個選址。
然而,本以為能一路暢通的郊區公路,卻意外地堵得水泄不通。
等們終于抵達目的地時,祝氏集團的人已經等了許久。
為首的祝賀楠看到陸恩儀,并未出任何不耐,反而主迎了上來。
“抱歉,祝總。”陸恩儀語氣誠懇,“沒想到幾年沒回來,京城的通狀況還是這麼糟糕,連郊外都開始堵了。”
祝賀楠溫和地笑了笑:“沒事,陸教授。你這幾年都在國外,不悉也正常,我們也是剛到不久。”
他話雖如此,但他後團隊里的一位年輕設計師余梅,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。
湊到同事耳邊,低聲抱怨:“什麼通不好,我看八是故意拿喬,想在咱們祝總面前搞排場,凸顯自己的特殊吧。”
旁邊的同事連忙拉了拉的袖,示意說兩句,免得被祝總聽見。
余梅這才不不愿地閉了,但看向陸恩儀的目里,卻毫不掩飾地帶著幾分審視和嫉妒。
實在想不通,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幾分的人,憑什麼能譽國際?
那些所謂的贊譽,多半都是營銷出來的,夸大其詞,名不副實。
陸恩儀并未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雜音,環顧四周,問道:“人齊了嗎?我們就可以開始了。”
祝賀楠卻看了一眼路口的方向,說:“再等等,三哥還沒來。”
商執聿?
陸恩儀不著痕跡地蹙了下眉。
果不其然,祝賀楠話音剛落,線條流暢的黑賓利就悄無聲息地眾人視線,停在了不遠。
車門打開,商執聿邁著長從車上下來,一剪裁合的深西裝,襯得他形愈發拔,周散發著矜貴而冷漠的強大氣場。
那一瞬間,余梅的眼睛都看直了。
早就聽聞過商執聿的大名,那可是比自家這位年輕有為的小祝總還要高出幾個層級的、真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存在。
為了能見他一面,這次原本不到參與的現場勘查,是找了各種理由才了進來。
如今親眼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商業帝王,余梅只覺得心跳如鼓。
果然又高又帥,氣場又強,更重要的是……聽說他還是單。
這個認知讓余梅的心中不由多了幾分不該有的期待,暗下決心,這幾天一定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現。
商執聿走到祝賀楠和陸恩儀面前,目在陸恩儀上短暫停留了一瞬,隨即淡淡地點了點頭,算是打了招呼。
人既到齊,勘查便正式開始。
“祝總,設計圖帶來了嗎?”陸恩儀很快進工作狀態。
祝賀楠立刻示意後的余梅:“小余,把設計圖給陸教授。”
余梅從公文包里拿出設計圖,遞過去的時候,還刻意了,試圖引起商執聿的注意。
陸恩儀接過圖紙,看都沒看一眼,便對著上面的規劃,開始沿著這片荒地的邊緣仔細勘查起來。
第一選址前是一大片農田,後來被規劃為房地產開發區域。
但之前中標的公司資金鏈斷裂,項目停擺,這塊地幾經輾轉,最終落到了祝家手里。
因為前幾日剛下過一場雨,地面泥濘不堪,深一腳淺一腳。
陸恩儀一手拿著圖紙,專注地比對著,完全沒注意腳下。
當走到一被野草掩蓋的水洼邊時,一腳踩在松的泥地上,腳下猛地一,整個人不控制地向前踉蹌。
就在以為要和泥地來個親接時,手臂卻被一只溫熱有力的大手穩穩扶住。
陸恩儀驚魂未定地抬頭,映眼簾的是商執聿那張毫無表的俊臉。
他的眉眼依舊冷淡,只是沉聲說了句:“小心。”
“謝謝。”陸恩儀迅速站穩,不聲地回自己的手臂,仿佛那短暫的只是幻覺。
轉頭對李琳說:“把雨靴給我。”
李琳立刻從帶來的裝備包里拿出早就備好的專業雨靴,陸恩儀當場換上,沒有毫耽擱,轉繼續的工作。
然而,這在旁人看來再正常不過的舉,落余梅眼中,卻被解讀出了完全不同的味道。
認定陸恩儀就是故意在商執聿面前站不穩,好制造這種接的機會來吸引他的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