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恩儀顧不得心疼,聲音繃地問道:“小張老師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”
小張老師也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孩,此刻正被夾在兩個家長之間左右為難,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。
看到陸恩儀,如見救星般松了口氣:“陸士,您終于來了。事是這樣的,中午午睡的時候,軒軒和豆豆發生了沖突,兩個人打起來了。”
小心翼翼地措辭,生怕再激化矛盾:“豆豆說是軒軒先的手,但是我問軒軒為什麼要打人,他卻一直不肯說原因,就這麼坐著不說話。”
話音剛落,那個胖人就像找到了把柄似的,不屑地看向陸恣儀,語氣尖酸刻薄:“我們家豆豆在兒園一直跟大家相得很好,從來沒跟人打過架。你們家孩子才來不到一個月,就開始欺負同學,真不愧是單親家庭出來的,就是家教不好!”
陸恩儀的臉徹底冷了下來,眼神銳利:“還沒了解清楚事的來龍去脈,你就對一個孩子妄下定論?那按你這麼說,你家的家教又好到哪里去?”
胖人被懟得臉漲紅,正要反駁,陸恩儀已經轉走到了陸景軒面前。
蹲下,語氣瞬間變得溫:“軒軒,臉還疼不疼?”
小小的陸景軒搖了搖頭,懂事得讓人心疼:“不疼。”
但他那雙像陸恩儀一樣清澈的眼睛卻紅紅的,委屈地看著媽媽:“媽咪,小寶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?”
陸恩儀的心瞬間了一片,輕著兒子的小臉:“沒有,媽咪是來解決問題的,不是來質問軒軒犯了什麼錯的。寶貝,你能告訴媽咪到底發生什麼了嗎?”
得到媽媽的鼓勵,陸景軒終于愿意開口了。
“豆豆要搶我的手表,還說......還說反正我只有媽媽,沒人會幫我出頭的。”
這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,讓在場所有大人的表都變了。
“胡說八道!”豆豆媽立刻跳了起來,指著陸景軒大聲否認,“我們家豆豆家教那麼好,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?你這孩子年紀不大,撒謊的本事倒大!”
胖小子豆豆也在一旁幫腔,聲氣但語氣很沖:“我才沒有搶他的手表!我只是想跟他說話,但是他嫌我笨,不理我,還要打我!”
陸恩儀深吸了一口氣,看向小張老師:“小張老師,請問事發的午睡室有監控嗎?”
小張老師臉上出為難的表:“陸士,真是不巧,午睡室的監控昨天剛好壞了,還沒來得及修好。”
豆豆媽一聽這話,更加得意忘形了,雙手叉腰大聲說道:“那還用問什麼?肯定是你們家陸景軒的錯!我早就跟兒園建議過,收學生一定要看清對方的家庭背景,不要隨便收那些單親家庭的孩子。畢竟在我們這里就讀的,家里都是有頭有臉的人。”
越說越過分,完全忘記了基本的教養:“這個陸景軒才來幾天就開始欺負同學,我看應該把他直接開除,免得帶壞了其他孩子!”
小張老師想要勸阻,但豆豆媽的聲音實在太大,本不上話。
陸恩儀緩緩起,的姿得筆直,:“不是說沒有監控,誰對誰錯就由你一個人說了算。”
說著,從陸景軒的手腕上取下那塊看起來很普通的兒手表,纖長的手指在表面的小屏幕上按了幾下。
很快,手表里儲存的錄像片段就通過藍牙傳輸到了陸恣儀的手機中。
“既然監控壞了,那我們就看看這個。”陸恩儀舉起手機,當眾點擊了播放鍵。
辦公室里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到了那個小小的屏幕上。
視頻很清晰,午睡室里的況一覽無。
畫面中,胖墩墩的豆豆一臉蠻橫地走到正在收拾小床的陸景軒面前,用一種頤指氣使的語氣說道:“陸景軒,你的手表看起來很不錯誒,這種款式我都沒有,你跟我換。”
陸景軒頭也沒抬,淡淡地回應:“不換,這是媽咪送我的禮。”
但豆豆顯然不準備就此罷休,他的聲音變得更加理所當然:“你要是不換,我就回家跟我爸爸媽媽說你欺負我。我爸爸媽媽可疼我了,一定會來學校罵你,把你趕走的!”
陸景軒這才抬起頭:“我又不羨慕你有爸爸媽媽,我媽咪也很疼我的。”
這話徹底激怒了豆豆。
視頻里的他小胖臉漲得通紅,惡狠狠地罵道:“你這個沒有爸爸的野種!我讓你把手表給我,你就必須給!不給我就打死你!”
說完,他就像一頭小野一樣猛地撲向陸景軒,對著他的臉又抓又掐又打,小指甲在陸景軒白的臉蛋上留下了一道道紅印。
而陸景軒完全是出于本能的自衛,用力將豆豆推開。
豆豆一個重心不穩,一屁坐在了地上,立刻放聲大哭,還指著陸景軒大喊:“老師!陸景軒欺負我!他打我!”
視頻到此結束。
辦公室里雀無聲,連一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。
豆豆媽的臉調盤一樣彩。
事的經過已經一清二楚。
原來陸景軒沒有說謊,先手欺負人的真的是豆豆。
然而,豆豆媽臉上不僅沒有半點愧疚,反而更加理直氣壯起來。
翻了個白眼,不屑地說道:“不就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嘛,你至于這麼大題小做?給一個五歲孩子的手表裝什麼監控,你是有什麼病?”
陸恩儀深吸一口氣,耐著子將手表重新戴回陸景軒的手腕上,作輕得像在呵護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。
戴好手表後,緩緩起:“你們家孩子不僅沒禮貌,還出言不遜,你作為家長不僅不引起重視,反而幫他找理由推責任。”
“你們剛才還嘲諷我家沒有家教,那我現在也清楚了,為什麼你家孩子會被養這個德。”
停頓了一下,眼神變得更加凌厲:“今天,你兒子必須當眾向我兒子道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