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衍有些無奈地笑了:“是嗎?那商叔叔要是知道了,可能會傷心的。”
“哼,”陸景軒立刻嘟起小,“他是個壞人。壞人多傷心是對的!”
病房里只剩下陸恩儀一個人。
無力地躺在床上,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商衍剛才的話。
沒想到,自己越是想和商執聿劃清界限,卻還讓欠下了這樣一個人。
商執聿去了他們家……
他有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?
陸恩儀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。
飛快地在腦中回憶著家里的陳設,書房里那些可能泄軒軒世的文件……
不過還好,有隨手鎖好重要品的習慣。
想到這里,才長長地松了口氣,後背卻已驚出了一層冷汗。
要是就這麼被商執聿發現了什麼,那這場病生的也太虧了。
病房里安靜得只剩下輸管里滴落發出的聲響。
陸恩儀綿地陷在床鋪里,等著商衍和軒軒回來。
昏昏睡之際,病房的門被輕輕敲響。
陸恩儀以為是他們回來了。
“請進。”
門被推開,逆著走廊的,高大拔的影走了進來。
居然是商執聿。
陸恩儀的睡意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。
有些怔愣地看著他。
商執聿穿著質上乘的深灰羊絨衫和黑休閑,手里還拎著一個看起來頗為致的銀保溫食盒。
商執聿關上門走到病床邊,目落在蒼白的臉上,薄微啟:“你覺怎麼樣?”
他的出現,讓陸恩儀下意識地繃了。
避開他探究的視線,客氣地開口:“好多了。今天……謝謝你,幫忙了救護車,送我來醫院。”
“舉手之勞。”商執聿淡淡地應了一聲。
他將手里的保溫食盒放在床頭柜上。
“知道你生病了,特意讓廚房給你熬了粥,讓我送過來。”
“嗯……替我謝謝。”輕聲說。
商執聿沒再說話,只是擰開了保溫食盒的蓋子。
他將碗遞到面前。
陸恩儀遲疑了一下,手接了過來。
靠坐在床頭,輕輕舀起一勺送口中。
米粥熬得很爛,也撕得極細,口即化。
然而,就在那溫潤的口過舌尖時,陸恩儀的作卻微微一頓。
品出了一若有似無的糊味。
是錯覺嗎?
有些不敢置信,又舀了一小口。
這次,焦糊味更加清晰了。
陸恩儀抬起頭,看向一旁沉默站立的商執聿,眼神里帶著純粹的好奇:“家的廚房是換新廚子了嗎?”
商執聿不自覺僵,但他面上依舊不聲:“怎麼了?”
“哦,沒什麼,”陸恩儀搖搖頭,實話實說,“就是覺得這位新廚子的水平……好像不太穩定。”
盡量用委婉的詞語來形容,但話里的意思卻很明顯。
商執聿的下顎線瞬間繃。
“不好喝?”他的聲音比剛才沉了幾分。
“也不是不能喝……”陸恩儀求生很強地補充道,“就是有點糊。”
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。
商執聿結滾了一下,生地開口:“這個是新來的。”
說完,他便不自然地轉過,避開了陸恩儀的視線,假裝在看窗外的夜景。
不知道是不是燈下的錯覺,陸恩儀總覺得他似乎在不高興。
背影看著別扭的。
就在這微妙的氣氛中,病房門再次被推開。
“媽咪!我們回來啦!”
陸景軒清脆的聲傳來。
他像只快樂的小鳥一樣跑了進來,後跟著面帶微笑的商衍。
然而,當陸景軒看到他媽媽手里已經端著碗,并且正在喝粥時,臉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來,小不高興地高高撇起。
“媽咪不乖!”他跑到床邊,滿是控訴,“你都不等著喝小寶給你帶回來的粥!”
商執聿轉過,被穿廚藝不的尷尬立刻被莫名的勝負所取代。
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一臉委屈的小不點,冷哼著:“怎麼,你媽媽不能喝商叔叔帶來的粥嗎?”
“再說了,你手上那個是外賣吧?搞不好還是速食的預制菜。”
一個價千億的集團總裁,此刻竟然稚地跟一個四歲的孩子計較起來。
陸景軒立即反駁:“那不一樣!我帶回來的是心粥,里面有小寶對媽咪的!”
商執聿的角了一下,差點口而出,我這個還是親手熬的呢!
但他終究還是忍住了。
一旁的商衍,看著這大小兩個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對峙,差點就要溢出笑。
他走上前,將陸景軒手里的保溫杯也放到了床頭柜上。
“好了好了,”陸恩儀看著這稚的一幕,又好氣又好笑。
無奈地打斷了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,“我其實很,一份粥本不夠吃。軒軒帶回來的,媽媽也能喝完。”
這句話功地安了兩人。
陸景軒立刻多雲轉晴,高興地要求商衍:“衍爸爸,快,給媽咪也倒出來!”
于是,陸恩儀是把兩份粥都喝完了。
等放下碗時,已經撐得有些不住,有氣無力地躺回病床上。
商衍看了看時間:“恩儀,時間不早了,你好好休息,我先帶軒軒回去。”
“嗯。麻煩你了商衍。”陸恩儀虛弱地點點頭。
陸景軒乖巧地從椅子上跳下來,準備跟商衍離開。
可他走了兩步,卻發現沙發上的商執聿毫沒有要的意思。
他仰著一張天真無邪的小臉,清脆地問道:“商叔叔,我媽咪要休息了,你怎麼還不走?”
商執聿靠在沙發上,挑眉看著他:“急什麼?我又不像你們小屁孩,需要按時睡覺。”
陸景軒認真地回答道:“可是你們大人經常熬夜會禿頂的!商叔叔,你別看你現在長得很帥,要是禿了頂,就沒有孩子會喜歡你了!”
“噗……”病床上裝睡的陸恩儀一個沒忍住,發出了細微的笑聲。
商執聿的臉徹底黑了。
他忍無可忍地將矛頭指向病床上明顯在笑的人,咬牙道:“陸恩儀!你是不是經常在你兒子面前說我的壞話?他怎麼從頭到尾都在針對我?”